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3章 (8)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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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反差。

    “谢危邯!你敢松开我就敢走,刚才你知道唔————”

    唇边的花瓣被残忍撕落,修长指夹住浅粉‘色’的残瓣,直直送进愤怒叫喊的嘴里。

    花瓣被按压在齿尖牙床,碾碎出的汁‘液’染红了嘴唇。

    苦涩和香同时绽放,沈陆扬的怒意被怼回嘴里,舌头被夹住,想要吐出苦涩的花瓣,却让水受控制顺着嘴角流淌。

    嘴巴又酸又涩。

    羞耻心和谢危邯冷漠的强势让他委屈又愤怒,用力摇头挣扎,含混喊出破碎的音节:“我他妈走的远远……”

    身后的男人任他择言开始骂人,水把指全部染湿后,从容拿出来。

    一声意义明的低,拎住领带的也随之松开——

    沈陆扬像断了线的风筝,顺着对方推送的力道,摔向荆刺遍布的蔷薇丛……

    四周的画面忽然变慢,他好像清晰听见了己瞬间从快到慢的心跳,还有因为震惊而睁大的眼睛。

    危险即将发生之时,还有时间想。

    居然的推了。

    的。

    推了!!!

    想了这么多,其实也只往前挪了一寸,但强大的惯让他感觉己下一秒就要破相或者瞎了。

    所以当谢危邯拦住他的腰,把他按进己怀里的时候,沈陆扬整个放空,劫后余生。

    茫然张着嘴,靠在谢危邯肩膀上,眼神涣散。

    脸颊有凉,什么东西流到嘴里,咸的……

    他吓哭了。

    。

    哭的。

    脚都在微微颤抖,呼吸好半都回到正常的频率,身体肌肉一下下收缩,背在身后的新抓住谢危邯的衬衫,死死抓住。

    他缓缓转过头,双眼通红瞪着谢危邯神情寡淡的脸,脸上还残留着泪珠,要掉掉挂在鼻尖上,像个被欺负狠了,还要龇着牙哭的倔强狗狗。

    让人心疼,也让人更像欺负。

    沈陆扬嗓音嘶哑喊他:“谢危邯。”

    寡淡像一场幻觉,转瞬被亲昵爱意取代。

    谢危邯稠黑的眸底一片柔软,闻言掌心捧住他脑后,轻吻他嘴唇,体贴至极:“害怕了?”

    心里一直紧绷的弦猛松开,沈陆扬怔愣片刻,几乎是疯狂,急切掌握了主动权。

    用力吮着他的唇,感受着终于出现的温柔,抖着嗓子急:“谢老师?谢老师?”

    谢危邯抱着他,让他转过来,指腹经意扫过被绑缚的腕,又漫经心移开,加深了这个渴求的吻。

    含住沈陆扬的下唇,纹路清晰的眸底泛着熟悉的浅红,红酒香弥漫,细腻包裹住紧张的热可可。

    “嗯,我在,喜欢那样?”

    一句话,沈陆扬眼泪就收住了,委屈死了。

    他挪动着肩膀,整张脸埋进谢危邯颈侧,吻着他锁骨,沙哑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哭腔:“喜欢,谢老师你别那样了,你亲我一下,亲我,说你喜欢我。”

    谢危邯依言吻住他‘露’出来的颈侧,温热的唇让人安心沉溺,低沉的嗓音徘徊在耳际:“喜欢你,爱你。”

    亲了亲下颌,谢危邯继续说:“离开你,想要你……”

    沈陆扬吸了吸鼻子,用泪水染湿的鼻尖蹭他脖子,身体泡在醉醺醺的红酒香里,极度的恐惧催生了疯狂滋长的欲.望,他去咬谢危邯的喉结,喘着说:“谢老师,你抱着我。”

    谢危邯托住他腰后的用力按了按,掌心是温热的。

    沈陆扬享受着“正的谢老师”的息,松软在他怀里拱蹭着:“谢老师,我忍住了,帮帮我……刚才,吓死我了,你——”得陪我精神损失,我要当boss。

    谢危邯唇角的弧度加深,张嘴,咬住他红的滴血的耳朵,“害怕?”

    刺痛让沈陆扬一激灵,想动,却发现己还被绑着,“什么?当然害怕,我差——”

    谢危邯搂在他腰间的缓缓收紧,再轻抚,低着,毫留情破他的谎言:“害怕的话,为什么会有感觉?”

    沈陆扬猛僵住,缓缓抬头。

    这是他的谢老师!!!

    87

    沈陆扬直直地看着谢危邯的脸,背在身后的臂绷紧得紧了紧,强迫自己冷静。

    但尾音还是该死的颤:“谢老师,你现在……想杀了我,还是,想让我受伤?为什么……?”

    沈陆扬不懂。

    明明喜欢,为什么还要伤害,喜欢不应该是心疼,舍不得的吗。

    是他一直以来都忽略了什么……?

    谢危邯带着薄茧的指腹落在他唇峰,在柔软的地方‘揉’捏,直到嘴唇充血肿胀,才移开一些,苍白俊美的脸上是沈陆扬未曾见过的表情。

    极端的温柔,至于病态。

    殷红的薄唇微微勾起一点弧度,握住沈陆扬后颈的用力,将人按在肩膀上。

    嘴唇紧贴着他耳畔,神含着极端的笑,语气轻柔的像在说情话。

    “扬扬,世上的东西都在变,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你看,我曾经对那只狗那么好,但它还是死了……它很让我失望。我把我的喜爱寄托在它身上,它却浪费了。”

    “它不配得到我的喜爱。”

    沈陆扬愣愣的,在他心,小时候的谢危邯对这只狗的情是不舍心痛。

    但事实完全相反。

    “扬扬,你会离开我么?我把我全部的爱都给了你,如果你离开了……”

    底的疯狂一闪而过,唇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深,谢危邯吻住他脆弱的耳尖,音轻到只剩气:“现在我杀了你,吃掉你,我就永远在一起了……不想要么?”

    沈陆扬像被钉在墙壁上的壁虎,一动不能动。

    身体因为这段话变得冰冷僵硬,被含吻的耳朵却是热的。

    我怕死,但我不怕你。

    受着谢危邯温热的呼吸,从内心深处升腾起的神志伸出一根根触须,紧紧攀附住冰凉的躯壳。

    他好像懂了,一直以来横亘在两个人之间,若有似无无法消除的东西——

    谢危邯要的是永恒不变的爱,永远的厮守,一看见两个人相爱到世界尽头的以后。

    容不得一丁点意外。

    而他从不考虑未来,他专注地享受谢危邯爱他的每一秒。

    只要谢危邯还爱他,他就可以快乐地活下去。

    完全背道而驰。

    对沈陆扬来说,亘古不变的爱太缥缈太遥远了,尽情享受下的每一天就足够。

    对谢危邯来说,下的每一天都生活在极度的安全缺失,忍受着渴望本能被折叠的痛苦。

    但谢危邯一直以来都在迁就他,从来没提起过这些,他也没有注意到……

    压抑的欲望不会消失,只会每日滋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折磨……

    沈陆扬前所未有的茫然,对现状无能为力到不知道该从哪着。

    他挣扎着看向谢危邯的脸,几分忐忑几分‘迷’茫。

    张了张嘴,半晌,才干涩地:“谢老师,你现在……爱我么?”

    谢危邯眉一展,仿佛那些让人脊背发凉的话不是出自他口,平静地承认:“爱。”

    沈陆扬扭蹭着臂,被绑缚得开始发酸发疼,身体上的不适更加激化了心底无法解决题而生出的无力,他皱起眉,发觉了题的所在:“那你不心疼么?我刚才说疼,你为什么没把我抱回来?”

    谢危邯笑了,指尖把玩着他腕的领带,轻飘飘地吐字:“因为我想杀了你,你永远在一起。”

    看着沈陆扬直直瞪向他,胸口剧烈起伏,好半天没法说话的模样,谢危邯恢复温柔的语气,安抚着:“害怕了?”

    沈陆扬喉结滚动,咬了咬牙,恶狠狠地说:“你不是喜欢我!喜欢是心疼,啊舍不得你难受,舍不得你委屈……我知道你一直压抑自己后舍不得,所以才看见你现在这个模样!但我不后悔,因为你现在是真实的舒服的。我这才是喜欢!”

    “你想要的永恒……哪有什么永恒,我享受现在不好吗?我爱你,你不开心吗?”他凑过来,亲亲谢危邯的嘴唇,放开,“我亲你,你心跳变快了,你没有一点满足吗?”

    伤害对方忽视对方算什么喜欢算什么爱,以这个为出发点造就的永恒只能是一方殉情了,那才能永远在一起。

    但是这有什么意义。

    谢危邯不紧不慢地听他说完,短短几秒内已经从一个疯狂的aspd患者,变回了优雅温的谢老师。

    他纵容地看着面前红着睛瞪他的人,像看着一只暴躁的狗狗,嗓音低沉温润,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这是你喜欢的方式,我可以接受。”

    接受“享受下”的思考方式……不是改变。

    “所以你还是要压抑着自己?”沈陆扬顿无力,明知道自己的话自私到极点,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他咬了咬嘴唇:“谢老师,你的想法……可以试着改变吗?”

    在生命的中途去追求永恒,怎么可能实现。

    未来就是未知的代名词,就算现在海誓山盟了,也不能确定不会出现意外。

    谢危邯淡然地否认,仿佛这无关紧要:“我会克制住的,不需要担心。”

    沈陆扬没法接受。

    他希望谢危邯他一样享受这段情,而不是像一直以来这样,压抑自己的欲望,去满足他。

    谢危邯轻抚他脸侧,玩笑般的:“你可以给我一些甜头,比如说爱我,我或许就不会难受了。”

    沈陆扬看不得谢危邯现在的模样,好像无时无刻都在牺牲,明明是那样疯狂掌控欲极强的人,却因为他,被关进了一个‘逼’仄的笼子。

    沈陆扬明明想给他好的,到后发现所有的好上面都有镣铐,谢危邯根本解不开也不想解开。

    他眶更红了,湿热蔓延,哑着的嗓子听着可怜愤怒:“你说的永恒的爱,根本不心疼我,也不回应我,甚至为了永远在一起而杀了我……但是我心的我爱你,是心疼、是回应、是享受下的每一秒……”

    音听着像要哭出来了:“我俩永远都碰不上。”

    谢危邯揽在他腰间的‘摸’到领带,指尖在勒得红肿擦破的肌肤上抚过,“这不要。”

    沈陆扬:“这很要!”

    谢危邯单解开缠绕的领带,解开了他的。

    简单的动作好似在为这场撕破伪装的游戏画下了一个潦草的句号,并告诉沈陆扬“玩够了就继续回来被宠溺的狗狗”。

    沈陆扬没法接受。

    他抓住谢危邯的肩膀,膝盖抵在椅子上,向前蹭,让两个人挨得更近。

    低头亲谢危邯的嘴唇,脸颊,睛,求他:“想想办法谢老师,一定有办法同时满足我两个的,我不想让你委屈,我心疼。”

    谢危邯抱住他,温热的掌心在轮廓起伏的后背游移,配合着他的亲吻仰着头,闭上睛,苍白的肤‘色’让唇角的弧度多了丝惹人心醉的易碎。

    “我现在就在享受。”他说。

    沈陆扬‘迷’茫愤怒地否定:“这不算!”

    明知道对方是病态的,是极端的,是不见血不罢休的,沈陆扬还是难以克制的想要满足谢危邯。

    因为这一切是他亲造成的。

    他的爱就像是送给谢危邯的一座城堡,华丽而美好,但面空‘荡’‘荡’的,与世隔绝,孤寂足以让人发疯。

    谢危邯就算想要下一株代表爱意的蔷薇,也要剜出血肉灌溉。

    这血,要么是他的,要么是谢危邯自己的。

    从开始到现在,谢危邯送给他的每一株蔷薇,都是掺着鲜血的。

    他用爱的名义,亲把爱的人困在了一座荒芜的城堡。

    而对方甘之如饴,从未想过逃。

    系统或许很高兴,整个书中世界都在兴奋,在激动,祝贺他捉住了书内危险的存在,世界安全了。

    但他不高兴,他关心的不是世界的安危,他只想要谢危邯高兴。

    谢危邯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爱他、纵容他、宠溺他的人,他的每一分付出,都会从谢危邯身上得到加倍的回应。

    这回应无期限、无条件,且不求回报——从出生到现在,沈陆扬对太多太多人不求回报了,但一次,有人对他不求回报。

    一次的糖总是格外甜,刻骨铭心,他不允许有人抢这份甜,就算是谢危邯自己也不行。

    这是他的!

    他要一直藏在怀,每天都要珍惜地‘舔’‘舔’。

    这是他珍贵的东西,只属于他一个人。

    但现在忽然有人告诉他,这块糖的夹心是苦的。

    沈陆扬无法接受,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让他变甜。

    底的清澈被恼怒自责取代,沈陆扬不知所措地看着谢危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习惯了向对方寻求帮助:“就没有办法了吗?”

    他想在城堡满蔷薇,卧室放满糖果,谢危邯两个人一起在面生活。

    可是这生活一定要有一个人受伤。

    谢危邯宠溺地看着他笑,哄小孩子似的说:“有。你说一句爱我就可以了。”

    沈陆扬抿直了嘴唇,底的红越来越深,湿漉的尾逐渐承托不住,一滴一滴的泪像是强酸,烧的皮肤发疼。

    谢危邯温柔地帮他拭去泪,轻安慰。

    沈陆扬却只觉得疼,替他疼。

    还有从内心深处滋生的,几乎要一把火把他烧成灰的烦躁怒火。

    时间过了很久,像是只过了一瞬。

    沈陆扬哑着嗓子,决定了什么,他咬牙,努力平静地:“谢老师,我还可以制定规则么?”

    “你永远可以。”

    “我要你……在我面前永远都不要掩饰自己。”

    谢危邯微顿,修长有力的臂收紧,让两个人胸口紧密地贴在一起,受着彼此一下过一下的心跳。

    窗外的雪愈发了,长廊晦暗的光线在他一侧脸庞打下漂亮的轮廓线条,一如他此刻虔诚的神情。

    像站在地狱之门的魔鬼,绅士地询门外的人类“我可以过去么?”。

    低头,一个干净到不含任何欲.望的吻落在沈陆扬的锁骨上:“确定么?”

    沈陆扬像是一个被‘逼’到投无路的疯子,歇斯底不计后果:“确定,只要你爱我。”

    红酒香悄然缠绕住沈陆扬的脚踝,饶了一圈一圈,缓缓上爬……

    谢危邯用鼻尖蹭着他锁骨的凸起,轻嗅着他颈侧飘然的信息素,音轻而缓:“我爱你。”

    爱到想把你刻进骨血,‘揉’进灵魂,或是亲割掉我的喉咙,流淌的鲜血给你喝下去,与你合二为一……我想你永远永远地在一起。

    沈陆扬受着落在脖颈上的吻,轻柔执着,缠绵悱恻……像一颗颗罂粟,明知后果是万劫不复,还是忍不住吞吃入腹。

    他缓缓伸出右,触碰到一株含苞欲放的蔷薇花,他沙哑地说:“我想要你爱我,你想要我永远在一起——”

    一把握住一朵尚未绽放的蔷薇花茎,尖锐的刺穿透皮肤,痛到抖,他却不知道疼一样,绝望充满希望地看着谢危邯,脸上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现在你爱着我,我也想永远你在一起,只要我死在现在……就可以永远不分开了!”

    话音未落,沈陆扬用力扯过那株蔷薇,布满尖刺的花茎在腕缠绕一圈,左按住谢危邯的肩膀,右腕带动多余的花茎缠绕住谢危邯苍白的脖颈,不知道疼一样收紧右臂,让花茎在两个人的皮肤上,残忍血腥地勒出一圈凹陷的红痕。

    尖刺钻进掌心腕的血肉,刺破脖颈脆弱的肌肤,留下一处处触目惊心的红。

    痛强烈难忍,沈陆扬整条右臂都在颤栗,颈侧腺体处更加敏的肌肤承受着同样的疼,暗红的血‘液’从伤口处滑落,滴在谢危邯的唇边。

    被舌尖轻佻诱‘惑’地‘舔’舐掉。

    绿‘色’的荆棘在苍白的颈子上缠绕,淡粉的花瓣撕拽间掉落在唇角,男人因为脖颈上的花茎锁链被迫仰起头,双颊因为疼痛而染上薄红,在□□的痛苦精神的极致欢愉‘性’地喘息,仿佛被人类驯服的恶魔,伸着舌尖等待人给他一滴甘甜的血。

    这幅靡丽异常的画面,构成一幅极具破碎美的画。

    谢危邯极富技巧地握住沈陆扬布满尖刺的花茎,将脆弱的掌心解救,血‘液’沾染了修长干净的指。

    谢危邯病态着‘迷’地看着渴望地吻住他的人,几秒后——

    没有任何犹豫地,用力按住沈陆扬的脑后,用近乎施虐的力道加深了这个吻。

    浸泡在血腥味自虐的吻。

    88

    掌心的刺在拖拽拔出,血‘液’渗透而出,淌到手腕,又被谢危邯覆过来的手指擦拭掉。

    花茎即将被谢危邯带离掌心的一瞬,沈陆扬忽用力咬住他的嘴唇,丧失痛觉一样地用力扣住谢危邯的手。

    和以往无数次那样,十指紧扣。

    任凭尖刺在两个人的手心撕开口子。

    血‘液’蜿蜒流出,分不清是谁的。

    谢危邯仰脖颈接受沈陆扬疯狂的吻,另一只手在他脑后按压,在痛感中报以狂热的回应。

    不道是谁先撕咬的,咬出伤口的嘴唇染上浓的血腥味,被吮去后在伤口边缘新冒出鲜血,再复‘舔’舐,渗出……

    激烈的吻在沈陆扬快要无法呼吸的时候分开,谢危邯轻吻他巴,一路游移到滚动的喉结,认真地在最脆弱的地方落在轻不可察的亲吻。

    像生命消失前的狂欢。

    紧扣的双手缓缓张开,染血的指尖触‘摸’沈陆扬的指腹,在残忍血腥的荆刺中袒‘露’温柔,这点最微不足道的触感比想象中要强烈无数倍,勾得沈陆扬半边身子在颤。

    像是痛的,但真相是被温柔待后,身在极端的环境滋生出难以遏制的渴望。

    无处宣泄,疯狂生长。

    沈陆扬不得不仰起头承受亲吻,在感受中变得空茫的视线落在窗外。

    不道什么时候,雪经变得很大,‘迷’失方向一样从天空安静地飘落,没有一丁点风,像在演一出默剧。

    白茫茫的天,白茫茫的雪地……

    脖子上的吻湿润温柔,羽‘毛’拂过般细腻,在沈陆扬沉浸于幻象中时,突一口咬住他的动脉。

    齿尖用力到仿佛一秒就要刺破血管,明晃晃的威胁,沈陆扬后背绷紧又耸起,想躲,又渴望地扭动身凑近。

    他咬紧嘴唇,努力睁眼望窗外的雪,在危险的诱‘惑’里艰难沉浮出一点点神志。

    像个用鲜血做奖励,去驯服魔鬼的勇士,他用力扯动掌心的花茎。

    脖颈的花环被牵动,尖刺陷进肉里带来真实的痛感,谢危邯被拽得仰起头,鼻尖擦过沈陆扬的巴,距离无限缩短地视。

    沈陆扬甚至可以看清他瞳孔繁复的纹路,像最禁忌的咒语,不可梵诵,唇边的鲜血在苍白的肌肤晕染成一朵花,他在疼痛里享受相爱的满足,眼神旖旎疯狂地直直忘进沈陆扬的眼底,唇角渐渐勾起愉悦的弧度。

    沈陆扬紧抓刺伤两个人的荆棘,这一刻他掌握的不是花茎,而是谢危邯的生命。

    他道这时候无论做什么谢危邯不会拒绝他。

    眼前逐渐模糊,鼻尖酸涩的他没办法直视谢危邯的眼睛。

    但掌心依旧坚定地紧扣住谢危邯的手,和他一起拽住拴在他脖颈的花茎。

    手腕缠绕的刺刻一圈血痕,一个个戳破的血眼可怖至极。

    “谢危邯。”他哑嗓子喊他的名字。

    “嗯。”他一如既往地答应。

    沈陆扬缓缓低头,颤抖地碰上被他撕破的薄唇,细细摩挲。

    吻的味道是咸的。

    他哭。

    在他犹豫的时候,谢危邯和他扣在一起的手慢慢移动,带动脖颈的花茎一圈圈收紧,沈陆扬的嘴唇被撬开,他甚至感受到温热在掌心流逝。

    言语在绝望凄美的吻中支离破碎,勉强拼凑出清晰的音节,几不可闻。

    “谢老师,你在爱我吗。”

    谢危邯的音变得沙哑,但依旧温柔‘迷’,无条件地回应他。

    “爱。”

    舌尖扫过沈陆扬嘴唇上溢出的血珠,眼底浓稠的黑渐渐被欲孽深的红覆盖,他吻去方眼角的湿润,哑引诱爱人,眼神期待而病态:“要吃掉我么?亲爱的?”

    沈陆扬像被喂一枚软刺,途径心脏时恶狠狠地勾刺进去,吞食血‘液’生根发芽。

    在他想要拔除的时候,忽盛开一朵漂亮的花。

    谢危邯用这朵花做诱饵,吸引他咬第一口。

    掌心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又被方柔软的指腹安抚,他疯子一样地享受起藏匿在痛苦中微不足道的温柔。

    “要。”他听见自己嘶哑的音。

    闭上眼睛。

    右手猛扯动,花茎绷到最紧,是掠夺绞杀的力度。

    空气中安静的红酒香停滞一秒后,猛躁动。

    所有成为媒介的地方染上深红的‘露’珠,点点滴滴挂落在鲜嫩欲滴的花瓣上,尖刺上,和……沈陆扬身上。

    热可可似乎预见即将发生的事,疯狂地从后颈涌出,带主人绝望的歇斯底里,汹涌地冲进红酒中。

    抵死缠绵。

    失控的s级alpha信息素开始无差别攻击身边的普通alpha,用疯狂到以杀人为目的的强度,攻击它曾无数次温柔抚过的人。

    没人在失控的s级alpha信息素活。

    沈陆扬在巨大的压迫感里呼吸困难,目光涣散。

    身像是在酒‘液’里浸泡过度,麻木过后是肌肉撕裂般的痛。

    细胞无法负荷高浓度的信息素,逐渐土崩瓦解,在死亡边缘徘徊的他眼睛渐渐变红,鼻尖湿漉漉的,滴细胞破裂后的鲜血。

    感受濒临死亡的感受,沈陆扬受刑一样地浸泡在两种信息素里。

    怀中是被荆棘缠绕,样濒死的爱人。

    紧贴的嘴唇无力地分开,沈陆扬依旧没有松手,更没有试图逃离,像断线的风筝,向身后荆棘遍布的蔷薇花丛栽倒。

    掌心的花茎紧绷到极致,脸上的泪终于变冷,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以为他会不后悔,因为他是带谢危邯的爱死去的。

    但他后悔。

    很后悔。

    真的做到,他才发现,比起幸福地死去,他更想要的是和谢危邯拥抱亲吻,每天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人是方,一起上班,一起班,会居,会结婚……他们会领养一只小狗,在今天这样漫天飘雪的日子里,一起牵它出去。

    如果他可以把那阴暗的记忆洒上阳光,让世界谢危邯来,是美好的模样……

    那样,谢危邯会不会像喜欢他一样,喜欢这个世界……

    喜欢的东西总是舍不得的……

    他好舍不得。

    “嘶——嘣——”

    坚韧的花茎从缠绕的手腕处断裂,沈陆扬坠的速度陡变快。

    毒‘药’一样腐蚀身的红酒忽变化,刺痛的酒滴柔和地贴附于肌肤,温热的酒‘液’化开灼热痛感。

    跌落进荆棘的前一秒,沈陆扬的手腕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紧紧抓住,用力将他扯进温暖的怀抱。

    被s级alpha信息素折磨得神志不清,沈陆扬无力地靠在谢危邯肩膀上,茫地抬头看方伤痕累累的脖颈。

    血珠像一朵朵红‘色’的蔷薇,绽放在肌肤上。

    他魔一样,用尽身力气,仰起头吻在上面。

    饥渴地吮吸血‘液’。

    是活的味道。

    谢危邯活,他也活!

    颌被扼住,轻易地推开沈陆扬的脸。

    沈陆扬撞进一双赤红的眼睛,漂亮得他想要藏起来。

    一瞬,这双眼睛在他眼前放大,嘴唇被用力含住。

    沈陆扬感觉自己要被吃掉,嘴唇吮咬得发疼,舌尖又麻又痛,脸颊被手指用力掐握到泛白。

    疼,但真实。

    他需要疼痛来告诉自己,他们还活。

    他耸起肩膀,追逐谢危邯的唇想要回应,方却忽离开,手指转移到他脑后用力按到肩膀上。

    “谢——呃——!”

    后颈腺被用力咬住,近乎撕咬的力度狠狠贯穿腺血管,不计数量的s级alpha信息素流淌进普通alpha不堪一击的身。

    沈陆扬趴在他肩膀上,皱眉双眼紧闭,却有点没反应过来。

    除去牙齿撕咬皮.肉的疼,信息素的注入居很……舒服。

    舒服到他开始控制不住地哼出,恢复许力气的手胡‘乱’抱住方肩膀,在肌肉起伏的后背上‘摸’。

    像渴望,又像单纯难以忍受短时间内大量信息素注入的愉悦。

    被刻意温热的酒‘液’细腻地爱抚刚刚承受它失控后果的人,怜惜而温柔。

    沈陆扬抚过谢危邯的后颈,掌心的血染红皮肤,让他想起花茎崩断的那一瞬间,心跳的失控。

    他呢喃问,嘴唇一亲吻谢危邯的肩膀:“谢老师,我还活,你也是……我们失败吗……”

    谢危邯松开咬住他后颈的嘴,细致地‘舔’舐掉腺溢出的血,像在吮吻精致易碎的瓷器。

    音沙哑,安抚的吻从后颈一路吻到肩膀,眼底满是疯狂后病态的餍足:“扬扬,你经‘吃掉’我。”

    从你决定杀死我而收紧花茎的那一刻起,我就被你吃掉。

    我们合二为一,永远,永远,不会分开。

    沈陆扬指尖一一抓s级alpha禁地一样的后颈,鼻尖搜寻方的味道,意识问:“那我呢?你吃掉我么?”

    谢危邯的吻终于落在他唇上,绮丽的面孔染上旖旎,病态的绯红浮现在脸颊。

    掌心扣住沈陆扬劲瘦绷紧的腰,缓缓弯起嘴角,愉悦地用嘴唇划过他鼻尖、眼皮,音拉长:“现在‘吃’。”

    沈陆扬一怔,紧跟被修长有力的手掐住腰抬起放到桌子上,谢危邯站在他面前,额角的汗打湿乌黑的发,平日总是优雅成熟的面孔多放纵和欲.望,变成一只蛊‘惑’人心的大妖。

    沈陆扬感觉手指尖是麻的,‘舔’嘴唇痴‘迷’地看眼前的人。

    劫后余生?失而复得?还是别的什么?

    不要。

    他只觉得他要敏感得疯,以至于谢危邯在他耳边呼吸掠红耳后的一片肌肤。

    濒死的那一刻是最敏感的,他相信。

    视线越过谢危邯的肩膀,看见环绕四周的蔷薇,花瓣缀点点滴滴的红酒,纯洁的花朵变得媚‘色’撩人。

    引人‘舔’舐上面的酒滴。

    喉结剧烈地滚滚,沈陆扬主动抱住谢危邯的腰,干涩地咽口水:“谢老师,谢危邯。”

    “嗯?”

    灼热的呼吸喷洒,谢危邯的鼻尖轻蹭过他的,动作缓慢缱绻,像在嗅他急促的呼吸,确定他还活。

    “我想要一朵花。”沈陆扬无法忍受这种将亲未亲的挑逗,濒死后的身格外渴望触碰。

    他仰起头想要吻谢危邯的嘴唇,却被不经意地躲过。

    不等他再去追,谢危邯经偏过头,伸出左手,折一朵淡粉‘色’的、开得正艳的蔷薇。

    指甲里淡绿‘色’的汁‘液’因此被掩盖。

    谢危邯轻咬住花瓣,两手撑在沈陆扬身侧的桌面上,垂眼睫,俯身,慢慢靠近。

    沈陆扬呼吸变得急促,咽咽口水,不所措地张张嘴,在花瓣碰到唇角的那一瞬间,受到引导地用嘴唇含住。

    一个染花香的缠绵的吻。

    唇齿分开时,沈陆扬双眼‘迷’离地看谢危邯,在再次含住方嘴唇的前一秒,执地复:“我们会永远相爱,永远……”

    浪漫不朽。

    但我愿意和你一起死。

    血‘液’和伤痕遍布的躯,此刻却拥有无穷的欲望和力量。

    两个人在血腥中抵死热吻。

    谢危邯受伤的左手抚‘摸’沈陆扬的脖颈,留道道血痕,吞掉他挣扎享受的呜咽,低回应:“我会永远属于你,亲爱的,你拥有我……”

    浪漫至死。

    可我愿意和你一起活。

    89

    眼前的画面渐渐被层层叠叠的蔷薇花瓣取代,萦绕的香气像吸取神志的‘迷’‘药’,散落在眼角、唇边、耳畔。

    沈陆扬剧烈地呼吸间从嘴角溢出几片沾湿的残瓣,又被喂的更多。

    苦涩的口感和热烈的香气融合,舌尖麻木到瑟缩,让人分不清是哪味,只得在被动的咀嚼里咽下一片片淡粉‘色’的蔷薇。

    修指尖的血迹被嘴唇抚过后消失,少数沾染在花瓣上,继续吞进喉咙。

    蔷薇花瓣毒么……

    不管了……

    大概是能吃的……

    红酒香圈圈绕绕地浸润鼻尖,沈陆扬像渴了三天三夜的人,努力大口呼吸,任醉人的信息素‘液’滴和蔷薇花瓣一起滑入嘴里,渗透、改造、疗愈……不设防地让s级alpha信息素完完全全地占领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

    颤栗间沙哑开口,哭腔不像更咽,更像是忍受失败后的执着重复:“我爱你……爱你……”

    谢危邯抱住他的腰,轻柔的吻是截然相反的温柔,落在他透红的眼尾:“我也是。”

    陡然躁动的信息素刺激得沈陆扬瞳孔紧缩,整张脸埋进谢危邯颈窝,胸口起伏间,眼底被茫然占据,一口咬在了他肩膀上。

    窗的雪被忽然起来的风吹得凌‘乱’,毫无规律地在空中起伏飘‘荡’,零散地落在地上。

    打湿了窗格。

    廊里的温度更高,攀附在窗格上的蔷薇丛在两温暖的信息素滋润下,绽放得愈加湿漉欲滴。

    ……

    沈陆扬是被谢危邯抱回卧室的,身上被汗打湿,像从水里捞出来的,手腕掌心脖颈唇边……还染着已经干涸的血迹。

    伤口早已经麻木,感受不到疼了。

    脑袋还昏沉沉的,眼睛格清朗,紧紧盯着谢危邯脖颈的伤口,生怕再溢出血珠。

    浴室蒸腾着湿润的空气,沈陆扬躺进浴缸,温热的水满溢出来。

    酸痛的肌肉顿得到了抚慰。

    他转头,抬起酸涩的手臂按住谢危邯的脑后,吻了上去。

    谢危邯顺从地低下头,接受了这个忽然的吻。

    嘴唇被细腻地‘舔’舐,含吮,力温柔得空气都羞涩地蜷缩,氧气更加稀薄。

    沈陆扬分开一些,再次贴上去,含糊地说话,像撒娇:“谢老师,随便洗一下,我好困。”

    短间内经历了这么多,精神和身体都疲惫至极。

    谢危邯用鼻尖蹭了蹭他的,眉眼温柔,但丝毫不掩饰其中的侵略‘性’,扣住他的手:“好。”

    从浴室出来,沈陆扬和谢危邯一起给伤口上了‘药’。

    在亮的灯光下才彻底看清狰狞的伤口,到底多恐怖。

    沈陆扬整个右手手腕和手掌惨不忍睹,荆刺陷进肉里后又被用力拖拽过,剜出一伤口。

    之后又频繁用这只手紧紧抓住大理石桌,抵挡前倾的力,还不计后果地抓住谢危邯的手臂,用力地和他十指相扣……

    总之,右手功成身退,短间内应该不能用了。

    比起他的手,谢危邯的左手掌心同样凄惨,脖颈处伤得像被严刑拷打过,或者是被赐予了一个血‘色’的花环,掺了红酒香的血‘液’对他是难以抵挡的诱‘惑’……他亲得太饥.渴,洗澡的候唇角全是干涸的血痕。

    伤口不密集,但每一处都很渗人,最深的那处差一点就刺到动脉,和他手腕那个离动脉一毫米的伤口一样恐怖,后果比他惊悚一万倍。

    沈陆扬帮他上‘药’的候手都是哆嗦。

    两个人现在还活着,一定用尽了他的好运气。

    床上,沈陆扬腰疼躺着不舒服,被谢危邯抱到自己身上趴着,脸就埋在他肩膀,着‘迷’地嗅着他身上的味。

    “谢老师,”他张嘴就能咬到对方莹润的锁骨,旁边还留着他的齿痕,他忍不住用手指按了按,傻笑了一下,“我是不是点儿沉,一米八多呢,身材还那么好……”

    按在腰后的手缓缓‘揉’捏,酸胀缓解的同沈陆扬从尾椎开始酥,肩膀也失了力气,彻底瘫在他身上,像只玩疯了后没力气的大狗狗。

    被里的脚虚弱地蹬了蹬,碰到谢危邯的脚踝,蹭动着上面凸起的青筋,不动了。

    谢危邯指尖抚过他额前汗湿的发,嗓音低哑含笑:“不想趴在这儿?”

    沈陆扬微微抬起头,正撞上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睛,他觉得他只要还点儿神志就不会拒绝这个候的谢危邯。

    “想,”他听见自己说,低头拱蹭着谢危邯的肩窝,“腰好酸,谢老师,帮我再按按。”

    他以为他身体素质算不错的了,结果还是盘不住谢危邯的腰,硌在大理石桌面的候更疼,还是床好,但是那些蔷薇又很好看,气氛绮丽得他眼前发晕……

    谢危邯没受伤的右手依言重按到他腰上,沿着肌肉起伏的弧度力度稍重地‘揉’按,指尖卡在脊柱连着尾椎那条线旁边的小坑里的候。

    沈陆扬会皱起眉,脚尖稍用力地蹬他脚背,埋进颈窝一叠声地说“点酸点酸……谢老师,别别,碰腰窝”。

    谢危邯漫不经心地移开,掐着腰侧,顺着鲨鱼肌的纵深继续帮他按摩。

    沈陆扬绷紧的身体放松了点,重抬起头。

    眼角扫到谢危邯被纱布包裹的脖颈,鼻尖还能嗅到清晰的血腥味,他像个刚变的吸血鬼,完全没法抵抗地凑过去,轻轻吻了吻纱布。

    “谢老师,你受伤的样好漂亮。”

    谢危邯若所思,薄唇勾起,同样缠着白‘色’纱布的左手扣住沈陆扬受伤的右手,放到唇边吻住。

    痛感在爱抚间变得模糊,沈陆扬呼吸发烫,目光落在他眼底。

    鼻尖发热。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两个人都还受着伤呢,别那么畜生,谢老师脖很疼。

    臭不要脸沈陆扬。

    好想咬他。

    谢危邯完整地洞悉了眼前小傻的全部心理活动,薄唇微张,含住心虚蜷缩的指尖,湿漉的触感让沈陆扬呼吸猛地急促,又强作镇定地咽了咽口水:“谢老师,要不……睡觉?好晚了。”

    名词的睡觉。

    他怕再这么闹下去,他做不了人了。

    畜生啊沈陆扬。

    谢危邯半垂着眼睫,眼神缱绻地看着他,沙哑的嗓音旖旎又暧.昧:“喜欢?”

    喜欢得不。

    沈陆扬喉咙滚动,嘴巴里干涩异常,忍了半天,还是点了点头。

    “喜欢……什么都喜欢。”

    后面还一句话没说,是他一直以来肖想的,想欺负谢危邯的喜欢。

    “下次要当boss?”

    “不当也……。”

    沈陆扬眼神飘了飘,正在想怎么忽然开启了这个话题,脑后忽然被压住,他被迫趴到谢危邯肩膀,耳垂紧贴着对方的嘴唇。

    谢危邯低哑的声音从耳畔响起,刻意拉后的低沉暧.昧。

    “想让我疼?”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沈陆扬心跳彻底‘乱’了,他张了张嘴,半晌,才磕巴说:“不是非要这样,你不喜欢——”我什么都。

    “你给的我都喜欢。”

    沈陆扬呆住。

    谢危邯闭上眼睛,仔细嗅着独属沈陆扬的味,干净的热可可。

    单纯热烈,像一颗太阳。

    就连不管不顾的疯狂放在他身上,都变得那样理所当然。

    也像只什么都懂,又什么都不在乎,只关心你好不好的狗狗。

    无论发生什么,都会无条件地站在你面前,笑得没心没肺,张开手臂对你说“抱抱”。

    谢危邯唇角缓缓弯起满足的弧度,语气轻缓,情话一样地呢喃出口:“我属你。”

    “扬扬,你是我的规则,高一切,包括我。”

    沈陆扬心脏猛地一顿,呆愣愣地眨了眨眼睛,左右看了看,语无伦次:“什,什么?我怎么——”

    他是规则?

    不是制定规则的人了,他变成了规则。

    心跳得快要从胸口蹦出来,沈陆扬从没一刻像现在这样,茫然又喜悦,被握住的手指在对方掌心里一次次蜷缩,舍不得收回。

    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

    【嗞——叮——系统启动!系统修复中……呲——修复完毕!】

    【恭喜宿主!在穿越原着小说《丧爱》避免世界被同人文影响拯救世界任务中——主线任务“让谢危邯爱上凡的其他人”已完成!】

    【隐藏支线任务“让谢危邯尊重世界的规则,成为对世界无害的存在”,因宿主代替世界,成为谢危邯独一无二的规则,经判定,任务从其他角度完成!】

    【至此,全部任务圆满成功!!!】

    【获得奖励:在中世界获得生命!】

    【嗞——0010号系统,祝宿主平安顺遂。】

    【系统载出中…………系统载出完毕!】

    【咔————】

    90

    沈陆扬直愣愣看着谢危邯,系统最后一句话说完,他脑海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消失了。

    一瞬间前所未有的轻松。

    “任务成功”——是不是说明他可以真正留在书中世界,留在有谢危邯的世界了!

    “扬扬?”

    沈陆扬猛然恍神,看向面前温柔笑着的谢危邯,感受到紧贴的皮肤传达的热量。

    才敢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用力抱住谢危邯,茫然过后是疯了一样的喜悦,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撒欢的狗狗似的,没轻没拿发顶蹭他下巴,蓬松的黑发蹭得一片凌‘乱’。

    他努力组织语言,还是语无伦次:“谢老师,我任务成功了!我留下来了!一直留下来!你也安全了!”

    说着抬头,眼睛亮晶晶的,极度的喜悦下嘴巴停不下来了:“谢老师,你知道对不对?你知道我不是这的,但是现在我就是这的了!谁也赶不走我!”

    惊悚的语言,随换人听他这么说都会觉得他有精神病。

    但谢危邯很淡定听着,掌心抵在他脸侧,纵容笑:“嗯,知道,现在可以说了?”

    沈陆扬用力点头,亲了亲他嘴唇:“我是另一世界的人,我车祸快死了的时候,有一莫名妙的系统救了我,让我进入这世界,我身上有任务,做完才活下去……”

    沈陆扬仔仔细细把他第一次遇见谢危邯,到刚刚系统宣布任务成功的事情全说了来。

    像一直藏着秘密,难受了很久终于可以说了的异世界卧底,终于告诉谢危邯“我们是一伙的”了。

    自己所在的世界只是一书,人生也只是别人笔下安排好的剧情,甚至在另一书中世界存在着一自己的“复制体”——已经不是惊悚那么简单了,心理最弱一点的,怕是要当场崩溃。

    谢危邯听完沈陆扬的话,脸‘色’甚至都没有改变一点,只是若有所思沉默了片刻。

    “所以,在你来到这里之前,这里只是一书,所有的人都是虚构的纸片……”他看向沈陆扬茫然的脸,眉眼一展,弯唇笑道,“你让这世界活了过来。”

    沈陆扬微微怔住。

    因为谢危邯的话心口发烫,趴在他胸口,狗狗眼眼尾耷着,说不的满足安稳。

    半晌,才抓着谢危邯指尖,开玩笑似的说:“谢老师,我让你‘活’了过来,你欠我一人情。”

    谢危邯眉骨轻扬,默许他的一切要求,不经诱导:“让我怎么报答你?”

    这句“报答”,让沈陆扬莫名到了神话故事里那些报恩的妖。

    傻里傻气的男主运气爆棚救了妖,妖感受到人类的感情,于好奇化形成美人,然后……

    沈陆扬耳尖发烫,脑海里四字无比清晰。

    ——然后嫁给男主!

    按剧情走男主概会一见钟情毫不犹豫或者假装推拒然后立刻成婚两人开始没羞没躁——

    沈陆扬脸‘色’黄了又黄,终于平静下来,佯装淡定用鼻尖蹭了蹭谢危邯的睡衣:“我还没好,我再。”

    结婚……求婚的肯定得是男主。

    他是男主,他要买对戒。

    对,烛光晚餐,藏在惊喜方的戒指,单膝跪求婚……都是他的任务。

    沈陆扬越越忍不住,嘴角绷了绷还是翘了来,兴冲冲看向谢危邯,拿着他的手放到腰上,拱了拱,狗崽子馋‘奶’似的哼唧。

    “谢老师……”

    “嗯?”

    “好爱你啊。”我要向你求婚。

    “爱。”爱到这世界不复存在的那天。

    ……

    雪后的清晨,阳光格外明亮,厚窗帘也遮不住细碎跃入的光,晃得卧室空气暖融融的。

    沈陆扬浑身又酸又疼,潜识让他躲懒,在红酒香里睡得很沉。

    日上三竿,才被敲门声弄醒。

    他‘迷’‘迷’糊糊翻身,‘摸’到了腰间横着的手臂,才发现谢危邯从身后抱着他。

    看他醒了,温柔亲了亲他耳后,轻声说:“还困?再睡会。”

    沈陆扬往枕头上蹭了蹭,头发散‘乱’翘,眼睛都没睁开,含糊点头:“嗯……谢老师,手疼……”

    谢危邯侧身坐,拉过他受伤的右手,仔细查看伤口。

    没有崩坏。

    安抚‘揉’了‘揉’他柔软的发顶,谢危邯在他耳边低声说:“等会床涂‘药’就不疼了,睡,亲爱的。”

    说完在他额头落下一轻柔的吻。

    沈陆扬只模糊听见谢危邯低沉温润的嗓音在耳边徘徊,像最助眠的声音,发顶的手抚‘摸’的力度也好舒服,让他没听清什么就又睡了过去,

    完全忘了手还在疼。

    门外的声音敲击几下后停止,就像在遵守什么规则。

    谢危邯披了件外套,走到门口,拉开门。

    佣人低头轻声说:“那先生询问可以一吃午饭么。”

    已经11点40了。

    谢危邯微微偏头,目光扫过床上‘露’的‘毛’茸茸的脑袋,唇角弯了弯,语气平淡:“可以吃晚饭。”

    佣人没有多说,应声后低头转身离开。

    终于在下午醒过来的沈陆扬,正靠在谢危邯怀里享受一双修长漂亮的手给他做涂‘药’服务,忽然听到要一吃饭,整人都惊到了。

    瞅着自己过了一夜反而看来更吓人的手腕,沈陆扬陷入沉思:“我们身上的伤怎么解释?”

    “说打了一架?这么甜怎么可打架……那说不小心摔了?怎么可把脖子一圈都摔了……”

    谢危邯给他掌心裹上一层新纱布,垂着眼皮,唇角抿开笑:“话说。”

    沈陆扬一激灵,扭头看向一脸淡定的男朋友,艰难开口:“那岂不是要和他们说,是我差点勒死你……”

    还是拿蔷薇花茎勒的,虽然他差点溺毙在s级alpha信息素里,但哪有证据证明。

    所有的痕迹都指向他单方面对谢危邯做坏事,然后自己不小心受伤了。

    他真不让刚见面的伯父和尘叔叔觉得——

    现在的年轻人,玩的都这么野。

    谢危邯下巴抵在他肩膀上,用纱布打了一漂亮的结,眼底盛着毫不掩饰的笑,给体贴的建议:“担心的话,可以不去。”

    “那也不太好,毕竟是长辈。”沈陆扬艰难思考,半天,终于憋理由。

    “要不……”他顿了顿,脸都憋红了。

    “……就说我没来!”

    话音一落才觉不对。

    一天一夜没来,好像……也挺野?

    很野的沈陆扬最后还是去吃了饭。

    谢丛和那亦尘看见两人身上的异样后,表现得很平静,依旧像昨天一样聊一些普普通通的话题,饭桌上的气氛可以说得上乐融融。

    直到吃完饭,那亦尘才用眼神询问沈陆扬要不要聊聊。

    沈陆扬哪有脸聊聊,抓着谢危邯的手努力表现“我们真的很恩爱”,然后各种推拒。

    那亦尘不知道是逗他玩还是真的问,语气玩味追问。

    直到谢危邯开口,那亦尘才放过了差点把“我不是故的”秃噜来的沈陆扬。

    晚饭过后两人没有留宿的打算,谢家的私人别墅区和学校距离太远,不方他们第天上班。

    沈陆扬自然跟着谢危邯回了家,穿着对方的衣服睡了一觉。

    周一早上,沈陆扬驾轻就熟在谢危邯的床上醒过来。

    他‘迷’蒙间伸手‘摸’了‘摸’,旁边的位置还带着余温。

    谢危邯应该刚刚床,去准备早饭了。

    他昨天嘀咕了吃甜粥,谢危邯答应他今天早上吃了。

    沈陆扬闭着眼睛嘴角使劲翘了翘,翻了身,新盖好被,待了五分钟才依依不舍从谢危邯睡觉的位置爬来。

    右手还疼着,他姿势别别扭扭穿好衣服,习惯‘性’拉开窗帘。

    阳光瀑布似的撞了进来,打在脸上,瞬间烘的热乎乎的。

    他对着太阳伸了懒腰,嘴里含糊哼了句什么调子,冲太阳竖了拇指,步往卧室外走。

    新的一天从吃男朋友做的早饭开始。

    吃过饭,临门两人互相给对方上‘药’换纱布。

    沈陆扬复着计划好的说辞:“我的伤口是做饭的时候不小心划到的,你的伤口是易感期轻微失控造成的……”

    他边说边在谢危邯肤‘色’冷白触感细腻的脖子上缠了圈纱布,距离很近,近到他清晰嗅到了红酒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里面好像掺杂了些许蔷薇的冷香。

    味道醉得他眼前一阵恍神,面前的场景也换了颜‘色’,染血的绷带和冷白‘色’的肌肤碰撞,肌肉轮廓漂亮的胸口,剧烈伏,那点是淡粉‘色’的,很好吃……

    “扬扬?不打结么?”

    沈陆扬一怔,耳朵瞬间红得滴血,低头一正经给他打结,结果手指尖抖啊抖,半天没系上,还要假正经给自己解释:“噢,我……多缠几圈……再打结。”

    你的是多缠么,你是多馋啊沈陆扬!

    无可救‘药’了这位人民教师!

    要点脸!

    谢危邯一副没看他在什么的模样,不紧不慢用肤‘色’苍白,但指尖泛着点点红润的手指勾住领带,仿佛紧得不太舒服,自然扯了两下。

    被纱布束缚的喉结滚动,就隐秘的诱‘惑’藏进更深处,反而勾人探寻。

    修长的手指过于苍白,让沈陆扬那天染着鲜血的模样。

    他好像被迫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全部‘舔’干净了……

    沈陆扬眼睛随着对方慢条斯理的动作,直直黏在他手上,半天也没缓过来。

    门前,都已经换好鞋了。

    他在忍不住,拉住谢危邯的手臂,仰头蹭他嘴唇,声音沙哑。

    “谢老师,亲一下再走,我有点难受……”

    ……

    来学校的路上,沈陆扬一直开着车窗。

    散热。

    办公室。

    沈陆扬和谢危邯一进门,身上的纱布就引了理科组老师们的注。

    不等谢危邯坐下,宗蔚晴端着杯茶水,看着他脖子上最显眼的那块纱布:“谢老师,你脖子受伤了?年轻人做事注安全啊,不用请假吗?”

    谢危邯自然笑了笑:“易感期不小心。不严。”

    alpha的易感期很恐怖,失去识自残都是有可的,这属于人隐私。

    闻言老师们都没继续追问。

    沈陆扬就惨了,那句“切菜不小心划手了”刚说完。

    弓婉钧就接过话头,热情给他推荐了好几款安全的菜刀,末了疑‘惑’模仿切菜姿势动了动,没明白:“怎么会切到手腕,也太不小心了。”

    沈老师家的菜刀会飞……

    沈陆扬刚拿物理练习册,还没翻开,闻言立刻解释:“啊!我——”被撞了一下。

    “自己切切不到,”姜暖雨咬了咬棒棒糖,头也没抬,“别人帮忙切就切到了。”

    沈陆扬:“……”

    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他冲弓婉钧解释了一遍被撞,然后飞快趴到姜暖雨桌子上,压低声音:“姜姜,饭可以‘乱’吃,话不——”

    “还是小心点,”姜暖雨“咯嘣咯嘣”嚼碎棒棒糖,低头一脸厌世写着报告,“少玩那种危险的。”

    沈陆扬害臊之余有点感动,但只感动了一半。

    姜暖雨掀眼皮,看着他:“死了事小,丢人事。”

    沈陆扬:“……”

    真有道理。

    不对。

    他没“玩”那啊!

    看向谢危邯脖颈上对应的伤口,沈陆扬觉得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第一节是数学课,沈陆扬目送着男朋友西装革履的背影离开,转头吃了颗糖。

    物理课在下午,他也不像别的老师同时带两班,今天一上午都在办公室闲着,

    沈陆扬仔细着学生们的事。

    等会下课去21班让詹静妙收一下作业,转眼又快月底了,不知道这群小茬茬学习情况怎么样。

    听宗老师说下次月考要提前,差不多在11月底。

    26号校庆,还有三天时间排练。然后紧跟着就是月考。

    这几天詹静妙浑身长刺了似的在群里上蹿下跳,生怕要角‘色’的演员问题。

    连一日三餐都要仔细过问,一条接着一条的冷知识,在群里千叮咛万嘱咐的。

    絮叨程度,甚至让高冷的彭哥都发表了“你比我妈还念叨”的言。

    啊对了,沈陆扬到这,飞快翻了下医院夫发来的微信。

    医院那边给彭俊妈妈制定了一很合适的手术方案,一周后差不多进行手术,到时候他帮彭俊请假,让他陪他妈妈做手术。

    考试日期提前等于复习不足一月,加上校庆排练耽误课,上台表演的压力也不小……不知道会不会太影响詹静妙几人的成绩。

    沈陆扬指尖敲了敲桌子。

    晚自习答疑倒是一比一积极,有事没事都凑过来趴他桌子上写作业,挤得他只去谢危邯那坐着——不是他黏黏糊糊非要去,是他被迫去。

    一节课很快过去,下课铃刚打,沈陆扬手机就放鞭炮似的连着响了好几声。

    打开一看,“幸福一家人”里消息欻欻往上飞。

    詹詹:@沈老师,谢老师脖子受伤了!

    磊哥没文化:对!谢老师脖子缠着呢!@沈老师

    丁一凡是1:谁伤了谢老师啊?彭哥你知道不?

    彭哥很烦:知道屁。

    丁一凡是1:……沈老师肯定知道。

    黎:问问,严的话去看看。

    詹詹:有道理!@沈老师

    沈陆扬眉梢微挑,没立刻回复。

    他饶有兴致往下翻,看看这群小崽子还说什么惊天泣鬼神的要讲话。

    但他没到,他那可亲可敬的詹课表会如此完美继承了他的衣钵,见他没回,英勇无畏干了票的。

    聊天界面突兀现了一排小字。

    沈陆扬定睛一看——

    “詹詹”邀请“谢老师”进入群聊。

    沈陆扬:“……”

    91

    沈陆扬定定地看着手机屏幕。

    热闹小群“幸福一家人”,因屏幕上简简单单“谢老师”三个字而陷入了微妙沉默。

    一群嘴上长了个脑袋小茬茬集体噤。

    可怜里还有点儿可爱。

    “何苦呢,”沈陆扬撕了个棒棒糖在嘴里咬着,绷住乐,“给自己找罪受。”

    他幸灾乐祸地打字,‘逼’真地假装自己刚看手机。

    沈老师:干嘛呢?谢老师怎么进来了?你们想补数学了?准备多写两套卷子?

    沈老师:@谢老师,今天数学业多给他们五个发几张,这种上进心多么感人。

    沈老师:我马上就感动哭了。

    一刀更比一刀狠。

    沈陆扬觉得到这儿,这群小茬茬就能明白,谢老师这个级别boss,实在是好掌控。

    特别是s级alpha身份,水太深,他们还年轻,把握住。

    还是得让沈老师来把握。

    把握一直非常好沈老师正要给谢危邯单独发一条消息解释一下,群里忽闪现出一条消息。

    像点了挂鞭炮,噼噼啪啪直冲云霄。

    磊哥没化:谢老师下课好!!!

    詹詹:鞠躬问好.jpg

    詹詹:老师你脖子上伤严重吗?辛苦您带伤给我们讲课了!

    黎:您辛苦了。

    彭哥很烦:……辛苦了。

    丁一凡是1:您用和我们客气,我们和沈老师是一家人,您和沈老师是一儿,四舍五入我们就是一家人!

    ?

    沈陆扬瞪着屏幕。

    居还有那么点儿道理?

    詹詹:!甭客气!

    磊哥没化:沈老师就像我亲哥一样,您也是我亲哥!

    丁一凡是1:我就是您亲弟弟!

    詹詹:哥!

    黎申宇:哥。

    彭哥很烦:……哥。

    沈陆扬都看笑了,这都什么‘操’。

    搁群里滴血认亲?

    亲哥还没点头呢!

    他看了眼办公室,下课这么半天谢危邯也没回来,估计是有事被叫走了。

    他决定趁还没看这群活宝话,直接踢出群聊,当做詹大课代表手滑邀请。

    刚要动手,群里消息又顶上一格。

    谢老师:伤没什么事,叫谢老师就可以。

    谢老师:@黎申宇,中午过来取试卷。

    群里安静几秒,消息又开始要钱地往上滚,几个人齐哀嚎沈陆扬建议太过分,半天没敢沈老师言听计从谢老师也有问题。

    沈陆扬乐了半天,了句“这样,今天物理卷子加了”才算完。

    詹詹:@沈老师@谢老师,今天晚上要排练一次,明天要带服装,在礼堂正式走一遍。

    詹詹:辛苦两位老师了!

    沈老师:ok

    谢老师:嗯

    谢危邯“嗯”刚显示,办公室就被推开了。

    沈陆扬抬头,和进谢危邯视一眼,举起手机晃了晃,笑着:“这是我和那几个学生群,他们话挺多,你要是觉得吵可以退了。”

    谢危邯微微挑眉,走到他身旁,并没有答话,自地换了个话题。

    单手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随意地落在了沈陆扬颈后,藏在卫衣帽子里指尖轻轻摩挲,低:“等会儿一起去开会。”

    沈陆扬脖子痒痒,躲了一下,又迅速贴了回去,享受男朋友按摩,偏头看着他:“什么会?”

    “公开课提前演示,”谢危邯轻笑,垂着眼看着他,“忘了?”

    沈陆扬眨了眨眼睛,恍惚想起这回事。

    姜暖雨告诉他谢危邯去开会了……

    因是形式化公开课,没什么内涵和重要,姜暖雨又想去,所以他就和姜暖雨换了。

    “哦,这个呀,没忘,”回忆完毕,沈陆扬镇定地翻开一笔没动教案,一脸尽在掌握,“下节课去吗?我用用带个纸笔?”

    “用,”谢危邯瞥向他被纱布缠住右手,拇指在他后颈轻重地一按,“手疼了?”

    沈陆扬本来还能简单写点字,谢危邯一按,后颈到后背过电了一样,整个人一阵哆嗦,笔下“邯”字拐着弯地飞了出去。

    字体像小学生,写了一个就开始酸了。

    “带着,”他耳尖红了红,强镇定地又拽出个本儿,“看着就非常认真听讲。”

    姜暖雨注意到这边,随口问:“你ppt写了?”

    沈陆扬往本儿上写名字动一顿,茫地看向她:“什么ppt?”

    姜暖雨一脸我就道。

    “公开课演示ppt,你开会去干什么?上周谢老师是告诉你了么。”

    沈陆扬心里震惊一,下意识转头看谢危邯:“下节课就去?我临时扒一个还来得及?我忘了!”

    上周谢危邯确实和他了,但是他当时满脑子和男朋友享受生活,一杆子把ppt支到了周六周,周六周……

    他和男朋友玩儿了点儿野……手废了,脑子也废了,全忘了。

    他捂着脸检讨:“我——”

    “帮你写好了。”谢危邯看够了狗狗慌张表情,适时抛出小骨头,音温柔得沈陆扬热泪盈眶。

    安抚地‘揉’‘揉’他发顶,谢危邯微微一笑:“和我一起过去就可以。”

    沈陆扬一把抓住他撑在桌子上手臂,大狗子似靠过去用脑袋蹭:“你就是个天使!”

    办公室恋情好处在此刻一览无遗,那边经常因忘写课件被批评姜老师,现在一身抗拒狗粮冷气就是证明。

    上课铃一打,沈陆扬就拎着东西跟谢危邯一起上楼开会。

    办公室在六楼,是一间大教室,桌子是一排排办公桌,椅子居全是看起来就很贵皮椅。

    沈陆扬选了个显眼靠窗角落坐下了,因桌椅缘故,这里简直是开小差圣地。

    “学校钱都花在这种地了,”他挨着谢危邯小,“桌子和椅子都宜。”

    话音刚落,主任就拎着包走了进来。

    “各位老师辛苦了,耽误大家一节课时间,学校非常重视这次公开课……”

    入职几个月,沈陆扬已经可以很熟练地‘摸’鱼了。

    主任三句话没完他就摊开了自己面前笔记,拿着笔往椅子上一靠,一副认真听讲模样。

    实际余光早就落在了坐在他左边谢危邯身上。

    他太喜欢看谢危邯穿西装了,而且道他这点之后,谢危邯穿西装频率很明显升高了……

    沈陆扬嘴唇抿了抿,狗狗眼耷着,掩饰掉眼底颜‘色’。

    特别是戴着腕表、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时候。

    真很欲。

    怎么会有一个人可以把‘性’感和优雅结合得如此完美。

    如果谢危邯是一个吸人精魄妖精,那他可能早就魂归西天了——死也要贴贴。

    感受到他目光,谢危邯微微偏头看过来。

    办公室因投影仪缘故拉着窗帘,算明亮灯光让脸部轮廓阴影从侧面看更加清晰,衬得英挺五官格外完美。

    微抿薄唇因殷红‘色’彩,和苍白面容形成了漂亮反差,清晰下颌线引申出弧度诱人喉结,优秀肩背比例,让他随靠在那儿,都精致得像一尊精心雕刻雕塑。

    这些身体部分,随看哪一处都让人犯痴,合起来简直叫人犯罪。

    沈陆扬搭在腿上指尖难耐地挠了挠,喉咙一阵阵发干,开始自觉地服自己。

    他们俩现在是合法关系。

    他干这个算犯罪。

    瞥了眼前面快把自己讲睡着主任,和昏昏欲睡各位同事,沈陆扬咽了咽口水。

    刚才坐下时候他无意识地坐在了里面,没想到恰好让没受伤左手挨着谢危邯。

    天意。

    指尖紧张地叩了叩凸起裤边,他谨慎地往前挪了挪,确保动幅度小到无法看清,呼吸也轻到可察觉,才试探着伸出手,落在了谢危邯腿上。

    余光里谢危邯微敛神‘色’微微一顿,随即什么也没感觉到似,继续一脸平静地看着前面。

    受伤左手随意地搭在桌面,右手一动动地放在腿上。

    沈陆扬没感受到预料中反抗,气焰顿时嚣张起来。

    低头掩饰了一下嘴角弧度,温度很高手指顺着西裤纹理,缓缓移动,像刚刚降落探险者,‘迷’茫又新奇地探索着一片陌生雨林。

    道是可惜还是庆幸,他一个‘摸’到了谢危邯皮肤微凉右手。

    沈陆扬顿了顿,一个计划袭上心头。

    像无数次谢危邯他做那样,沈陆扬努力放轻力度,指腹顺着谢危邯泛着凉意食指指尖,难捱地细细摩挲,纠缠环绕间呼吸变得绵长而轻缓。

    沈陆扬自觉地盯着讲台动静,又舍得移开落在谢危邯脸上视线,一时间呼吸凌‘乱’,胸口起伏几下,心脏处传来酥酥麻麻饥饿感。

    仿佛被挑.逗是谢危邯,而是他这个毫无准备探险者。

    单纯探险者在经意间,被雨林湿漉高大树木层层遮蔽,用最隐匿无害式永远地留下。

    指尖仿佛能够传递心中渴望,触碰间留下暧.昧触感,耍赖似地勾缠着回应。

    谢危邯沉静片刻,唇角着痕迹地弯起,又若无其事地放下。

    苍白指尖微动。

    沈陆扬眼底是毫掩饰兴奋,他学着谢危邯样子,等手指缠上来就悄移开,重新落在了拇指和食指之间。

    沈陆扬无名指指尖仿佛沾染着某种天涩气,徘徊片刻,忽‘插’.入了指缝连接处。

    他目光一直在讲台和谢危邯脸之间移动。

    男人优雅从容外貌似乎毫无变化,只是手指在动,拇指和食指收紧,夹住了他嚣张无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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