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0章 开始贴贴啾啾,我有个好消息要与你讲……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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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阮棠理衣领的手指一僵,脸上蓦然生红。那双杏眸不甚自在地瞥了眼窗外,有些为难地压低了声,“啾啾,此刻还是白日。”

    她是女子自然不会被名声所累,可啾啾是男郎,她纵然有堵住悠悠众口之力,却也担心他会被这些不堪说辞伤了心。

    “嗳?”

    小郎君抿抿唇,低下脑袋轻道,“我,就是怕妻主一会还有安排。”

    要是早点贴贴,说不定还能多贴一会,解毒更快些。况且只是解毒罢了,白天和夜里会有什么不同么?

    孟均揪了揪自己的衣袖,有些想不通。

    虽说他最初也把贴贴的时机选在了李阮棠睡熟之后,但那不是因为怕李阮棠问起来,解释不清么?

    眼下李阮棠并未多问贴贴的缘由。

    说起来,之前的话本子也多写夜中如何如何,孟均亦在私底下问过小厮,可他们全都摇头表示不知。他与家中的韩夫侍一向不甚亲厚,自然也开不了这口。

    相熟的那几个男郎,每每说起这个,都支支吾吾的。

    正好,李阮棠提起了此事。那她一定知晓缘由!

    小郎君暗暗点头,他好奇又懵懂,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亮晶晶地盯住缓步而来的李阮棠,问的十分认真,“妻主,为什么贴贴一定要在夜里啊?”

    “......”

    李阮棠心头微颤,坐在小郎君身侧,斟酌了片刻才郑重道,“并非是一定要在夜里,只不过此刻并非在府中,白日里人多,若是被家主人瞧见,总有些失礼罢了。”

    “哦。”他还以为是什么呢,小郎君靠在她的肩头,想了想小声道,“妻主,那我们还是晚上贴贴。”

    白日里,若他又不争气的红了脸,可就会被李阮棠瞧得清清楚楚。这情形,单是想想,都让孟均耳朵烧得厉害。

    李阮棠轻轻嗯了一声,握住自家小夫郎的手指,眉眼中的笑意还未扬起。

    便听窝在她怀里的啾啾很是犹豫地与她商量道,“妻主,今,今晚上贴贴,能不能——”

    明知道这只是件正经不过的事,不该掺杂任何多余的情愫。可小郎君还是不可抑制地红透了脸,他微微抬眸,央着李阮棠,“能不能久一些啊?”

    “嗯......嗯??”

    反应过来的李阮棠眉心几跳,那双杏眸满是复杂地看向怀里的啾啾,他好似并不清楚这要求会引出什么,“久一些?”

    她重复了一遍。。

    孟均点点头,他是有点点害羞,可一想到这是在救人,小郎君眉目间登时正气凛然,比比划划与她道,“要是妻主能坚持到蜡烛燃下去这么多就更好了。”

    眼瞧那双杏眸怔愣,孟均又稍稍将比划的两个手指从外向里挪了挪,很是贴心道,“这么久也行。”

    李阮棠:“......”

    “妻主若是坚持不住,那就——”

    还要向里挪着比划的手指被李阮棠轻轻握住,“这个时间是可以的。”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却也知道,若是让啾啾继续说下去,指不定自家这小夫郎还有什么惊人之语。

    不就一刻钟么,她......应该能克制的住?

    李阮棠没什么底。

    见她答应,小郎君心中才好似轻松了些。

    其实她们能这样呆在一起的时日,应该也不会再有多少了。

    李阮棠迟早是要回京的,只要踏入京都,不用他自己说出口,便有许多人等着告诉李阮棠。她护了一路的男郎并非枕边人。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或许也不能再用一个半月的时间帮她慢慢解毒。

    小郎君一想起这些,心口就好似被人重重咬了一口,疼得眼角绯红。

    孟均懵懵懂懂中亦知晓这事许是很亲密的,可就算这样,他还是想救她。

    眼下,李阮棠又了出门。

    小郎君独自忧郁了一会,目光落在那一对快要枯萎的花环,忍不住握拳鼓劲,现在可不是感春悲秋的时候,他得振作才行!

    孟均急急蹬掉鞋,抱着被子又睡回了榻上。他紧紧闭上眼,很是认真地算了又算。

    虽说李阮棠坚持不住,但他没有受伤,只要白日里睡足了觉,等夜里精神,他主动贴贴,应该不会让李阮棠太费神才对!

    对,她坚持不住,不是还有他么?!

    贴贴,那可是两个人的事。

    小郎君越想越在理。刚刚才培养出些困意,咚咚——,房门被人轻轻敲响,周夫郎温和的声音传来,“李夫郎,今是芒种,村里的男郎们准备聚在一处青梅煮酒热闹热闹。您可有时间?”

    煮青梅酒?

    孟均一骨碌从炕上坐起,往常在京都,遇到芒种,多是大伙聚在一处送花神,倒是没听说过还有煮青梅酒的习俗。

    小郎君好奇的紧,可他还惦念着要提前养足精神,哪里有空去瞧这个。他伸手将薄被蒙在头顶,刚要出声婉拒,就听周夫郎隔着门板又道,“这两日发生了太多事,李夫郎若是去,喝些我们煮的青梅酒,于夜里安睡也是极为有益的。”

    “真的?”

    周夫郎话音刚落,薄薄的木门就被人从里轻轻打开,探出眼来的小郎君还有些犹豫,“要是我只去一小会,能喝到青梅酒吗?”

    “自然。”周夫郎很是肯定的点点头。等孟均收拾好,两人一起走出院门,小郎君这才发觉阿宁不在。

    “李夫郎有所不知,这煮青梅酒的往往都是些成了婚的男郎相聚,宁儿还未许人,所以今日便跟着我家三娘一同去后山坳打猎了。”

    周夫郎一面在前边引路,一面又笑道,“村里煮青梅酒的地方就在村口那颗大槐树下,李夫郎,请。”

    今日里才参加煮酒的男郎都是精心打扮过的,这会三三两两坐在大凉席上,正交谈的不亦乐乎。

    周夫郎简单介绍了身侧的孟均,当即就有几个年纪稍长的男郎打趣了几句,大家嘻嘻哈哈笑做一团,陌生感登时消除了不少。

    一杯暖酒下肚,小郎君面上就被催出了薄薄的红。他小口小口抿着,耳朵却竖得老高,听着身边人眉飞色舞地说着趣事。

    “要我说,你家那娘子一瞧便是个虚的,你平日里不给多补补,只怕是翻过年去,肚子也难有消息。”

    “补?还要怎么补?家里但凡贵一些的,都统统喂给了她,也不怕你们笑话。我家那口子吃了药也就一口气的功夫,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要我说,还是你花活不够多的缘故。你可知邻村那个张夫郎么?”说这话的人神神秘秘往四周看看,示意大家围过来些,低道,“他家那娘子听说原本是从军中退下来的,一早就伤了身子。”

    嗳?受了伤?

    孟均听得一怔,端在手中的酒也忘了喝。他悄悄挪了挪身子,侧耳过去。

    “可张夫郎不是普通人,愣是将病苗唤出了新芽。”

    众人登时都唏嘘一片,更有男郎直接质疑,那人也不慌,低道,“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我骗你们作甚。总归他就在邻村,等下次孙货郎来,你们打听打听不就清楚了?”

    小郎君虽说没有完全听懂,但他连猜带蒙,大抵知晓他们是说花活能让女子尽快康复。

    可花活又是什么?

    偏偏在场之人都一脸心知肚明的神情,孟均也不好多问。小郎君登时又愁闷起来,眼神落在身侧快要开败的小花,忍不住伸手轻轻揪在掌心。

    新的青梅酒又上了一轮。

    分酒回来的周夫郎一眼便瞧见了人群中闷闷坐着的锦衣男郎,他与周围人简单寒暄了几句,这才坐在孟均身边,悄声道,“李夫郎可是有心事?”

    小郎君刚刚摇头,又顿住。他先是往四周看看,见无人注意他们,犹豫了片刻,方低低开口,迟疑道,“周夫郎,你知道什么是花活么?”

    “......”周夫郎面上一僵,随即便明白定是那几人又口无遮拦,说了些浑话。他勉强镇定了精神,正打算敷衍过去,就听孟均恹恹道,“刚刚他们说花活可以让女子重获新生。可是我连花环都编不好,也不知这所谓花活难不难。”

    要是他手再灵巧些就好了,这样就可以让李阮棠尽快伤好,无病无痛。

    小郎君闷闷地托腮,头次觉得自己往日里学得那些琴棋书礼,竟是于她一点用处都没有。

    “李夫郎当真想知道?”周夫郎到底心软,忖了忖,等孟均点头,方伏在他耳边简而化之的说了两句。

    “嗳?就这样?”小郎君听得直疑惑。编花环他不行,可周夫郎说得这一桩,却是不难的。

    “李夫郎只管试试。”周夫郎很是肯定的点点头,他面上罕见地浮出一抹红,低道,“当初我用这招可是百试百灵的。”

    小郎君暗暗记下。

    等入夜,李阮棠刚解下外衫,将两人的枕头拍打松软,便察觉到躲在竹架后探头探脑的小夫郎,他鬼鬼祟祟的,似是在犹豫什么。

    傻乎乎的。

    她弯弯唇,轻轻唤他,“啾啾,我有个好消息要与你讲。”

    预想之中的欢快脚步没有动静,李阮棠一回头,便瞧见自家小夫郎走的心不在焉,腰间的系带也松松垮垮。

    “啾啾?”李阮棠连忙上前迎了几步,刚刚周夫郎说他喝了两杯青梅酒,可别是这小傻瓜吃不住酒力才好。

    她一靠近,小郎君脑袋垂得越发低,脚下的步子更是慌乱,身子轻轻晃了晃,不等他跌倒,就被李阮棠稳稳接进怀中。

    “你——”

    询问的话,被那一片忽然敞开的衣领惊回了肚里。李阮棠怔怔地瞧着,怎么也没记起自己是在何时不小心扯开了他的衣襟。

    唔,果真有用!

    李阮棠果然像只呆头鹅愣住了。小郎君更加相信周夫郎所言,这会只要他再主动一点,说不定就真的能贴一晚上,帮她解了毒又疗了伤。

    “妻,妻主,你有没有很精神?”

    李阮棠:“......”

    小郎君细细瞧了她的眉眼,呆是呆,好似还差点儿周夫郎所说的那种幽深的眼神。

    八成是他敞开的不够多?

    孟均面皮涨得通红,手下利落地一拉,正正好露出的一段锁骨,犹如极具禅意松枝,覆雪傲然。

    刹那间,李阮棠只觉得鬓间嗡嗡直跳,怀里的啾啾也渐渐跟记忆中一个哭哭啼啼与她打赌的小公子融合。

    是他,又不似他。

    那双杏眸的视线犹如陷入了一片迷雾。

    察觉到抱着他的手臂微松,小郎君皱眉,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错。

    他咬咬牙,伸手抱紧僵住的李阮棠,一鼓作气道,“妻,妻主,那我们开始贴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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