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0章 反正他也不认识她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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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景酌在中心湖中泡了许久, 才从游至莲池边上,起身溅起一地水花。

    他捏诀将身上水汽烘干,望了一眼太阳升起的方向, 叹了一口气, 往南苑走去。

    他在幻境帮茶鸢调查第四个攻略的资料,意外查到解盅的办法,解蛊的办法除了母盅身死外, 还可以通过乾溟大阵将子盅引出,扼杀在阵法中。

    此阵极难成, 极耗心血,阵成后需要通过三次换血,才能达到彻底清除子盅的效果,一旦失败,便要重头再来。

    夜色深沉,他一身青色长袍, 说不出的飘逸绝尘,好似一只孤独而高傲的鹤, 踽踽独行。

    他的忍耐力超乎常人, 并没有因为失败而沮丧, 只是心中恨意多了一重,浓得化不开。

    茶鸢修炼到次日清晨,她身体实在吃不消, 她活动了下僵硬的四肢,一脸疲惫的推开窗。

    距离魔界大比还有两日,她虽然困成狗,但是没时间睡觉,她如今已是金丹修为, 可以练习合欢派的绝技媚杀。

    虽然说是绝技,但是人人都可以学,只是很少有人能施展出来。

    早在三年前原主就旁听过,那时候宣亦瑶弟子众多,她教金丹弟子练习时,让茶鸢这些才练气或者筑基的弟子也一起旁听。

    金丹修为的弟子有五六个,但是只有一人激发媚杀,足以证明此招需要的天赋有多高。

    茶鸢还记得一些,但是不太清楚,她不想这时去找宣亦瑶,便拿出媚杀的秘籍自行领悟。

    她仔细翻看,发现这一绝技先要激发媚意化形,运用女心经释放媚意,将扩散的媚意实质化,这个过程很玄妙,很多人都止步于此。

    就算练成媚意化形,也不一定能练成媚杀,因为有些人的媚意化形一点伤害也没有,只能制造出好看的特效。

    这取决于媚意强度,越强越锋利,越具有杀伤力。当然光有杀伤力也是不行,还需要强大的神识来控制,才能达到可怕的绞肉机效果。

    茶鸢花了一些时间将秘籍吃透,才开始练习第一步媚意化形。每次运行玄女心经时,空气中都泛着甜腻的靡香,这香味有魅惑人心的能力。

    她记得当初云亓就被迷得主动求欢,但是他只是一介凡人,没有参考意义。

    她在灵月地宫外,吃了魔兽肉玄女心经曾短暂失控过,但是被她极力压制,并没有对叶景酌释放。

    她根本不知道她的魅惑能力是强还是弱。

    茶鸢运转心经释放媚意,她尝试了很多次,都无法化形,反而被心经折磨得浑身火热。

    她强行停下心经运行,躺在床上,夹着枕头喘着粗气,一脸媚态。

    她有些郁闷,若是这个状态去擂台,肯定丢脸死了。她一直不明白心经为何连本人都会影响,难道是为了采补时,更好的进入状态?

    茶鸢歇息了一会儿,想起其他师姐练习,小脸也是红扑扑的,但是反应没她这么大。

    她简直羞死了,难道是她还未过荤,所以比其他人都要饥渴?

    这就很离谱。

    她在床上躺了很久,才起身,她将秘籍又翻看了一遍。媚意释放,会迅速向外扩散,时间越久越难掌控,速度必须快到溃散前将其浓缩化形。

    茶鸢从储物袋中,摸出几颗清心丸服下,然后一遍又一遍,不竭余力的练习。

    她被折磨得欲/火焚身,浑身皮肤都泛了分,才不得不停止修炼。她呼吸紊乱,浑身汗淋淋的,仿佛从水中捞出,连鼻尖带着细小的汗珠。

    这次比之前歇息得更久,也更加难以忍受,浑身黏糊糊的,她想洗澡,但是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就随意捏了一个除尘诀清理身子。

    忽然,她想起什么,休息了一会才挣扎着起身。她将浴桶搬出来,装了大半桶水,为了让她彻底冷静,她用法术制造了些冰块倒进去。

    为了让冰块不融化,她在冰块中注入了足够多的魔气,避免寒意消失。

    她将外衣脱掉,只剩轻薄的小衣,她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将身体浸泡在冰水中。

    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全身肌肤收紧,手臂上顿时起了鸡皮疙瘩。她搓了搓手臂,冷得发抖,她咬着牙,拼着一口气继续练习。

    在寒冷的刺激下,她神经异常清晰,每次练习都比之前的状态好,捕捉媚意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天黑了,又亮。

    一片霜花落下茶鸢眼睫上,她眨了一下,霜花落入水中,飘浮在水面上,如一叶扁舟在水中轻悬。

    随后,房间里下起鹅毛大雪,甜腻的媚香逐渐便淡,茶鸢伸出手接下几片雪白。

    她眼中惊讶,这是成了吗?

    茶鸢望着手中的霜花,晶莹透亮,带着一丝彻骨的寒意,却在手心温暖的呵护下,安然无恙,并没想像真正的霜花那样融化成水。

    她记忆中的媚意化形大多是花瓣,或者枫叶,从未见过霜花之类的寒物。她看着浮着冰块的浴桶,许是她在冰水中待久了,脑中除了冷就是冷,根本没有想其他。

    她手一挥,满地霜花消失不见,她从浴桶中走出,烘干身子,穿上暖和的衣裙。

    茶鸢在冰水中泡了一天,唇色发紫,一脸病态的苍白,衣裙将热气裹住,才慢慢恢复所以知觉。

    她眼中湿润,是喜极而泣的眼光,她深知这一招的厉害。不然原主也不会在原主脑中留下深刻印象,甚至心理阴影。她现在回想那个画面,还记忆深刻,漫天的桃花被血染得格外鲜艳,空气中弥漫着血的味道却不见血,全去染了桃花。

    所以,她才一直不停歇的练习,渴望这一强大的力量,好在命运终究还是眷顾她的。

    她粲然一笑,希望她在擂台上也这般好运。

    茶鸢兴奋了一会儿,等心情归于平静,她需要将神识覆盖在每一片霜花上,驱使霜花进攻,练习运用媚意化形。

    茶鸢初次试验,只幻化出了几片霜花,她控制霜花袭向窗外树叶,恍若无物,直接穿过树叶射向远方。

    几片霜花很好控制,数量一多就有点费力,有些霜花不受控制,直接掉在地上,或者在空中飘散,七零八碎。

    一直练到深夜,直到神识枯竭,她才停下修炼。脑袋像要炸开,疼得厉害,她吃了几颗补神丹,疲惫的躺在床上。

    她才升金丹,练习的时间太少,纯粹赶鸭子上架,她忽然有点后悔冲到金丹。若是筑基大圆满,大比上对阵其他筑基魔修,她还有点胜算。

    她现在才金丹初期,面对的可能是金丹中期,金丹后期甚至金丹大圆满,特别吃亏。

    明日便是预赛,茶鸢在心里祈祷,希望开始抽到的对手不要太强,让她有点缓冲的时间。

    神识和魔气都耗到尽头,身体仿佛被掏空,临时抱佛脚实在太痛苦了。

    她将傀儡拿出,小心翼翼的运转心经,快速吸了几口灵气,在欲望袭来前将他放回储物戒。

    玄女心经比她还饥渴,迅速将吸来的灵气转换成魔气,丹田里的刺痛缓解了一些。

    时间不早了,她不想修炼,准备养好精神全力对付明天的比赛,她闭上眼睛,简直是一秒入睡。

    第二日清晨,茶鸢早早起床,洗漱完,重新换了一件干净利落的衣袍,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只插了一只简洁的白玉簪固定发髻。

    除了额间那抹红,全身素净得像带发修行的尼姑。

    她将用得着的装备都检查了一遍,确定万无一失后,才将东西都装进贴身放着的储物袋中。

    整装待发后,她怀着忐忑的心情前往广场,路上她遇见了许多人,不光合欢派的,还有很多其他门派的弟子。

    对比她的紧张,其他魔修倒是心态很好,一路上有说有笑,脸上没一丝异样。还有许多野鸳鸯乐此不疲的在假山、小树林中寻欢作乐,根本不担心耽误时间。

    还未走近广场,喧闹声不绝于耳,广场外围摆了许多摊位,有卖伤药、武器、符咒、制毒、暗器、赌博、小食、酒......甚至还有人摆画摊,专门为人画像。

    其中赌博的摊位人最多,茶鸢听了几耳,原来是在预赛前压注赢了分魔石能分得多些。

    茶鸢也凑上前,给自己压了一块中品魔石,讨个好彩头。茶鸢本想再压一个热门选手,谁知庄主说这是商业机密,在预赛开始前不予公布。

    茶鸢只好又给施盈盈压了一块。

    一个随处乱窜的小孩子,捧着鲜花,拦住结伴而走的男女:“叔叔,阿姨买花吗?”

    男人恶狠狠的将小孩踢开,小孩躺在地上不断抽搐,口吐白沫,像是在抽羊癫疯。

    茶鸢心里一紧,准备上前查看。

    谁知一个长得十分狰狞的男人比她更快,他抓住小男孩的衣领,将他提到两人面前,恶狠狠的说:“赔钱,不然要你们的命。”

    那对小情侣也不是好惹的,直接和壮汉干了起来,打得尘土飞扬,一对二的情况下,壮汉完胜,同小男孩一起将两人的储物袋扒光。

    小男孩像猴子一样灵巧的爬到壮汉肩膀上,一脸笑嘻嘻,冲两人直吐舌头:“略略略。”

    茶鸢直接愣了,好粗糙的碰瓷手法,这和明抢有什么区别?

    在她愣神之际,一个长相文弱的男主,不小心撞入她怀中,他似乎没有骨头,将全身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

    茶鸢将他推开,他脸颊微红,十分尴尬的说:“对不对,对不起,我昨天晚上修炼得太晚,身子有点虚。”

    茶鸢第一次在魔界,听见魔修说对不起,心里有点微妙:“没事。”

    他离开后,茶鸢察觉别人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看傻子一样,她有些莫名其妙。

    茶鸢在摊位上逛了一会,发现有一个摊位在卖隐身符,等阶虽然不高,但是迷惑一般人的作用还是有的。

    她立即决定买几张,她付钱时,发现储物袋不见了,她顿时眼睛都大了。

    她咬着牙,气不打一处出,没想到在大比的现场竟然还有人偷储物袋,那个该死的小白脸。

    储物袋中装着她重要的武器,没了它们,她就相当于少了左膀右臂。她用神识召唤云亓,云亓在储物袋中乱窜,给了茶鸢微弱的感应。

    她顺着这微弱的联系,在偌大的广场转了几圈,才看见人,他正躺在一个紫衣小姑娘身上。

    小姑娘一脸嫌弃的将他踹开:“一副病歪歪的样子,看着就恶心,少往姑奶奶面前撞。”

    茶鸢看向她腰间,储物袋还在,她踢得太快,所以小白脸没有得手。

    小白脸从地上爬起来,冷笑了一声,拍了怕衣袍上的灰尘,直接走了。

    茶鸢快步跑上前,从后面偷袭,拎住他衣领,倒挂着往地下抖了几下。

    结果什么都没有抖出来,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她一点也感受不到储物袋的存在,只感觉到云亓在他身上。

    他看见茶鸢脸色更白了:“这位女道友,你抓着我做什么。”

    “储物袋还给我。”

    他抖动更厉害了,连声音都有点颤抖:“我没有......”

    茶鸢一拳殴进他柔软的腹部,冷硬道:“说。”

    他吃痛,唇角溢出一丝血,仍旧嘴硬:“道友饶命,我真的不知道。”

    他眉宇间闪过精光,他偷东西向来只偷身上没有煞气的魔修,这类人心中还有仅剩的纯良,也最好欺负。

    他早已切断痛觉,在经脉恢复前,他永远也不怕痛,只要别把他打死就行了。

    茶鸢简直气得肝疼,周围人都在看她,一脸兴趣盎然,仿佛在看猴戏。

    她站的位置太显眼了,她不想被人观摩,拎着小白脸,往广场边上走。

    看着他一脸委屈的白莲脸,茶鸢心里直泛恶心,她闭上眼,仔细感受云亓的存在。

    茶鸢深感他一个人的力量是不行的,她念出白鬼夜行的口诀,御鬼幡释放出百鬼,百鬼和云亓一起冲撞向储物袋。

    她发觉小白脸的肚子有一些鼓,她从识海中召出玉霞剑,剑尖直指他腹中,他吓得一哆嗦,将储物袋从腹中拿出:“道友饶命,储物袋给你,千万别破开我肚皮。”

    储物袋上干净如新,让人无法相信这是从肚里拿出来的,他肚子仿佛是一个储物袋,能随取随放。

    茶鸢冷笑,冰冷的剑尖贴在他光滑的皮肤上,恐吓道:“我就要划开你肚子,看里面还有没有其他东西。”

    他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气,又拿出几个储物袋:“求你放了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你别杀我。”

    茶鸢将剑尖往里送了点,才刚破皮,他就鬼叫起来,像在杀猪一样。

    他没有痛觉,脖子被固定着,无法往下看,只感觉破了,以为肚子破了,所以吼得声嘶力竭。

    茶鸢不知道他这么不经吓,还以为他是硬骨头,她还没怎么着呢,他就鬼吼鬼叫,让人好生厌烦。

    她准备再放几句狠话,吓下他,出口恶气。刚做出凶狠的表情,余光中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他身材高挑,一袭艳丽的彩裙,像仙女将彩霞穿在了身上,眼角妩媚的往上翘,又冷艳又勾人。

    段......段洛灵。

    他像看垃圾一样,将眼眸转向一边,施施然走了,他身后跟着几个像保镖一样的黑衣魔修,众星捧月一样将他护在前方。

    茶鸢不知道他看了多久,只知道,那蔑视的眼神是看向她的,他肯定误会了。

    随后,她又释然了,误会也没关系,反正他也不认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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