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3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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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顾浪费灵力,聂钰开启神识一直查看傅云舒,怎么也看不够,如果有一天,他能一直乖乖的,该有多好?

    他跟着自己每日一起练剑,一起下山除妖,也不要太乖,否则会少了某种乐趣。

    半个时辰时间,转瞬即逝。

    聂钰抚摸傅云舒铺开在床上的褐色长发,这样湿着头发睡觉,等他醒了,头会不舒服?

    聂钰脑中闪现白日里,慕西辰用法术给傅云舒蒸干头发的情景,聂钰压着唇角,心想,说你招蜂引蝶还不承认?

    他拿出巾帕,仔细给傅云舒擦拭潮湿的头发。

    聂钰没用法术,珍惜地把傅云舒的发揉在手间,一丝丝,一缕缕。

    他擦了一遍又一遍,好似擦拭上好的仙剑,爱怜又珍贵。

    傅云舒的一缕发丝黏在他脸侧,聂钰轻轻用指尖拨开,光滑柔和的触感,让人流连忘返。

    聂钰的指尖在他脸颊徘徊,缱绻辗转。

    “你在干什么?”不知何时,傅云舒睁开秋水般的双眸,瞳仁黑亮。

    “我……”聂钰顿了一下:“你脸上脏了。”

    “你还真是爱干净!我下面脏了你要不要也给我擦一擦!”

    傅云舒口不择言,说完自觉失言,一张脸爆红。

    下面脏了?他竟然跟聂钰说这种荤话!

    聂钰本就以为他放浪,他真是发疯了!

    他推开聂钰,把松散的内袍穿好,又穿了外衫,裘衣,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轮明月为傅云舒的背影踱上一层光。

    聂钰舒展笑容,缓缓开口:“下面,是哪里?”

    风吹到聂钰脸上,不知怎的,他觉得眼睛发痒,扯下蒙着眼睛的白布。

    一双闪着湛蓝色幽光的眼眸盛满了漫天星斗。

    可惜,这片星空暗淡的,没有光。

    聂钰从怀中拿出玉簪子,在月光下端详了好一阵子,才转身关门。

    一个人影站在走廊转弯处,默默注视着傅云舒离开聂钰的房间。

    傅云舒走远之后,半响,聂钰伸手拉上房门。

    那个人影缓缓走到月光下,月光流洒在他脸上,照亮了慕西辰明艳四溢的脸庞。

    傅云舒进去了多久,他在外面站了多久。

    慕西辰不明白,这么晚了,为什么傅云舒会跑进聂钰的房里?

    进去那么久,他们做了什么?

    傅云舒作为聂钰的洒扫弟子,伺候他日常起居,无可厚非。

    怪就怪在,傅云舒进去了两个时辰之久,出来之时,衣衫不整。

    慕西辰知道聂钰对傅云舒并非平常心,他脑中浮现一个荒谬的猜测。

    聂钰跟傅云舒,他们该不会在双修?

    今日,慕西辰给傅云舒一本情爱画册,对方的态度并没看出什么异常。

    傅云舒起先不明所以,意识到画册是什么没有害羞恼怒,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

    傅云舒不像精于双修之道的人。

    聂钰那个木头人,会懂得双修之道?看他冷冰冰,一本正经的,会调情吗?

    慕西辰心事重重,回到自己房间,迈进门,居然没察觉到他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周萧。

    周萧:“大长老让我来传话,命令我不见到你,把话带到,不允许我回去。”

    “好,你说。”

    “在那之前,我们先聊一聊别的。”周萧含笑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摞画册。

    “慕西辰,你说,大长老如果知道,你藏了这么多污秽的东西在房里。他会怎么办?上次修定门规,掌门明令禁止结丹期弟子的诸多行为,就包括传播这些东西。”

    “你想怎么样?”慕西辰心神不宁,懒得跟他纠缠。

    周萧眼神爱慕地看着慕西辰:“不想怎么样,想我帮你守口如瓶也简单,你送我件礼物。”

    慕西辰拿起一本画册,递给他:“拿去。”

    “我才不看这个。”周萧红了脸:“我想要那个。”他指着桌子上另一件物件,正是那枚玉簪子。

    周萧一眼便看到了,傅云舒也有这个簪子,一定是他们俩的定情信物。

    慕西辰表情一顿:“这个不行。”

    “那我就去告诉大长老,他老人家一向赏罚分明。二十大板啊,你领教过,还想再挨打?”

    慕西辰眯了眯眸子,一瞬间,桃花眼中的光芒带着泠然的压力。

    周萧打了个寒颤:“我不要,借,只借我三天。立即奉还。”

    慕西辰仍然不吭声,现在距离慕家越来越近了,他挨罚受伤本来没什么,让慕家人看到了,的确棘手。

    刚刚他看到,傅云舒的簪子在聂钰手中,慕西辰的桃花眼睨着周萧,他要簪子做什么?周萧自作聪明的话一定会惹恼聂钰。

    “三天,很快的。”周萧匆忙传了大长老的嘱咐,他急急忙忙走了,生怕慕西辰过来抢簪子。

    一路赶路,明日他们会进入北境慕家境内。

    他们住的又是一间东方明客栈,东方明客栈是东方家的资产。

    泰永大陆中,东方家跟赵家富裕,东方家以客栈为主,赵家是酒楼。

    另外的几大家族中,慕家主营宝器,慕家擅长炼器。

    岳家萧条之后,取而代之的复兴的苍家,苍家是个古老的姓氏,他们擅长药草。

    据传说,苍家境内有很多年代久远的灵草,更传言,近年来,崛起的的如意阁,正是苍家在背后作为支撑。

    苍家人比较低调,至今为止,还没有什么人抛头露面,有人说苍家人是妖族后代,上不了台面。

    那时候苍家不入世,隐蔽在结界之后,直到岳家被宣泽搞得破落之后,苍家才逐渐进入人们的视线。

    苍家很多生意都是由周家人帮忙打理得。

    据说周家人世代都是苍家人的仆人,忠心不二。周萧正是周家弟子,近年来,他的腰杆儿越来越硬了。

    一大早,周萧高高束着发髻,等在饭桌旁,他要让傅云舒看清慕西辰朝三暮四的本性,这样,傅云舒会离开慕西辰。

    慕西辰是个耐不住寂寞的性子,一定会再来找自己的。

    傅云舒下来了,周萧嘴角讥诮地勾着,等着看傅云舒发现他跟慕西辰一对的发簪戴在了自己头上,会如何反应?

    哈哈,周萧忍不住,嘴咧开地更大了。

    看到傅云舒的那一刻,周萧嘴角的笑意凝固了。他、居然没带玉簪子!

    难道慕西辰跟他实话实说了?说明自己威胁慕西辰,借了三天?

    周萧面色难看极了,脑子疯狂地转着,直到他无意间看到掌门头上居然别着一枚玉簪!跟他此刻戴的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样?

    聂钰昨天把他的发带随手给了傅云舒,找不到束发,这枚簪子的玉质不错,他顺手戴在了头上,也没想有什么深层次的意思。

    周萧的面色不是难看,而是整张脸全僵住了。

    闻承眼神好的很,立即看到了两人头上的饰品是一样的。传说中的情侣款?

    聂钰意识到周围气氛不对,闻长老跟大长老正私下传音,明显二人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为什么?

    聂钰放出神识查探,终于找到了原因,他跟一名弟子戴了一样的簪子。

    玉簪子是傅云舒的,有什么问题吗?

    傅云舒什么也没察觉,吃得很香,一会儿他还要跟毕澜去赚灵石,然后购置冬衣,他看好了一个白色貂毛的帽子,看着特别暖和。

    今天,他终于可以买那个他喜欢好久的储物耳钉。

    饭后,聂钰叫住周萧。

    从刚刚开始,周萧就怕的要死。

    他入门早,见识过掌门的雷力手段,聂钰对付魔修,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掌门看上去温润无害,用白布蒙着眼睛,甚至让人觉得有点可怜,有些弱,其实不然。

    全留仙门只有刚入门的弟子,崇拜掌门,沉溺于聂钰的绝世容颜,像他们这些来得早些的弟子,甚至不敢直视聂钰。

    周萧吓得腿都抖了。

    他毕竟心里有鬼,否则怎么会硬要借慕西辰的玉簪?

    刚到聂钰房里,周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掌门师尊,您饶了我?我没触犯门规。我知道未结婴弟子不允许谈情说爱,这玉簪不是我的,是慕西辰的。”

    聂钰秀丽的剑眉皱到了一起:“他的?”

    “我说的千真万确,这是他们的定情信物,一对情侣玉簪,跟我没什么关系。”

    聂钰语气寒了三分:“你为什么戴着?”

    周萧脸上出现羞愧之色,掌门眼里容不得砂子,他只好实话实说:“掌门师尊恕罪,我对慕西辰余情未了,所以才带着他们的情侣玉簪……”

    聂钰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沉声道:“你怎么这么肯定他们是眷侣?”

    “这是千真万确的,他们亲口对我说的,正因为如此,慕西辰才会跟我分手。而且最近慕西辰不再拈花惹草,他似乎对傅云舒很迷恋,他们看上去很要好。”

    聂钰捏紧手里的玉簪,簪子尖锐的部分打磨得浑圆,即便如此,仍然扎进了聂钰的指腹,顺着他的手掌,鲜血流了下来。

    周萧急道:“掌门师尊,您……”

    “出去。”聂钰的语气冷硬。

    周萧回头看了看,掌门师尊怎么这般生气?

    聂钰从早晨一直等到傍晚,仍然不见傅云舒回来,若不是明日就要去降妖,他不能浪费灵力,过多使用神识,他一定会搜索全镇,把傅云舒找回来。

    最近他放松了对傅云舒的警惕,连神念也没放在傅云舒身上。

    他不知道傅云舒在哪,在做什么。突然间,他很想知道。

    聂钰坐在书案前面,一动不动。

    傅云舒是个探子,从他们认识那一刻,对方谎话连篇,不知为什么,聂钰仍然愿意相信,信他说的,他跟慕西辰没有双修。

    即使自己在他身上闻到过花香的浓郁味道,那是属于慕西辰身上的味道。

    即使在他脖颈看到了一抹暗红,他是情侣之间亲昵才会留下的痕迹。

    聂钰仍然想相信他。

    这一刻,聂钰觉得自己很可笑,被一个小小的弟子骗的团团转,扰乱了心境。

    聂钰清楚地知道,他现在应该考虑的并不是傅云舒的问题,而是比翼鸟妖的捉拿方法。

    两只鸟妖虽然年份不久,但修为诡异地高强,让人担忧不已,甚至,魔界那边也有了动静,随时可能横插一脚。

    聂钰头疼不已,最困扰他的还是傅云舒。自从认识了他,聂钰感受到时间无比的漫长,好像他总在等待,等对方归来。

    天色越来越暗,聂钰的心情越来越糟,他早已传音庄松,傅云舒一回来,马上让他来见自己。

    外面响起脚步声,这声音时轻时重,是傅云舒的脚步声。

    玉簪子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了,聂钰再次攥紧玉簪,恨不得立即把傅云舒扯过来,问个究竟。

    十步,九步,八步……傅云舒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傅云舒一进门,手腕立即被大力扣住,后背“砰!”一声撞到了墙上,聂钰的手紧紧扣住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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