返回第18章 18 (3)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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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后腿了。”

    姜创点头,“到时候我抱你。”

    灵雎恍然想起酆问说的山体崩溃,山洞坍塌,不会那么巧?

    她不敢走了,如果姜创说得山洞跟酆问说得是同一个,那就有可能会碰到酆问。

    那人见灵雎不走了,“等什么呢你?”

    灵雎揉揉太阳穴,“这环境太容易叫人晕头转向了,我隐约记得,应该是南边。”

    那人不耐烦了,“你耍我呢?”

    灵雎嬉皮笑脸,“我命都在你手里,我怎么敢呢?”

    那人一把掐住她脖子,“我告诉你,再耍花样,我把你之前说给我那句话,还给你。”

    不让她活着走出去吗?灵雎说:“那酆问也不会饶了你的。”

    那人舌头抵抵腮帮子,“你以为我混那么多年,真的怕死?”

    姜创比灵雎慌,“你松开她!”

    那人无视姜创,又说:“我只给你半个小时,你……”

    “不用了,我在这里。”酆问的声音。

    灵雎阖上眼,心如死灰,怕什么来什么,他果然在这里。

    酆问穿过浓雾,出现在人前。

    那人等到大鱼,灵雎、姜创这种角色,就不屑于要了。

    灵雎跑到酆问身边,“真够寸的!”

    酆问攥住她的手,“往后走,还有个山洞,穿过去是盘山道,离开这里。”

    姜创这时候倒被激发了兄弟义气,“不!我留下来!”

    灵雎看一眼对方气势汹汹的队伍,小脑袋瓜子在转。

    酆问又说:“听话。”

    灵雎转清楚了,拔腿就跑,“好嘞!”

    姜创:“……”

    酆问淡淡一笑。35

    姜创手动把下巴装回去, “都不用你说, 跑得比谁都快!”

    酆问看向那带头的,“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我答应安斯巢所有条件。”

    那人也不是个轻易能被糊弄的,“先问来听听。”

    酆问:“山体坍塌,是不是安斯巢授意你们干的, 团队四十多个人被困,我一点消息都放不出去, 是不是

    都在你们掌控之中?他是不知道酆氏已经属于酆昀, 还是就不要放过我?”

    那人听完, 仰天大笑,“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酆问:“你会。因为我虽然失去了酆氏,但我还是酆家的儿子,我手里的生钱之道,一样多到你想不到,

    反正这于你来说, 不过是上下嘴唇一碰, 可却能收获安斯巢给你的十倍,何乐而不为。”

    那人眯起眼, “你为什么不直接收买我?”

    酆问:“我知道你讲道义,从不做砸招牌的事, 接单就要做到底。”

    那人心动了, 犯罪多年,他早把生死置之度外, 只要有钱,什么都干。

    以前黑吃黑,从中能捞到好处不少,可也弄得仇人遍地,是以后来那几年,他每一单都做得谨慎,一旦谈

    妥价钱,就绝不半路跳车。

    酆问既知道他的规矩,也不要他背弃安斯巢,到底是什么用意。

    “不用揣测我的心思,我可以坦白告诉你,我是要死得明白。”酆问没多说。

    那人眼神放松下来,他知道安斯巢是酆问的姑父,也知道安斯巢这样算计酆问,确实不是为人长辈该有的

    行为,酆问心寒是可以理解的。

    他说:“是,你所有猜测都是对的,山体坍塌、不放过你,都是安斯巢的意思。”

    灵雎按照酆问说得路线,回到盘山道,手机也终于有信号了。

    她给陆璃打电话,没人接,直接卫星定位,杀过去。

    陆璃站在窗前,手里是一只限量杯,是灵雎12年WCG冠军其中一个小奖品。

    灵雎停在陆璃身后,看着他俊秀身影。

    她的师父啊,盖世无双,她总说酆问没败过,其实,陆璃又何曾败过?

    “如果是为酆问,不要开口了。”陆璃没回头,说。

    灵雎走上前,“师父,我只是想问问你,你还疼不疼我了。”

    陆璃:“疼不起了。”

    灵雎绕到他面前,挡住他眼前所有风光。

    她不知道,她就是陆璃的风光。

    “师父,那时候你捡到我,给我吃东西,教我学本领,走到哪里都带着我,我从一个瘦巴巴的柴火人,被

    你养出婴儿肥,你不爱说话,我每天说不停,你嫌我吵,可我去参加比赛时,你还是追过去,你说你怕我输,

    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我。”

    灵雎有好多话要说:“师父,我灵雎没良心,可我喜欢你。”

    陆璃不要这种喜欢,他抄在裤兜的那只手攥成拳。

    灵雎拍呼够了,说正事了,“求你救他。”

    陆璃早知道她什么目的,听她亲口说原来滋味儿是这样的。

    灵雎抓住陆璃胳膊,“师父,我求你。”

    陆璃偏头看他,“你不是没有良心,你是没有心。”

    灵雎只知道酆问目前处于危险当中,“师父,只有你能救他了。”

    陆璃:“他凉了,酆昀不再是你的对手,酆氏就是你的。”

    灵雎不要酆氏了,“可是我爱他。”

    陆璃咬牙,他缓缓拿掉灵雎的手,“那是你的事。”

    灵雎又扒上去,“师父……”

    陆璃不知道一生要多长,可以够他翻山越岭等海枯石烂,而有的人终于愿意回头看他一眼。

    “离开他,我救他。”他说。

    灵雎松开手,往外走,行至门口,踅身,“我救不了他,可我能跟他一起受。”

    被陷害坐牢也好,倾家荡产也好,流落街头也好,她都愿意。

    陆璃真的狠下心,没追出去,哪怕伤灵雎入骨,他也要酆问再也站不起来。

    灵雎把她所有人脉都用上了,对方一听是有人要搞酆问,都避而不见,她一面慨叹酆问的人缘,一面心酸

    她孤立无援。

    酆问让她走,她没有再回去的道理,可不回去,他怎么办?

    灵雎回到酒店,顶层是个销金窟,有只纯金打造的鸟笼,可以装下足足六人。

    她走进去,把自己关起来,蜷成一团,“我要睡觉了,酆问你回来要记得把我抱回房间。”

    说着,她一阵难过。

    酆问目前水深火热,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陆璃说的没错,酆问凉了,酆家的谁,都不再是她的对手,

    她想要的一切都手到擒来,可为什么不值得高兴呢?

    她为什么不想要金矿了呢?

    喜欢酆问,是真的,可她明明更喜欢钱啊,是什么时候开始,酆问超过钱了?

    她想着想着,睡着了。

    梦里她埋怨酆问,“你就让我走!让我走!你怎么不告诉我怎么能帮到你?去找谁?你倒是跟我说啊!我

    怀孕又怎么了?我还给你搬不来一个救兵了?我担心死你,却不敢回去,怕给你添麻烦,我也对自己不是很自

    信,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就能欺负欺负保安室那条狗……”

    她越说越委屈,哭得稀里哗啦,眼泪全抹在酆问身上,“你要是出事我怎么办啊?”

    酆问任她捶,任她打,“我的错。”

    灵雎把鼻涕擤在他衬衫上,抬头看他,还抽抽搭搭的,“那你亲我。”

    酆问依言含住她嘴唇,细细琢磨。

    冷不防他弹开,灵雎亲不到了,又开始哭唧唧。

    一着急,醒了。

    醒来是在床上,偏头就是酆问。

    灵雎为了验证身侧人是真的,一口咬在他奶奶上,他疼得脸色都变了。

    酆问皱着眉,“又干什么?”

    灵雎确定眼前人是真的,哇哇哭,抱住他脖子,死都不松手了。

    酆问被她吓到,顺顺她脊梁,“怎么了?”

    灵雎必须得告诉他,“我爱你啊酆问,我不骗你,我真的爱你啊,我求求你,一定要为了我保护好自己。”

    酆问神情一滞,爱啊,他竟然通过这不值一提的一次意外,收获了灵雎的爱。

    36

    灵雎早早起来, 去隔壁厨房, 跟阿姨学做王八汤,她准备给酆问补补。

    阿姨想多了, 怪不好意思的,“夫人,虽然您差不多也可以了, 但还是要节制啊。”

    灵雎只惦记着她的汤,没着耳朵听, “什么啊?”

    阿姨说:“就是夫妻之事啊。”

    也亏得小白宫照顾的人都跟灵雎关系好, 要是搁在别人家的豪门, 跟主家讲这种话,是要被轰出门去的。

    灵雎没架子,特别一根筋,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

    阿姨是真心为她着想, 她就觉得男人瘾上来了, 完全不知道心疼女人。

    灵雎撇嘴, “对嘛,您也说可以了, 可他就是不跟我做,心塞。”

    阿姨:“……”

    灵雎看着干巴巴的王八, 已经成标本了, 问阿姨,“不应该用活龟吗?”

    阿姨说:“家里所有荤食, 都不用活物。”

    灵雎点点头,“功效一样就行了。他最近好辛苦的。”

    阿姨微笑,“夫人还是第一次,那么心疼先生。”

    灵雎再点头,“对啊,心疼死了,再这么蔫蔫哒哒下去,等我可以做开心的事时,他不行了,怎么办?我

    不想用那个电动棒,哪儿有酆问那个……”

    她话没说完,酆问就把她揪走了。

    这个小东西,一天到晚满嘴跑火车。酆问沉着脸,气又不知道该气什么。

    灵雎被他薅着,脚不着地,踢腾半天,“哎呀——”

    酆问把她搁在床上,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覆身上去,随即是一场情深。

    灵雎攀在酆问脖子上,“嗷嗷!”

    天雷勾地火,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

    完事后,灵雎开始没来由地思考一个问题:过于直白应该谁来买单。

    都说她口无遮拦,其实她只是不喜欢给该叫什么的东西称呼为别的东西,某些位置有它自己的名字,却要

    照顾某些条例,而改成别的名字,那她想问了,小学生物课本是不是也得被封杀?

    它又不可耻,怎么就谈它色变了?到底是条例的问题,还是她自己的问题?

    她胡思乱想,酆问摩挲她脸颊,“想什么?”

    灵雎回过神,转为考拉一样趴在酆问身上,一张甜腻腻的脸对着他,“我还想要。”

    酆问垂下眼睑,看着她,“我是你老公,还是头牛?”

    灵雎往上爬,骑在他胸腹,又变成一条小哈巴狗,“是老公吖。”

    酆问揉揉她手心,“下午姜创过来找你。”

    灵雎挑眉,“姜创?傻逼二代啊?他找我干什么?”

    说完觉得不对,“你会同意让他过来找我?你的小心眼儿什么时候治好了?”

    酆问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我下午把矿上事情处理一下,以后都有时间陪你了。”

    灵雎突然发现,昨天那事,她还没问酆问怎么解决的。

    正要说话,姜创打来电话,一张大脸入了她的眼,“祖宗!几点了?还躺着呢?”

    灵雎本来是要坐起来跟他说话的,但他这么一说,躺得更舒服了,“有话说话。”

    姜创把头发捋捋,“我一会儿过去找你玩儿,说,想玩儿什么?”

    灵雎手头是酆问,她下意识说:“想玩儿我老公。”

    姜创‘啪’的一声给她把电话挂了,他就多余给她打电话。

    灵雎勾着酆问脖子,“老公我的王八汤可能好了。”

    酆问:“你不能喝。”

    灵雎:“我知道,我给你喝的,我自己是奶油蘑菇汤。”

    酆问:“那下去喝。”

    灵雎摇摇头,“你看我的腿,变成机器腿了。”

    意思就是,动不了了。

    酆问:“那就把它锯了,换一条好点的。”

    灵雎撇嘴,“你不爱我了。”

    酆问捏她的嘴,“好了,抱你。”

    灵雎眉角扬起来,吐出舌头舔舔他鼻梁,“嗷嗷。”

    出卧室门,阿姨已经离开了,两盅汤在桌上,盖着砂锅盖子,还是香喷喷的。

    灵雎腿又好了,从酆问身上蹦下来,跑过去,还没到跟前,砂锅炸了,灵雎一脸懵逼。

    如此,只剩下一盅奶油蘑菇汤,她怕酆问跟她抢,赶紧给自己盛了一碗,几大口喝完。

    酆问不爱喝这些,给她倒了杯水,“喝慢点,没人跟你抢。”

    灵雎肚皮被撑得圆鼓鼓,她躺在酆问腿上,“我想要养个小宠物了。”

    酆问:“比如?”

    灵雎皱着眉头,冥思苦想,“养小猫可以吗?”

    酆问:“不行,你怀孕还是养些你没兴趣抱在怀里的。”

    灵雎:“那就只有蛤/蟆了,可我一想起它死在你那混蛋表妹手里,根本养不下去。”

    酆问:“那什么都不养了。”

    灵雎:“不行,我主要是想体验一下,你养我是什么感觉。”

    酆问:“你养得那些东西,都不会比你更难养的。”

    灵雎小脑袋瓜子琢磨了一会儿,她睁开眼,严肃地看着酆问,“我觉得你在骂我。”

    酆问唇角浅浅扬起,手在她小耳朵上捏捏,“才听出来?”

    灵雎从他身上起来,她个小心眼儿又爱记仇的,把酆问轰了出去。

    她还没忘了把他钱包顺走,以致于后来酆问到工地,准备请大家喝水时,掏了半天钱包没掏出来,让团队

    人看了好一阵的笑话。

    酆问一走,姜创就来了,跟掐着点的一样。

    灵雎还在琢磨养个什么,看见姜创,来了灵感,“你一来就解决了我的烦恼。”

    姜创挑眉,稍显得意,“是吗?我还有这个功能呢?现在还敢说我不是你的贴心小宝贝?”

    灵雎点头,“你是。要不是看见你,我还确定不了养个小王八当宠物呢。”

    姜创:“……”

    灵雎数了数酆问钱包的现金,他平时不带钱的,只有可能是请客需要。

    一共两万多,可以买几只王八呢?灵雎开始掰着手指头算。

    姜创气得牙疼,捂着腮帮子,不跟她一般见识,“酆总呢?”

    灵雎那头正算满十只,钱还没弄清楚呢,他一说话,她又得重新数,气炸她了,把小猫咪捶背器扔过去,

    正中他脑门,“老给我捣什么乱?你过来找我是不是闲得?”

    姜创他妈……委屈死了!“我这不是担心你乱跑,帮酆总过来看着你吗?”

    灵雎终于发现问题,“酆总?你什么时候跟我老公这么亲了?”

    姜创还挺不好意思的,话也不说清楚了,“就是,突然觉得,这人还挺有本事的。”

    灵雎没来由的一阵危机感,她谨慎地看着姜创,“我的!”

    姜创:“……”

    灵雎无影脚踹过去,“真是不要脸了!赶紧把你嘴边儿上哈喇子擦一擦!”

    姜创:“……我不跟你抢。”

    灵雎:“你想得倒美,你抢得过去吗?”

    姜创:“……”

    灵雎又警告姜创半个多小时,反正就是不能惦记酆问,警告不够,还带刺激的,把姜创从头到尾批得一无

    是处,姜创被说得都无地自容了。

    幸亏他不是头一天认识灵雎,关键时刻没让自己被她带进沟里。

    他比个暂停的手势,“差不多得了,我不过是对于酆问在沟子里那一番,比较钦佩而已。”

    灵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忘问他了,你们怎么逃出来的?”

    姜创啧啧,语气中是丝毫不加掩饰的认同,“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山体坍塌说是安斯巢一手策划,其实都

    不准确,应该说,是他的意思,但成功是酆问推波助澜。”

    灵雎只听到这里,就明白了。

    她眉角微扬,她就知道,酆问啊,那可是酆问啊,他怎么会输。

    早在安斯巢让安昕过来,而酆问同意,这一盘棋,就开始下了。

    他明着妥协于安斯巢,暗中却在跟他玩儿计中计。安斯巢想通过在微博表白灵雎,引起酆问注意,可他并

    没有理会,他计划不变,想把酆问团队憋死在沟子里,然后给他扣上一个导致此事故的罪魁祸首的帽子,即使

    不能让他死在那里,也等于断了他的手脚。

    可酆问将计就计,真的搞了一起坍塌,就在安斯巢以为他计谋得逞时,酆问以被找到、其实是等候多时的

    状态出现在他的雇佣人面前,然后套到他的话,让安斯巢一个跟头把自己翻进沟里。

    而酆问的团队,自然是毫发无损。

    灵雎也由此确定,陆璃在这件事里的角色,不过是个知情者而已。

    如果他真的参与进来,安斯巢不会一败涂地。

    灵雎垂下眼睑,冷不防看见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她摸摸她儿子,想着,陆璃,果然还是疼她的。

    姜创还在说,“你是没看见,酆总那三下五除二,以前也没听说他练过啊?比踹我那脚可利落多了,显然

    是对我没下死手。”

    灵雎听着他变味儿的话,“没对你下死手,难道不能说明你的价值不值得他下死手?”

    姜创:“……”

    灵雎:“你还美呢?酆问向来是,看不上的人不出手对付,他对你手下留情只能说明,你在他眼里,别说

    对手,连对脚都算不上。”

    姜创刺激受大了,“你给我走!滚蛋!”

    灵雎翻个白眼,“这是我家。”

    姜创气得毛都炸起来了,扭头就走,给她把门‘哐叽’一声关上了。

    灵雎又开始数钱,一百,两百,三百……

    数着数着,她抬起头来,一脸疑惑,“诶?一只王八多少钱来着?”37

    酆问不必要跟陆璃交待任何事, 陆璃也是, 虽然知情,却从未参与, 而且关于他知情这件事,也没有任何

    证据。他把他自己择得清清楚楚。

    在现场碰到,两人正常的剧本应该是目不斜视、擦身而过, 可还是被姜士先给拦下来。

    他话也说的直接,“两位, 我细细想过了, 或许我们可以合力开发这矿。”

    酆问和陆璃也同样直接, “休想。”

    他们都不认为自己能输,而姜士先却不想再冒险了,尤其在酆问把安斯巢送进检察院之后,这样的人,心

    狠手辣, 保不齐不会对他下手, 矿要紧, 可要是命都没了,有矿又有个屁用。

    酆问难得想跟他说几句话, “你有机会让我手忙脚乱,你放弃了, 我可不会放弃。”

    姜士先闻两人有话要说, 即使十分想留下来听听也还是没好意思。主要怕酆问开口让他走。

    陆璃:“你知道为什么。”

    酆问:“你也知道,即使你为她, 她心里也全是我。”

    陆璃:“她来找过我,求我放过你。”

    酆问心跳错一拍,却好整以暇,“你想多了。”

    陆璃:“可决定权根本不在我手里。”

    酆问淡淡道:“她还是选择我。”

    陆璃没说话,是啊,决定权在灵雎手里,灵雎选择了酆问,他为了灵雎,还是放弃了跟安斯巢统一战线。

    对于酆问,他有一万个看不上,可灵雎喜欢,他能怎么办?

    他知道他养了一头小白眼狼,可是,他能怎么办?

    陆璃迈步离开,灵雎,不是他让的,是她自己选的,而矿,他一步都不让。

    酆问是有危机感的,为一个人争抢容易,为一个人放弃争抢难,陆璃为灵雎放弃,即使他从无挑衅的意

    思,于他酆问来说,也是值得留意的。

    他不怕来抢,他怕抢的人用深情,而被抢是人也受用于这份深情。

    他知道,灵雎心里一定是感激陆璃的。

    可是,他怎么能让灵雎对他感激?

    灵雎没良心,先前总是逼他,逼他说爱她,她也不想想,如果他不爱,这一年多,面对这么一个小混球,

    能不离婚?

    如果不爱,他让她碰他?让她腻着、缠着?

    如果不爱,他为什么把酆氏交给酆昀,为什么不远千里来为她这个财迷疯挖矿?

    酆问浅浅阖眼。

    灵雎,你仔细想想,我有多爱你。

    想着,他一阵怅然,她那么懒,才舍不得浪费脑细胞呢。

    灵雎岂止是懒得浪费脑细胞,眼皮都懒得掀。

    此刻,她躺在沙发上看动画片,她嫌睁眼太累,就闭上眼,把声音放大。

    以致于,听着听着,睡着了。

    她还记得酆问说处理一下矿上的事,就回上海呢,数钱数到一半,就去收拾行李了,大小箱子收拾完,累

    得一身汗,扭头躺沙发上看电视,闭着眼看,也就睡着了。

    阿姨给她擦擦额头,跟看自己女儿一样看着灵雎,他们这个小夫人啊,他们可喜欢的紧。

    灵雎睡醒就在飞机上了,私人飞机,酆问果然还是拉了条航线。

    她问旁边看书的酆问,“我那两万块钱呢?”

    酆问把书放下,看着她,“那是你的钱?”

    灵雎两股眉毛揪起来,把手伸过去,“随便拿人家钱有没有礼貌!还给我。”

    酆问拍她手心,“倒打一耙。”

    灵雎嫩,手心被轻轻一拍就一片红,她眼泪来的极快,“你又打我。”

    酆问:“……”

    灵雎把床上的靠枕,小毯子都搬到隔壁那张床了,她不要挨着酆问睡了。

    酆问一开始还不理他,可过去一个小时了,她也不过来找他,没忍住,看过去,她把钱铺满一床,正糟着

    天庭、掰着手指头数。

    ……

    他走过去,把钱收一收,放一边,“掉钱眼儿里了。”

    灵雎脚丫儿凉,酆问过去,她自然而然把跟他闹别扭那茬抛到脑袋后头,脚丫儿伸进他衣裳,贴在他胸

    膛,“我算了一下,两万块钱可以买不少王八。”

    酆问:“不少是多少?”

    灵雎懒得算,“反正就是不少。”

    酆问:“你打算在哪儿养?”

    灵雎被酆问一语惊醒,“我还没考虑这个问题。”

    酆问:“南塔楼,你过去跟它们一起睡,晚上不要回房间了,我不要你了。”

    灵雎没听懂,大眼看着他,“你不要我了。”

    酆问:“上次你买蛙,我怎么修理你的,你又忘了?”

    灵雎记得,上次他把她揪进南塔楼,还把蛙都弄走了,只给她留下一只,还被摔死了。

    酆问:“好了伤疤忘了疼?”

    灵雎不理他,还在憧憬她的王八王国,“我回去找人在小白宫挖个坑,种上点海植物,然后把王八养进

    去,在旁边搭个窝,弄上点鹅卵石什么当家具。”

    酆问:“……”

    灵雎还没说完,说着脚丫还要在酆问胸膛乱蹭,蹭得他心痒痒,锁死自动门,把她给办了。

    小东西呼哧呼哧喘着气,“肉眼可见的速度牛逼起来,你是不是背着我去做大保健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酆问:“你一天到底都在想什么?”

    想什么?灵雎想她的王八啊,还有,“我在想你啊。”

    酆问信,他什么都信。“说点别的。”

    灵雎爬起来,“你看,你问我想什么,我说你又不信,那你问我干什么?吃饱了撑的?”

    酆问把她脚拿走,不给她暖了。

    灵雎又伸过去,“哎呀——冷着呢——”

    酆问只得又给她裹起来。

    灵雎舒舒服服,“我带了球鞋都没穿,还给你带了一双呢。”

    酆问:“那地方怎么穿球鞋。”

    灵雎不是要上山穿的,“我都搭好了,不是说要去稻城吗?我带了好几身拍照用的。”

    酆问:“回去产检,之后想去哪儿,我再带你去。”

    灵雎摇头,“不对不对,你重新说。”

    酆问:“之后想去哪儿,你再带我去。”

    灵雎适才满意。

    到上海,灵雎手又变成机器手了,酆问只得蹲下来,给她穿袜子,穿鞋。

    酆昀有事儿找酆问,飞机停下,都等不到他们下来,直接上去,然后就看到这一幕。

    他哥,一个在商场呼风唤雨的人物,正蹲在灵雎面前,给她穿鞋。

    灵雎还有意见,“这个脚鞋带松了。”

    酆问又给她解开,重新绑。

    “……”酆昀多少年没这么眼疼过了。

    灵雎给酆问把鞋拿出来,就在酆昀以为她也要给酆问穿时,她把鞋盒递给酆问,‘噌’的一声跑没影了,

    酆昀在看酆问拿出那双鞋,太阳穴突突跳动起来。

    她把那双纯黑的鞋用油漆笔画了好几个小王八,不仅大小不一,还不均匀。

    酆昀扶额,“我就说她怎么跑那么快,哥你娶个媳妇儿真烧钱,她自己花钱不要紧,还要祸害的你也天天

    花冤枉钱,难怪你撇下酆氏去挖矿了。”

    酆问没应声,默默把那双画满小王八的鞋穿上了。

    酆昀见酆问愿意惯着她,也不说话了,把两张材料递过去,“就这个事儿。”

    酆问看都没看就给他签了。

    酆昀目瞪口呆,“就……完了?你不把把关?”

    酆问:“我要不相信你,就算你有本事把酆氏抢走,我也不会交给你。”

    酆昀抿抿唇,是酆问的作风。

    下飞机,灵雎躲在车后边,她想看酆问在哪儿,冷不防露出个小脑袋,看见他脚上那双全是王八的鞋,突

    然开心,也不管他是不是还在生气,跑过去。

    酆问接住她,“跑什么?”

    灵雎轻轻拍拍肚子,“我儿子可结实了,他妈一天到晚上串下跳都一点事儿没有。”

    酆昀插嘴,“那也得你在我那儿看过之后,才能这么信誓旦旦。”

    灵雎瞥他,“你哥嫂说话,你插什么嘴?懂不懂老少尊卑?”

    “……”酆昀:“且比你有。老少尊卑四个字儿只会写两个的你,还教育我呢?”

    灵雎受伤了,冲酆问嘟嘴,“你能不能跟他断绝兄弟关系?”

    酆昀笑,“不能。小嫂子,我这辈子都是你小叔子。”

    灵雎惆怅地靠在酆问怀里,在他俩以为她正伤心时,她说:“什么叫小叔子?”

    酆昀:“……”

    他不准备跟灵雎说话了,听说智障会传染。

    “哥,没事儿我就先回去了。明晚上回家吃饭再见。”说完话走了。

    酆问牵着灵雎上车,她又变成一坨肉,挪不动,推不走,双手双脚跟吸盘一样,死扒着他。

    到家了,她也不下地,展开双手让酆问抱,酆问不怕惯坏她,熊抱起她。

    还没走两步,安昕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

    灵雎懒得搭理她,还伏在酆问肩膀,“老公我想吃鱼了,那种深海鱼。”

    酆问也是,停顿都没有,直接跃过,“等下让阿姨做给你。”

    灵雎舒舒服服的,“嗷嗷。”38

    安昕不要脸了, 被无视也要跟进去, 追两步,站定在他们面前。

    灵雎在她开口之前, 打个叉在胸前,跟酆问说:“让我来,我憋好久了。”

    酆问也没话要跟安昕说, “嗯。”

    灵雎清清嗓,“首先, 是你爸爸咎由自取, 跟我老公没关系, 具体情况请看中央台法制频道,你会了解整

    个事情经过。不过我认为,你应该也知情,表白我那人,是你?”

    安昕脸色惨白。

    灵雎:“我只知道跟安斯巢脱不了关系, 却没多想, 会是谁。男人之间的较量, 永远都不会想到把女人牵

    扯进来,尤其是你父亲, 他从来不认为,一个女人会对酆问有什么影响。只有女人, 喜欢酆问的女人, 才想要

    把我拖进来,一方面让他上套, 一方面,试探我对他有多重要。”

    安昕准备了几出戏,竟然一出都使不出来。

    心慌意乱中,她随便怼上一句,“你就知道我爸看不起女人?”

    灵雎笑,“所有跟你爸有关的东西上,没你,也没你妈的任何痕迹,难道不能说明问题?”

    安昕被戳穿也不想认,“既然你知道我爸看不上我,那又凭什么说,在微博跟你表白是我的主意?他会听

    取我的意见吗?”

    灵雎把脚丫伸给酆问,搭在他腿上,“我有说,是在微博跟我表白的?”

    安昕眸中最后一点光亮也以迅电之速凋敝下去,“那,那已经公开的事情,谁不知道?”

    灵雎掀起眼睑,随意地看着她,“我可从未公开,诱爱小精灵,就是我。”

    安昕不说话了,无话可说了。

    灵雎还没说完,“你知道安斯巢垮了,这个结局已经是回天无力,所以你过来,并不是让酆问手下留情,

    帮你捞他,而是借着跟他示弱的机会,增进你们的关系。”

    安昕腿一抖,差点泄了气,瘫倒在地上。

    灵雎突然觉得冷,缩进酆问怀里,又说:“我以前觉得你不是威胁,后来实在因为心眼儿小,就了解了你

    一下。酆昀的青梅竹马,喜欢酆问,你在跟他们一起逛园子的时候,在船桅上栓了瓶硫酸,把姑娘脸烧了。她

    被毁容,觉得自己配不上酆问了,随姑母远走波兰生活。”

    安昕发狂,“你胡说八道什么!?”

    灵雎拿出手机,把视频发给她,“你当年年少,心脏却心智不全,所以只有陷害人的心思,没有给自己擦

    屁股的觉悟,这监控视频是在安斯巢那里摸到的。其实,他还挺爱你的。”

    她口吻轻薄,爱那个字竟然让人听出恶心。

    安昕死都不认,“你别血口喷人!是阮菁菁自己不注意,跟我有什么关系!?”

    灵雎:“阮菁菁现在是著名大提琴手,我已经人美心善地把视频发了一份给她,具体她会怎么做,那就看

    她心里有没有过那道坎了。值得一提的是,她的知名度,可比我高多了。”

    安昕如遭雷劈,一动不动,淋漓尽致地演绎一个受惊过度的状态。

    酆问答应灵雎,让她来,就一句话也不说。

    安昕在安斯巢的磨砺下,尽管遭受打击不能好整以暇,却还是可以以最快速度恢复过来。

    她终于让自己回过神,扑向酆问。

    灵雎手快,脚踹过去,却是多此一举了。

    因为酆问躲开了。

    安昕在酆问面前,从来不掩饰委屈,随即哭出声来,梨花带雨的,好不惹人怜爱。

    酆问却跟灵雎说,“不用你动手,不是你的任何人,我都躲得开。”

    灵雎‘嘁’一声,“你最好别让我发现别的女人在你怀里。”

    酆问把原话还给她,“你最好别让我发现你又抱住别的男人。”

    灵雎从来不拘小节,口无遮拦不算,也不避讳男女之防,酆问以前也没提过,她瞅着他,光瞅不要紧,还

    凑上去,去看他表情,“我抱我师父、抱姜创,你吃醋了啊?”

    酆问反应平淡,“吃醋是什么?”

    灵雎叫安昕,“过来,不是要抱你表哥吗?我让你抱。”

    安昕被他俩无视,又被他俩灌狗粮,本来是不信灵雎这话的,可看她眉目实在认真,就迈近两步,已经预

    备了一个进攻的姿势,可刚靠近酆问,灵雎就一巴掌抽过来。

    她跟酆问说:“这就要吃醋。”

    安昕被打得火上来,张牙舞爪得要跟灵雎打架,酆问是不会让她碰到灵雎的,直接送走。

    不光是送走,以后小白宫的大门,都不会对安家任何人敞开了,包括酆问的姑姑。

    灵雎问酆问,“你有没有话要对我说?”

    酆问反问她,“是你有没有话要对我说。”

    灵雎坐在他腿上,脑袋枕在他肩膀,“我之前说你心狠手辣,说你连自己亲人都不放过,还说怕你会对我

    和儿子下手,是我错了。”

    我以前不知道,是你的亲人一直在算计你,赶尽杀绝那种算计。

    酆问下巴抵在她发顶,轻蹭,“你是谁对你好,你对谁好,我跟你差不多,我只对你好。”

    灵雎蓦然鼻酸,把脸迈进酆问胸膛,这一刻的幸福,那样真实。

    但一切还是都终止在了晚上那顿饭。

    灵雎进门说想吃深海鱼,酆问嘱咐阿姨做了,到饭桌上,她又嫌满桌都是鱼,阿姨说给她重新做,她不

    应,非要酆问亲自给她做,不做就是不爱她,说什么都是在骗她。

    酆问知道她本来也混蛋,这一怀孕,喜怒无常的,更混蛋了,也不跟她一般计较,不就是做饭嘛,他做。

    伺候媳妇儿有什么?又不丢人。

    做完,灵雎又不满意,她想吃桑葚的冰淇淋,一定要吃,家里现做都不行,一定要出门去买,还不能别人

    买,就得酆问去买,还得带着她。

    酆问开车,带她去买了冰淇淋,看见娃娃机旁边有按摩椅,说什么也不走了,要上去躺着。

    “家里有。”酆问说。

    灵雎不要,“家里的太贵了,我想坐一回便宜的。”

    酆问:“……”

    灵雎躺着躺着,旁边来了一个小姑娘,手里拿着气球,一大把,她也想要。

    酆问不给她买,“买完你又不要,全丢给我。”

    灵雎撇嘴,要哭了,“我就要个气球你都不给我买,你还有脸说爱我。”

    “……”酆问又提着大包小包去给她买,“在这里待着,哪儿也不准去。”

    嘱咐完也不放心,跟一直在远处候着的保镖说:“看好了太太。”

    他买完气球上来,灵雎已经睡觉了,蜷在按摩椅上,粉嘟嘟的小嘴微张,脸颊红润,整幅画面,赏心悦目

    到极致。

    许是她过分美丽,许是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俯身吻下去,亲一口在她嘴唇。

    旁边抓娃娃的两个小孩子,看见这一幕,捂着嘴偷笑,用不大的声音说:“妈妈你看,那个叔叔在偷偷亲

    阿姨,就像晚上你亲我和弟弟一样,他是阿姨的妈妈吗?”

    家长不好意思地冲酆问一笑,跟孩子解释,“叔叔是阿姨的丈夫,就像爸爸是妈妈的丈夫。”

    “哦,可是为什么叔叔要在外面亲阿姨呢?爸爸都是在房间偷偷亲妈妈。”

    “……”家长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因为叔叔好喜欢好喜欢阿姨,好喜欢是叫人忍不住的。”

    39

    酆问把灵雎抱回家, 放上床, 她手攀上他脖子,“你偷亲我, 被我发现了。”

    “娶你费心又费钱,我还不能亲了?”酆问说。

    灵雎双腿也盘住他腰,“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小礼物。”

    酆问:“你不算, 你是个小废物。”

    灵雎:“哎呀,不是我, 是一个别的小礼物。”

    酆问抱起她, “什么?”

    灵雎指挥他, “去西塔楼,我的小基地。”

    酆问抱她过去。

    一进门,灵雎从他身上下来,光着小脚丫跑到中控台前,打开总开关, 小基地所有悬屏都亮起来, 各种人

    工智能都跟她打招呼, “我的陛下,您来了。”

    酆问:“……”

    “跪安。”灵雎到处找她的小礼物, “哪儿去了。”

    一个男声问她,“您在找什么?”

    灵雎:“我儿子啊。”

    那个男声说:“不是在您的肚子里吗?”

    灵雎瞪过去, “Seven, 你是不是又想停机了?”

    叫Seven的男声怂了,“好的, 我马上给您锁定您儿子的位置。”

    他话说完,灵雎要找的‘儿子’从屏幕中出现。

    是个树懒。

    酆问:“这是你儿子?”

    灵雎拉着酆问坐下,叫树懒,“十七!过来叫爸爸!”

    酆问:“……”

    树懒慢慢吞吞走过去,展开一个标准而绚烂的微笑,就是耗时比较长。

    灵雎说:“我做的。知道索菲亚吗?类人机器人,我这个比她高级多了,它可以通过你哪怕只有一处的细

    微身体语言,识别你的渴求,并在第一时间帮你实现。”

    她说着,给酆问展示,“十七,看我。”

    十七一直盯着酆问,“我不要看你,你没有酆问好看。”

    灵雎差点给它一脚,“你知道我给你安了老二吗?你是个男的,发什么骚!”

    十七就要看,“你给我安的老二,我已经自己拆掉了。”

    灵雎:“……”

    酆问知道灵雎有本事,没想到人工智能她也有涉猎,而且,成绩还不错。

    十七突然走到一边,不仅不看酆问了,还露出一脸悲伤。

    灵雎挑眉,“怎么了?又装蒜呢?我可没欺负你。”

    十七说:“我在酆问的眼睛里读到,他喜欢你,崇拜你,我伤心了。”

    灵雎把它揪过来,“他是我老公!他不喜欢我,难道喜欢你啊?”

    十七嘴角要垂到地壳了,“我要去独自疗伤一下。”

    灵雎正要说话,十七缩成一个球状,滚走了。

    Seven偷笑,“陛下,您儿子的脾气跟您简直一模一样。”

    灵雎瞪过去,它立马闭嘴了。

    酆问冲她伸手,“来。”

    灵雎靠过去,“我把它送给你了。”

    酆问:“你要用它监视我是吗?”

    灵雎是这么想的,但能这么说吗?“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是那种人吗?”

    酆问:“是。”

    灵雎噘嘴,“不要拉倒。”

    酆问捏她噘起的小嘴,“我没有很辛苦。”

    他知道,灵雎是心疼他。

    如何不心疼?以前不知道喜欢他,还老觉得他每天都忙得找不见人呢,现在知道喜欢他了,自然明白,那

    时候老嫌他时间不够,就是心疼他。

    想着,灵雎恍然发现,他们之间,是跟流水一样,在岁月长河中延展开来的。

    抬头看,黑云忙走,月亮、星星陷入云围,冷不丁瞧过去,就觉得是一幅夜景悬在天空。

    灵雎耳朵贴近酆问心口,闻他心跳,那种沉稳的节奏,是她所能想到,最扎实的温柔。

    姜创不爱她,陆璃也不爱她,他们只是受不了,她会属于别人。

    只有酆问,从来没有等过。

    灵雎都懂,只是不愿意把话说的明白,她一辈子就珍惜那么几个人,何必到老死不相往来?

    可她也问过自己,如果姜创、陆璃,一定要逼她,她会怎么做。

    起初她还烦恼,因为这种选择太残忍,可看看酆问,她那么爱的酆问,又觉得,不选是对他的残忍,她就

    能肯定了,谁都可以不要,但酆问不行,如果不能兼得,那除了酆问的谁,都是要舍弃的,哪怕恩重如山的师

    父,哪怕出生入死的朋友。

    人心眼就那么大点,一个人的分量越重,体积就越大,体积越大,留给别人的空间就越小。

    她越爱酆问,就越无法顾及别人。

    越爱酆问,她就越不希望别人给他烦恼。

    她悠悠说:“酆问,我不骗你,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的,我心里,真的满满的都是你。”

    酆问知道她为什么一遍一遍说,她怕他不信,她知道自己信誉值不高。

    他顺顺她头发,“嗯。”

    只有一个‘嗯’,灵雎又不高兴了,抬头瞅着他,“你重新说。”

    酆问把她抱到自己身上,双手箍住,“我信,我说,你说什么我都信,也不是骗你。”

    灵雎眼睛弯弯的,月亮藏进她眸光里,照亮酆问对她的一往情深。

    ……

    早上,酆问起得早,亲自准备早餐,然后上楼把她抱起来,给她刷牙洗脸,穿衣服。

    灵雎半死不活坐在镜前,眼都睁不开,“你给我护肤。”

    酆问不会,“自己来。”

    灵雎撒娇打滚,反正就不要自己来,“你给我来嘛,来嘛,涂一个我亲你一口。”

    酆问把她揪起来,“你也不怕四肢褪化了。”

    灵雎不怕,“褪化了还有你嘛。”

    酆问嘴上说着拒绝,手上动作却没停,按照她指示,取量,涂在她脸上,“到时不要你了。”

    灵雎摇头,“你买我的时候没看见旁边有个牌子吗?谢绝退货。”

    酆问常年冰山脸还是没绷住,有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泄出来,“你总有话说。”

    灵雎自豪着呢,“我那是没上过学,我要上学,辩论大赛都会是我承包的。”

    酆问给她完成最后一个步骤,抱起她。

    灵雎拍拍他肩膀,“还没化妆呢。”

    酆问:“不化了,这样好看。”

    灵雎跟他说,“我也知道这样好看,可你真的能允许别人看到这么好看的我吗?”

    酆问果然停住,扭头把她所有化妆品搬出来,“先用哪个?用在哪里?”

    灵雎阖着眼,作享受状,“妆前乳,打底,然后……”

    ……

    化好妆已经两个小时以后了,早餐已经凉透,酆问只得重新做,这一番折腾,又两个小时。

    灵雎看着满桌她不爱吃的东西,嘴噘得老高,“你喂狗还知道给它买牛肉呢,就给我吃这个啊?这都是什

    么啊!”

    酆问:“酆昀说你最近油性太大,要吃些清淡的平衡一下。”

    灵雎个记仇的,立马让管家挂了个牌子在大门口。

    早就等在小白宫大门外的酆昀等两个人等好几个小时,已经不耐烦地开始斗地主了。

    他四个二把两个王八带出去,更烦了,下车去找人,结果在门口被拦住了。

    看门的说:“不好意思酆昀先生,夫人说:酆昀与狗不得入内。”

    酆昀:“……我又得罪她了?”

    他火气不打一处来,给酆问打电话,接通直接叫灵雎接,“让你媳妇儿接电话。”

    酆问:“你别欺负我老婆。”

    “……”酆昀心里苦,到底是谁欺负谁啊?哥你被灌什么迷魂汤了?40

    晚上到酆家旧宅吃饭, 也就是酆沁则和沈加俞居所。

    灵雎没来过之前, 以为就是一洋房,毕竟酆家值得一提的, 只有酆家堡,来过之后,才发现, 跟酆家堡叫

    小白宫简直就是她灵雎没见识,硬给它戴了高帽。

    沈加俞之前说, 给她孙子建游乐园, 不是吹牛逼, 是人家真有份儿。

    以佐木峰为首,一连六个山头,全是人酆家的,一个庄园式住宅够全科了?

    酆家要更为夸张,几乎是打造了一个自给自足的王国。

    灵雎那时候不明白, 为什么酆家旧宅比小白宫气派却不如小白宫名头大, 后来才知道, 是酆老先生谢绝任

    何形式的拜访,哦不对, 打扰。

    沈加俞老早出门迎人,开车去迎, 到山下, 接上山才发现,酆问没上车。

    “……”灵雎微笑脸, “妈,我们等等我老公。”

    沈加俞:“不管他,让他自己上来,又不是没长腿。”

    “……”您不心疼儿子,我心疼老公啊!

    酆问没上来,灵雎一直坐立不安,倒不是担心他不在,酆沁则给她脸色,是她的端庄脸真的快要坚持不住

    了。

    半个小时过去,沈加俞还在往外搬给灵雎的礼物,金银珠宝,闪瞎眼。

    酆沁则下来看见,哼一声,“对自己亲儿子,你有这么上心吗?”

    沈加俞瞪过去,“我不上心他怎么长那么大的?你管的?你管过吗你?除了逼他,你还会干什么?你还有

    脸在这儿指责我?我告诉你!儿子,媳妇,都是我的,跟你没关系!”

    酆沁则也不知道,这一句话怎么就又让她把旧账翻出来了。

    沈加俞跟酆沁则生半天气,还安慰灵雎,“别搭理他,老东西更年期了。”

    灵雎竖起大拇指,“妈您真厉害。”

    沈加俞习惯性的端庄大方里被得意撕开一道口子,嘴角微挑,“当然。”

    灵雎把她哄得团团转,她的好东西就成箱往外搬,灵雎把脚趾头算上,都没数完。

    趁着沈加俞上楼,她把手机拿出来,点开计算器,一件一件估价,看着屏幕上数字后边零越来越多,开心

    死了,眉飞色舞起来。

    酆沁则站在她身后,“没见过?你这孩子,怎么口水都流出来了。”

    灵雎下意识抹抹嘴角,哪有什么口水?她扭头,见是酆沁则,客客气气叫了声‘爸’。

    酆沁则对这个媳妇儿不怎么满意,向来只是面子上过得去,听她恭恭敬敬一声‘爸’也只是应一声,不准

    备再说话。

    灵雎却没放他过去,她把两盒象牙围棋子拿起来,“爸,这是您的?”

    酆沁则一看,立马火冒三丈,“沈加俞!你太过分了!”

    沈加俞在后头那洋楼,根本听不到。

    灵雎拉着酆沁则坐下,顺顺他脊梁,“爸,别气,估计妈也不知道,这样,我把它送给你。”

    酆沁则没反应过来,还挑起眉,“你真的愿意给我?”

    灵雎对这副棋子表现出一脸不舍,“虽然我也很喜欢,但既然爸想要,我当然是送给你。”

    酆沁则突然觉得,这个儿媳妇还不错。

    灵雎又把一堆一百多年的文房四宝一并送给酆沁则,“都给您。”

    酆沁则笑得合不拢嘴,放话说:“要什么,跟你妈说,爸出钱。”

    灵雎乖巧地笑笑,“谢谢爸。”

    酆沁则被哄得,完全忘了,灵雎送他的东西,根本就是他的,她是在跟他玩儿空手套白狼。

    灵雎确实用了点心眼儿,不过主要是因为,她不喜欢酆沁则那些东西。

    酆昀回来就看到酆沁则给灵雎煮茶,他走过去,“她不能喝茶。”

    酆沁则对两个儿子都一个态度,瞥他一眼,“我是在教你嫂子烹茶。”

    酆昀见灵雎目不转睛盯着茶具,心说:爸,你确定她是想学烹茶,不是想要你那套茶具?

    他额角抽搐了两下,为避免眼疾发作,转身去了高尔夫球场。

    沈加俞回来,见酆沁则跟灵雎说话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皱起眉,过去把灵雎带走,“别搭理那个老东

    西,教你的都是老古董,妈买了鬼兰,教你插花。”

    酆沁则还不干呢,“沈加俞你要还拿我当你老公,就把闺女给我还回来。”

    沈加俞也没空去想怎么那么一会儿,他就跟灵雎产生革命友谊了,死都不松手,“休想。”

    灵雎还是头一回这么吃香,终于不是万人嫌了,还挺享受的。

    可就在酆沁则和沈加俞要掐起来的时候,酆问回来了,他身后,还有一个女人。

    她看过这张脸,阮菁菁。

    在安昕的事情上,灵雎也关注了一下阮菁菁,她被毁容之后,做了修复手术,可那时候技术不如这时候完

    全,离远不显,离近还是能看出来曾经被烧过,是以她在脸上刺了青,一只张扬的却不失温婉气质的蝎子,蝎

    尾一直延伸到唇角,笑时最为张牙舞爪。

    灵雎出于一个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她不简单。

    酆沁则、沈加俞认识阮菁菁,还很熟,灵雎眼看着他们在看到阮菁菁时,扬起的神情。

    “叔叔,阿姨。”阮菁菁礼貌地叫人,笑得跟灵雎这种假闺秀果然不一样。

    灵雎也没瞧着她看,多叫人挪不开眼的女人对她也没什么吸引力,她向来只会把目光放在男人身上,如果

    现场只有她熟悉的男人,没有新鲜的,那她就不看了,攒着下回遇到新鲜的看。

    酆问了解灵雎,她是在憋大的。

    他走过去,去握她的手,皱眉,“这么凉,又光脚了。”

    灵雎把脚跷起来,毛茸茸的兔子拖鞋给他看,“你看,我穿着呢。”

    酆问给她暖手,“饿不饿?”

    灵雎点头,“嗯,饿,想吃烤羊腿,大腿。”

    她刚说完,阮菁菁走过来,歪着头,冲灵雎一笑,“你好,酆太太。”

    灵雎冲她笑笑,“你好啊。(北北)”

    阮菁菁把礼物递给她,“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买了些补品。”

    灵雎识货,那牌子可不便宜,她得唱半年歌儿呢。

    阮菁菁见她不接,以为她在不好意思,说:“我跟酆问从小就认识,那时候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你不用跟

    我客气,我的,都是你的。”

    这话说的,拿灵雎当傻子呢?她接过来,“我没客气,就是你这东西我可能吃不太惯,我身子太弱,对几

    十万的补品过敏,酆问都是给我买几百万的。”

    阮菁菁:“……”

    酆问给灵雎介绍,“阮菁菁,著名大提琴家。”

    灵雎扭头看酆问,“你们小时候好的跟一个人似的?那我怎么没听你说过?害我都不认识人家,还得你给

    介绍。”

    阮菁菁第一次对灵雎露出防备的眼神,她没想到,酆问娶了一个这么厉害的女人。

    酆问知道灵雎什么心思,也知道她那个不吃亏的性格,什么时候都要占上风,“阮小姐记错了,小时候是

    酆昀跟她比较好。”

    一个阮小姐,一个酆问跟她比较好,划清了界限,也给了灵雎解释。

    阮菁菁倒不以为意,靠近一些,用抚媚的神情,“怎么长大变得妻管严了,这有什么,你就承认了,还怕

    小嫂子不高兴啊?我看小嫂子大气多了,怎么会是那么小心眼儿的人。”

    灵雎心说:果然跟安昕不是一个段位的,明显已经成精了。

    她准备跟酆问演出戏,看看这女的到底在琢磨什么幺蛾子,“怎么回事?酆问你骗我了?”

    酆问一看灵雎,就知道她又闲得慌了,本来不想搭理,但架不住她戏多,她还上手捶他肩膀,“你说啊!

    你刚是骗我呢?我看起来就那么像会生气的人吗?还是真的有事,你不想让我知道?”

    阮菁菁奸计得逞,却还假模假式地劝,“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还以为是小时候呢,乱开玩笑,我给小嫂

    子赔罪,对不起了,以后我一定注意。”

    灵雎戏上来,谁都拦不住,她还一把握住阮菁菁的手,“妹子你这说的哪里话,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酆

    问当着我一套背着我一套呢,照理说,我还得谢谢你。”

    走近的酆沁则和沈加俞也一脸懵逼,怎么了这是?这才多一会儿?怎么闹起来了?

    酆问很无奈了,看灵雎意思,是轻易不会鸣金收兵了,他又懒得跟她对戏,正好酆昀回来,他成功脱

    身,“我是在给酆昀掩饰,是他对青梅竹马一直很惦念。”

    酆昀比他爹妈还懵逼,在被灵雎数落了半个小时后,终于弄清楚怎么回事,心里对酆问竖起一根中指,咬

    牙切齿地说:你可真是我亲哥。

    沈加俞当他们年轻人之间的打打闹闹,也没在意,酆沁则更不在意,回头继续鼓捣茶了。

    酆昀看见阮菁菁还是挺开心的,初恋嘛,虽然当年她比较喜欢酆问,可还是跟他在一起了,她对他没感

    情,可他并不是,这么多年,喜欢的紧呢。

    他问她:“你,还好吗?”

    阮菁菁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只对酆问一往情深,敷衍道:“还好。”

    灵雎一看,没她发挥的余地了,意兴阑珊起来,把她的宝贝敛敛,去找酆问了。

    门打开,酆问正脱衣服,宽阔的脊梁露给她,叫人直流口水。

    她蹑手蹑脚走过去,准备来个背后袭击,结果酆问突然转身,把没安好心眼儿的她固在怀里,“玩儿够

    了?”

    灵雎撇嘴,“你长后眼了?”

    酆问:“只有你走路跟做贼一样。”

    灵雎觉得没劲,‘嘁’一声,“我正玩儿的带劲,你跑什么?心虚啊?”

    酆问:“我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别人身上。”

    灵雎知道他说的别人是阮菁菁,可还是跟他闹,“你说我是别人?我是别人吗?”

    酆问亲一口在她嘟起的嘴上,“你是坏人。”

    41

    晚饭很丰盛, 到丈长的餐桌上, 各找各位。

    灵雎最关注的是吃什么,却也没忘了矜持, 毕竟在酆问父母面前,她一直都是大家闺秀。

    酆问、酆昀一眼看透她,阮菁菁却是第一次见灵雎本人, 还没摸清她的套路,不敢对她一举一动妄下定义,

    一直默不作声地观察着。

    沈加俞把给灵雎单独准备的晚餐端到她面前, “灵儿, 吃这个。”

    灵雎眼泪差点掉下来,全!是!她!不!爱!吃!的!她要吃肉!

    酆昀心里幸灾乐祸,嘴上还说:“我这小嫂子就是太容易感动,看看,都要哭了, 妈你悠着点对她, 省了

    她赶明儿无以为报了。”

    灵雎趁人不注意, 狠狠剜他一眼,“对啊, 实在是太感动了。”

    她看看酆问,看看酆昀盘里, 心酸地说:“我跟你们吃一样的就好了。”

    酆昀笑, “小嫂子这话说的,你现在在我们家地位稳居NO.1, 怎么能让你跟我们一起吃糠咽菜呢?你得吃

    皇后养胎吃的东西,这些大鱼大肉会脏了你的胃的。”

    灵雎咬牙切齿,她个记仇的,等会儿逮着机会不弄死酆昀她他妈就不叫灵雎。

    酆昀接触到她眼神,直觉把她惹怒了,终于偃旗息鼓。

    主要是怕死。

    酆问哄她,“吃完可以吃一个冰淇淋。”

    灵雎在心里算账,看看满盘子不爱吃的,琢磨半天,看着他,伸出两根手指头:“两个。”

    酆问给她把孕妇餐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好。”

    酆昀也关切地问阮菁菁,“菁菁要吃点什么?”

    阮菁菁把关注酆问给灵雎切东西的眼神收回来,“谢谢。我自己来。”

    酆昀作为一个经常做前列腺保养的浪子,看见一颗没有吃过的回头草,那就跟在天上看见两个太阳一样新

    鲜,要是拿不下来,他都不好意思再说自己是东床小王子。

    他殷勤地给阮菁菁煮了杯奶茶,他家意大利厨师独家手艺,他用东城一套房换得配方。

    阮菁菁脸上写满不情愿,却终于还是没好意思说‘不要’。

    另一头,灵雎在酆问的伺候下,把那一堆对她来说难以下咽的,塞进喉咙。

    酆问问她,“吃完了?”

    灵雎本来想糊弄过去,最后两口趁他不注意,吐了,结果被他发现了,只得又嚼了嚼。

    酆问知道灵雎机灵,“不吃完,一口冰淇淋都没有。”

    灵雎噘起嘴,委屈了一会儿,然后把最后一口咽下,张开嘴给他检查。

    酆问确定她真的咽进去了,才吃饭。

    “?!”灵雎挑眉,“我的冰淇淋呢?”

    酆问:“吃完两个小时候再吃。”

    灵雎怒了,“我□□……”

    话说一半,想起酆沁则、沈加俞还在,立马微笑脸,话音一转,“我想吃草。”

    酆昀差点把嘴里一口牛肉喷出来,咳半天,“小嫂子,你让我想起一个小游戏。”

    灵雎心情不好,不想说话。

    酆昀还不知死活的跟她说:“草,我,牛,吃,组成一个句子。”

    灵雎不想搭理他,低头看自己小腹,怎么想刚才那一堆不爱吃的东西,怎么觉得委屈。

    酆昀锲而不舍,“组一个,小嫂子。”

    灵雎瞥过去,要是只有他们几个,没有长辈,她会说:“牛吃草,你吃/屎。”

    有长辈的情况下,她会装不懂:“牛吃草,我呢?”

    酆昀见灵雎上套了,说:“你吃/屎。”

    然后酆沁则的拖鞋就抽过去了,他跟沈加俞,拳打脚踹,把他修理到不想活了。

    灵雎双手托着腮帮子,看着男女混合双打下的酆昀,唇角一挑:该。

    跟我斗?

    下辈子。

    阮菁菁捕捉到灵雎神情,在认为她厉害的基础上又加上一个字:很。

    酆问态度也很明显了,以后以灵雎为中心,而究竟是因为她怀孕了,还是因为爱她,现在还无从得知,不

    过她阮菁菁既然回来了,不准备走了,就是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

    灵雎感受到来自左边一道寒意,不用看也知道是阮菁菁。

    这个女人比安昕聪明一点,相当沉得住气,说实话,这种比较有挑战性的她还挺欢迎的。

    不然每次三两下就.很没劲的。

    她猝不及防扭头,把偷看的阮菁菁捉个正着,她一怔,赶紧看向别处。

    灵雎笑,“吃饱了吗菁菁姐。”

    阮菁菁摆摆手,笑说:“不要叫我姐,都把我叫老了。”

    灵雎:“你跟我老公一起长大的,他比我大五岁,我当然要跟你叫姐姐,之前叫妹子是我不礼貌了,我在

    这儿跟你道歉。”

    阮菁菁也就比她大一岁,被叫姐姐怎么那么不爽呢?“那好,我就当你的小姐姐了。”

    灵雎又说:“上一个跟酆问一起长大的姐姐来家里吃饭,给我买了两颗大珍珠,你说我怎么好意思要呢?

    可她说了,我要是不收,就是不拿她当姐姐,你说怎么会有这么固执的人。”

    “……”阮菁菁不傻,她听得出来灵雎是在跟她要东西。

    可是,酆问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钱串子?不是某个财团的千金吗?没见过钱?

    灵雎立马又解答了她的疑惑,“我收下回送了一架私人飞机,主要我现在也用不到,就送给她了,不过从

    那以后,她倒是再也没来过。我还怪想她的。”

    “……”阮菁菁干笑两声,你这么大一个巴掌大打过去,人家会再来才怪。

    她开始想,灵雎,到底是谁?

    这个女人,先认她作姐姐,然后说上个姐姐给她送东西,这就是在要,她阮菁菁不给就显得不大方,而给

    了,她一定还会如所说那样,回赠更有价值的东西。

    这是在逼她不要再来。

    一方面她没那么厚的家底就这么相互送下去。

    一方面她说那姐姐再也没来过,而她再来,就显得不要脸了。

    阮菁菁笑了下,舍不得孩子套不着酆问,把手上祖传的镯子摘下来,绕到灵雎身侧,给她戴上,“这镯子

    我戴了好几年了,我跟酆问亲,就是跟你亲,我的,就是他的,也是你的。”

    灵雎倒没想到她来这么一招,不花钱,还贵重到天下无双,可以,有点意思。

    她不要,“既然你的就是我的,那就在你这儿放着我,那是不是你的荣誉也是我的呢?”

    阮菁菁当下没反应过来,“啊?”

    酆问知道她要说什么了,他对她的了解,比她自己都多。

    灵雎说:“我有个微博,最近粉丝不涨了,这样,我们互关一下,你觉得呢?”

    阮菁菁没想到她会提这么个要求,“可以啊。”

    就这样,著名大提琴家阮菁菁跟逼王互关了。

    阮菁菁以前不关注微博,不知道灵雎的微博号还是个网红,而且平时评论比她还多……

    这就很尴尬了。

    灵雎主要是想巩固一下她逼王的地位,最近没得可发,感觉大家对她逼王的印象要淡了。

    反正看阮菁菁架势,是要打持久战了,她也不急在这一时,就先用用她的资源嘛。

    果然,阮菁菁一关注她,大家都开始议论起来。

    ‘卧槽!又一个金V关注逼王了,还是个世界级大提琴家!’

    ‘嘁,世界级有个屁用?平时评论才一千不到。’

    ‘我有点相信逼王不是在吹牛逼了,你们看他关注列表,竟然还有逍遥客!虽然什么都没发过,但我记得

    微博官方承认过的,那就是逍遥客的微博。’

    ‘逍遥客这个我早知道,我觉得不太可能是真的,怎么可能只关注逼王呢?’

    ‘会不会逼王的老公就是逍遥客,逍遥客确实有钱啊,全世界的科技公司都眼馋的人。’

    ‘诶!有可能诶!逼王的真面目要被撕开了吗?她原来是逍遥客的金屋藏妻吗?’

    灵雎看着他们的评论刷刷刷,真佩服他们的想象力,顺便看了看陆璃微博,果然关注她了。

    什么时候的事。

    她正诧异的时候,收到一条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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