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0章 真相是真 “就问一下,谁不想体会一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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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晚还没反应过来。

    蒋顷手臂已经在他脖子上紧紧一收, 秦一海立马发出一声惨叫,连连告饶:“哥,哥, 错了,错了。错了, “

    “谁家不缺醋呢?”

    “我家,我家。”秦一海趴着他的手臂, 奋力挣扎道:“哥, 你家怎么可能缺醋呢?这家里的醋都没人吃啊!”

    “来, 上房里说。”蒋顷搂着他, 往旁边的休息室拽。

    “姐!”秦一海用力扒拉着门框, “救我,救我。”

    “行了。”温晚上前将两个人分开, 死死抱着蒋顷的手臂道:“幼不幼稚?”

    秦一海伺机逃出,在温晚身后跳着附和:“小学生!小学生!!”

    “过来。”蒋顷假意挣脱温晚的手, 又要上前抓他。

    秦一海拔腿就跑,转眼就没影了。

    温晚正欲松开蒋顷的手臂, 蒋顷却顺势牵着她的手, 交扣着她的手指:“你不幼稚,你跟韩子语吵架?”

    温晚一惊:“你怎么知道?”

    “这层楼谁不知道?”蒋顷睨着她道。

    也是。

    后台进进出出那么多工作人员,不传出去才奇怪。

    “听说, 你和蒋遥遥把她给堵了?”他眉眼揶揄, 深有看热闹之嫌。

    堵这个字太夸张了。

    温晚不爱听。

    “只是刚好碰上了。”温晚纠正道:“随便聊了两句。”

    “没事, “蒋顷睨着她道:”只是提醒你,下次要堵她,换个人少的地方。”

    温晚:“……”

    还下次。

    她又不是真的不良少女。

    一天到晚没事,光堵人了。

    “我没堵。”温晚强调道。

    “我知道。”

    温晚翻了一个白眼, 本想骂他知道个屁,可话到了嘴边,又发现这对话凭的耳熟。

    蓦然一顿。

    很多年前,她第一次遇见蒋顷的时候,好像也是这句话。

    那时候同舞蹈队的女孩和她竞选主舞失败以后,四处造谣她用钱贿赂舞蹈老师,而那些被她拒绝的男生,也怀恨在心,编排她和同校异性老师有不正当关系。

    起初并没有人信,但久而久之,假得也传成真的了。

    大家都开始在暗中排挤她。

    但是她并不在意。

    她那会儿的性格比现在还要孤傲很多,不屑与任何人为伍,也不屑向任何人解释,更不需要被任何人理解。

    每天独来独往。

    照常到舞蹈室训练,而这一天她收拾东西,正准备从舞蹈室离开的时候,诬陷她的那个女生却带着老师和舞蹈队的人,把她堵在门口。

    舞蹈队的女孩信誓旦旦指着她:“老师,我看见了,就是她往思嘉的舞鞋里面埋得钉子。”

    温晚一怔,脸上闪过一抹疑惑。

    “对!就是她!”其他女生连声附和。

    温晚疑惑的盯着诬陷她的女孩,这才发现她白色的长袜血迹斑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她知道大家不喜欢她,所以从来不会把东西单独存放,通常都在她的视线范围以内。

    她们整不到她,于是就自导自演,反咬她一口。

    温晚不禁想,如果她没有自己看管物品,那舞鞋里面被塞钉子的人,是不是就是她?

    她在学校里也从来不上厕所,哪怕是月经期间,也从来不单独进入狭窄的密闭空间,不跟任何人留出欺负她的机会。

    可是千防万防,她能防住的只有自己。

    “老师,你看她往后退!”那些女生指着她道:“她就是做贼心虚!”

    老师知道温晚不是那样人,可是听说了那些传言后,为了避嫌,没有替她解释。

    闻讯敢来的人越来越多,包括几个曾经被她拒绝的男生。他们混迹在人群当中,捏着鼻子,惟妙惟肖的煽动道:“你们看她那张脸,长得就不像好人,不是她干得还能是谁干的?”

    “对啊,对啊。”又一个男生附和:“那电视剧里的坏女人都长她那个样,年纪轻轻,怎么能做出这么恶毒的事。”

    温晚的目光传过人群,冷冷盯着他们。

    那些男生心虚的躲开自己的目光,重新把自己藏匿于人群当中,为“正义”发声。

    “我也觉得温晚长得也很坏……你们还说她漂亮……哪里漂亮了……”

    “这就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吗?毒女差不多……”

    伴随着指责她的声音越来越多。

    温晚百口莫辩,最后只能把舞蹈鞋把地上一扔,看着那群咄咄逼人的女生:“我不跳了,可以吗?”

    诬陷她的女生喜上眉梢,险些没绷住,笑出声来。

    其他女生仍然不肯作罢,“你把人伤成这样,就想算了?”

    温晚难得搭理她们。

    但凡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是谁在觊觎谁,是谁在诬陷谁,是谁想逼走谁。

    “滚开!”温晚推开身前的女生。

    那女生立马呼天喊地:“打人了!快来看啊!校花打人了!”

    温晚活到十六岁,从来没像那一刻那么恶心过。

    “你们已经达到了你们的目的了,还要怎么样?”

    还不够。

    那些女生的眼神告诉她,仅仅是退出舞蹈队远远不够。

    她们还想看她摔下来。

    “天啊,她怎么这么不要脸啊!往人家的舞鞋里面埋钉子,被人发现了,还要打人。”那些男孩嬉皮笑脸的煽动着人群:“同学们,快点打她!保护同学!”

    场面一度失控。

    诬陷她的女生趁乱往温晚脸上抓去,温晚一下躲开了,那女生不死心,还想来第二次,结果被人从后拽着头发,拖倒在地。

    发出一声剧烈闷响。

    全场鸦雀无声。

    只见一个把校服画得花里胡哨的男孩,静静立在人群之中,双手揣兜,居高临下俯视着被他拽到的女孩。

    脸色沉得吓人。

    周围的人都自觉的退避三舍。

    少年清冷的眉眼自带气场,凡是被他目光扫到的人,都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

    他淡淡扫过几个在人群中起哄的男人,一把抓住带头煽动情绪的那个男生,提着对方衣领,俯视道:“明天自己来高二二班找我,知道我是谁?”

    怎么可能不知道?

    临海中学最有名的扛把子,市里的几所高校,就没有人不认识他。

    不仅人长得好看,家里也有钱,拳头和背景都硬,出了名的说一不二,他基本不惹事,但惹出来都是大事。

    但是就没有摆不平的。

    临海根本没人敢招惹他。

    “顷,顷哥。”

    “知道就好。”蒋顷松开手,”明天早点过来,带着你这几个朋友,我来教教你们,什么叫保护同学。”

    男生双腿发颤。

    “顷哥,我……”

    蒋顷没耐心听他解释,挥了挥手,便有人心领神会把那个男生拖走了。

    其他人见状也自觉的散开了,唯恐殃及鱼池。

    他双手揣兜,缓缓转身看向站在人群对面的温晚,小小的姑娘,束着高高马尾,一脸防备的瞪着他。

    柔软却又倔强。

    仿若荆棘里开出的玫瑰。

    他无意为难她,更无心看她的热闹,收回视线,看向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女孩身上,“我这里有些照片,想看吗?”

    那女孩以为是自导自演,往自己舞鞋里面塞钉子的事被他拍到了,吓得脸色煞白,拼命摇头。

    可是她不知道,依蒋顷那会儿的性格,真有证据早就给她送派出所了,根本不会给她留余地。

    蒋顷又问:“是她往你鞋子里面塞得钉子吗?”

    那女孩继续摇头。

    “不是啊?”他故作惋惜叹了口气:“我还说为你主持公道呢。”

    女孩怎么敢让他主持公道,吓得拼命摇头,眼泪都出来了。

    “那没事了?”

    女孩连忙点头。

    “以后都不会有事了?”他特地加重了“以后”两个字,女孩心领神会,连忙点头。

    他这才没说话。

    被吓傻了的几个女孩,对视一眼,连忙彼此搀扶着离开了。

    人群散去,旁边的老师老师才敢出声安慰温晚:“你没事?”

    温晚听而不闻,看了一眼旁边对她漠不关心的蒋顷,见他并没有留自己的意思,才冲出舞蹈室。

    老师看着她的背影,愧疚的叹了口气。

    蒋顷发出一声冷笑:“你现在叹息有什么用?”

    老师羞愧的低下头,她只是兼职老师,在这所学校里,人微言轻,谁也不敢得罪。

    蒋顷盯着温晚丢在地板上的鞋子,粉色的舞鞋磨损严重,一眼就能看出这双鞋子的主人有多刻苦。

    他单膝蹲跪在地上,脱下校服,将那双鞋子包了起来。

    下楼的时候,碰到站在楼道口的温晚,先是一愣,随后若无其事往前走去。

    然而那冷若冰霜,总是独来独往的少女,却挡在他的面前。

    他抱着校服,单手揣兜,自以为很酷的俯视着她。

    温晚也在打量他,他的喉结不自然滚动了一下,呼吸也慢了下去,眼神清冷却透着仔细都没有意识到的紧张,似乎并不是什么坏人。

    于是她第一次破天荒的有了向人解释的欲望。

    娇小的少女站在夕阳的余晖里,虔诚的望着他的眼睛:“我没有。”

    他微微一怔,随后恢复如常。

    “我知道。”他的目光同样真诚,坚定,沉静,不参杂一丝质疑,似乎真的她在说什么。

    “不止是鞋里的钉子。”她还想向他解释,但他已经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一声,在夕阳余晖里,像是夏日里迟来的晚风。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人懂你在说什么,你不需要特地的解释,他依然能读懂你藏于平静下的暗涌。

    那一刻,隐忍多时的眼泪奔涌而出。

    “你好,”她努力抑制着喉头的哽咽,向他伸出手:“我叫温晚,很高兴认识你。“

    他呼吸一滞,强作镇定的抽出插在裤兜里的手,不自然的别过头,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好,蒋顷,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

    风从演播大楼的大门吹来,她一个激灵,骤然回神。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坐电梯,来到大厅。

    二十七岁蒋顷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想什么呢?”

    想十七岁的你。

    她很想知道,当初那么温柔又真诚的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一点儿都不可爱。

    “蒋顷,你还是小时候可爱点。”她由衷叹了口气。

    他听不得她叹息,发出一声嗤笑:“说得跟你认识我小时候似的。”

    “你十七岁的时候,算小孩?”

    蒋顷嗤之以鼻,在她头上胡乱的揉了一把,“你家十七岁还算小孩呢?”

    “那你跟人打架把手伤了,怎么还挂儿科呢?”

    蒋顷:“……”

    经她一说,他隐隐有些印象,医生替他涂抹酒精,疼得要命,但碍于她在旁边,硬是咬着牙,一声都不敢吭,还要强作镇定,安慰被吓哭的她。

    这么一想,当年那么爱哭的小姑娘,是怎么长成痛也不喊疼的大人的?

    他眼睛微眯,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狗日的蒋淮凡。

    “那你也是小时候比较可爱。”他不甘示弱捏着她的脸道:“任性是任性了点,但不会顶嘴,哪像现在,说一句能顶十句。”

    “那你跟小时候的我过。”同样的一句话,温晚说他可以,他说温晚就不行。

    他捂着额头,差点儿笑出来,“不敢,犯法。”

    “敢情不犯法,你还挺想得是?”

    “谁能不爱十六岁的温晚呢?”他没有否认,“对?校花。”

    校花这个词在温晚这里绝对是一个贬义词。

    “不准在我面前提校花两个字!”

    她气得暴走。

    蒋顷脚步一顿,牵着她的手臂轻轻一收,迫使她跟着停下来。

    “松手!”温晚凶巴巴喝令道。

    “可是我喜欢的温晚,跟校花无关。”他眼睛里的促狭,不知何时被深邃的温柔填满:“温晚,十年了,我终于有资格重新爱你了。“

    这十年对于他们而言,都太沉重了。

    “蒋顷……”她很想问他,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对她说了等他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可是比起当下,这个答案又显得并不是那么重要。

    她终究还是等到他了。

    “恩?”他在等着她开口。

    她扬起笑容,轻轻摇了摇头:“走。”

    两个人走出演播大楼的后门。

    等候多时的秦一海粉丝立马站了起来,用长筒摄像头对准从大门,可是女人是同一个女人,但是男人却不是秦一海。

    那是谁?

    粉丝们齐齐一愣,再次将镜头倍数放大,镜头里的男人被秦一海高出很多,清瘦腿长,眉眼清冷,皮肤白皙,在昏暗的夜色里,都藏不住光芒。

    我靠!

    蒋顷!

    再一看她牵着的女人,卧槽!温晚!

    大家不都说他俩不是假的吗?

    昨天我结最新一期视频上线,蒋顷抱着温晚在车厢唱了一晚上的歌,被认定是剧本,有作秀之嫌。

    哪有真夫妻放着床不睡,而是硬座挤一晚上的。

    蒋顷还唱歌哄她,怎么说呢,只有偶像剧才敢这么拍。

    属于观众想看什么,他们就演什么,这不是剧本还能是什么?

    而且列外外面的连绵不断的山脉对应了蒋顷那条微博:「列车穿过梅里雪山,天使在我的怀抱安睡,没有光,胜似光。」

    看似叫板前一秒更新微博的蒋遥遥。

    其实是在为工业糖精埋线,两个人结婚那么久,从来没有互动,而这一录节目,马上开始如此直白的秀恩爱,生怕观众看不懂,磕不到似的。

    真的太刻意了。

    可是有人下头,也有人上头。

    为了分析他们是真是假,在微博上吵得沸沸扬扬。

    有人坚信细节骗不了人——

    「他唱歌的时候,眼睛看着窗外,但手一直在帮温晚整理身上毛毯,还替她掖好被角,老子不信这是演的!如果最后证实他们是假的,只说明编剧牛逼!搞综艺真的可惜人才了!」

    有人坚信他们是假的——

    「蒋顷把温晚抱进车厢的时候,有一个镜头是,温晚搂过蒋顷的脖子,好像是亲了一下,但其实镜头并没有拍到,只是有那么一个动作,在餐车的时候也是,虽然节目组消音了,但是陶野问蒋顷的嘴形绝对是,他们平时是不是都没睡在一起?同期嘉宾都觉得是假的,你们居然还敢磕?」

    有人不管是真是假——

    「反正他们愿意拍,我就愿意看,这俊男靓女谈恋爱谁不喜欢啊?这两位的颜,真是在我审美上了。」

    ……

    而她们作为秦一海的粉丝,对蒋顷和温晚是真是假并不关心,但是不影响她们吃瓜,纷纷在秦一海的后援会的粉丝群发消息:「没有塌房,哥哥助理带进去的人是温晚。」

    群里立马有人回复:「那没事了,温晚老师是哥哥今天的助演嘉宾,帮哥哥的队拉了不少票。」

    大家都纷纷在群里夸起了温晚。

    「但是,蒋顷的粉丝惨了。」她们把今天所见发在群里:「他俩绝对是真的。」

    「靠!蒋顷是真他妈的勇啊!总裁的女人都敢动!」

    「温晚和封腾那位是真的吗?」

    「听说,温晚从十七岁就跟着封腾那位,你说是真的还是假的?」

    「那营销号说,温晚和蒋顷结婚是为了方便和总裁约会,那他俩这算不算假戏真做?」

    「绝对算!温晚都漂亮成那样了,不心动才有鬼了好吗?就问一下,谁不想体会一下蒋顷的快乐?」

    几个女生蹲在路边津津有味讨论着,忽然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一抬头,蒋顷和温晚正在她们侧后方站着,温晚在低头看手机,并没有注意到她们,而蒋顷一只手牵着温晚,一只手揣在裤兜,正百无聊赖盯着她们。

    几个女生做贼心虚。

    立刻把手机往身前一遮,向蒋顷挥了挥手。

    蒋顷收回目光,没有说话。

    等到商务车来了,牵着温晚上车的那一刻,才缓缓开口道:“别问了,我的快乐,你们体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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