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1章 他不需要做选择。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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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声晚有点猜到挑剔的看着他的女人是谁, 没搭理。

    在贺家,他完全是爱屋及乌的模式,过去对贺应浓不怎么样的人, 通通都不在礼待的范围内。

    女人看钟声晚径直越过自己坐了,完全无视的态度,让佣人给自己上早餐时的态度倒很和煦, 不由气闷。

    憋了好几秒,禁不住道:“到别人家做客, 总该有些礼貌。”

    这会儿挺早, 大厅里再没别人。

    钟声晚看着这个妆容精致气势凌人的女人,淡淡道:“这是我家。”他长的好,言谈毫不客气的时候, 那种自身逼人的昳丽和贵气会极有攻击性。

    话也说的很理直气壮。

    这是贺应浓的地盘, 作为贺应浓法律意义上的伴侣, 这里就是他家。

    女人气急,不过她出身优渥, 很快又调整情绪,重新调动起那种高人一等的优雅, 像下最后通牒般道:“我叫李绘洁。”

    她不信眼前这个少年不知道自己丈夫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佣人端来了早餐。

    钟声晚低声道谢, 这才道:“我知道你。”

    李绘洁意外,知道还这么没有礼貌......

    钟声晚继续道:“因为生产大出血就屡次虐待亲生孩子, 离婚时抛弃他, 再嫁后对他不闻不问,等儿子有出息了又贴上来,妄想作威作福, 哦......对了, 还有孕前孕后都出轨, 换男人比换衣服都勤,怎么样,我说的够详细。”

    李绘洁像被人打了一个......不对,是很多个耳光,又气又惊之下,嘴唇都颤抖,见鬼一个盯着钟声晚看。

    钟声晚冷冷看着她:“如果有遗漏的,你现在可以补充。”

    李绘洁:“......不过是一个戏子,也敢......”

    钟声晚:“少来这套,工作没有贵贱之分,人倒是有,戏子是封建社会的说法,我要是戏子,你这种对婚姻不忠,对子不慈的女人,是不是该被沉塘八百回?”

    他很庆幸有钟家做后盾。

    这后盾让他在维护贺应浓的时候四平八稳,不至于被人挑剔工作和身价就哑口无言的。

    李绘洁:“是他先出的轨!”

    她不知道钟声晚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但已经被带入这个情境中,下意识为自己辩解,这个“他”说的是前夫贺清海。

    钟声晚:“你可以离婚,可以鱼死网破,可以摆烂,但你做了最不该做的,迁怒、泄愤、抹黑......你不配做一个母亲。以前怎么样我不知道,但以后,贺家的事我说了算,你懂吗?”

    李绘洁:“我要见贺应浓!”

    钟声晚:“我不准,那是我老公,最爱我,也最听我的,却不一定还认你做母亲。”话说的有些多,到这会儿看李绘洁快要气昏过去,看一眼那边站着六生:“送客。”

    他说的理直气壮,反正来之前贺应浓说了,凭他高兴,想怎么样怎么样。

    六生喜滋滋的上来,因为李绘洁后来改嫁给了邹家,就道:“邹夫人,请。”

    比起时不时蹦跶的贺清海,他更讨厌李绘洁,一个母亲,每次拿生产时大出血来要挟自己的儿子,真是够够的了。

    李绘洁:“我要是不走呢?”

    钟声晚:“不走就不走,反正家里也不缺你一口饭,不过邹家是,听说最近生意做的挺红火,我不高兴的时候,就不喜欢别人也高兴,生意上的事我不懂,不过我哥和我老公倒挺懂的,我请他们让别人也不高兴,你说能行吗?”

    李绘洁脸色难看。

    这些年李家早没落了,否则她也不会下嫁邹家,邹家看在贺应浓的面子上倒多有礼待,可万一这层泡沫被戳破......

    赶走李绘洁,面前的粥温度刚刚好,钟声晚心满意足的吃了个早饭,说想去院子里转转。

    六生看钟声晚只穿个薄毛衣,怕他感冒,外面昨晚刚下过雪,就跑上楼取羽绒服,拐角处站住:“少爷......”

    你怎么在这?

    什么时候来的?

    他有一种与有荣焉的兴奋,为钟声晚,看看刚才人护着自家少爷的那个劲儿,有勇有谋气势又足,简直了。

    六生甚至感叹,要是钟声晚早些出现就好了,和自家少爷订个娃娃亲也好啊。

    如果那些年有钟声晚这样家世雄厚本身又聪慧的另一半护着,少爷怎么也不会过的那么辛苦。

    贺应浓:“忙你的去。”

    他晨起去爷爷的书房呆了一会儿,回卧室发现钟声晚已经起了,找下来......

    听了个全程。

    六生:“那我去取衣服,您陪小少爷去看雪?”

    话说完就直接去了。

    回来带了两件羽绒服,还嘀咕:“少爷,您和小少爷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贺应浓接过衣服:“他是很好。”

    比想象中更好。

    好的地方太多,竟让人生出莫须有的惶恐,还有庆幸。

    他拿着羽绒服下楼,就见那原本看着窗外雪景的少年回头,先是一楞,而后便露出甜蜜蜜的笑容:“老公!”

    贺应浓知道这小孩是演的,毕竟这宅子大,暗处听的看的人不知有多少,秀恩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但还是禁不住心神一晃。

    他招招手,在钟声晚到自己身边了,抚了抚他的面颊。

    至于李绘洁的事,没问,无所谓,李绘洁的狐假虎威只当不知道,算是偿还那点血肉之情。

    但偿还的其实够多的了。

    毕竟他本来也没欠什么,生他的时候又没问过,养他的是爷爷。

    至于以后,

    到底起了冲突,以后不会再无所谓。

    贺应浓发现自己面临几乎所有男人都会面临的境况,媳妇和母亲要选哪个。

    他不需要做选择。

    因为选择什么,答案就在这里,带着光和热站在自己面前。

    贺家老宅占地很广,别墅周围还有林子,在林子里沿小道踩着雪走,清冷又静谧,很多烦恼都似乎被无形的屏障隔开了。

    钟声晚看身边的男人。

    羽绒服不比西装显身形,但贺应浓腿长肩宽,穿着还是格外有型。

    他有些犹豫。

    犹豫要不要告诉贺应浓自己将李绘洁赶走的事,而且还赶的毫不客气,想想又算了,何必提这些不愉快的事。

    如果贺应浓不知怎么知道了,来找他......那就认个错好了,毕竟确实是亲妈么。

    钟声晚两辈子都没有妈妈,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但老话说母子连心,那肯定是一种很坚实的情感。

    他想,如果贺应浓原谅李绘洁,他能理解。

    但改是不肯改的。

    就不。

    看不惯。

    想着想着,钟声晚脚下一空,一个趔趄。

    没摔倒。

    被贺应浓拉住了,一脑袋砸在人胸口,攀着人肩膀才站稳。

    贺应浓扶着钟声晚的腰,看钟声晚脚下,那里被积雪覆盖的时候看不出来,原来有个浅坑。

    问钟声晚:“疼吗?”

    钟声晚抻了抻脚,有点疼:“崴了一下,不过问题不大。”

    他说问题不大,但贺应浓还是不放心,坚持不让钟声晚再多走一步路,只需要钟声晚选择背还是抱。

    抱着看不见路。

    钟声晚:“那还是背,我很重的。”

    他们走的不快,但回头一望,回别墅的话居然有好一段路了。

    贺应浓背过身弯腰:“上来。”

    重什么重。

    穿着羽绒服,那腰都快一把能攥过来。

    钟声晚趴在贺应浓背上,出乎意料的稳当和舒服,除了演戏需要,还没人背过他呢。

    他揽着贺应浓的脖子,时不时问一下累不累。

    贺应浓说不累,还能抽空给他讲一些往事,爷爷带他来林子里跑步,看鸟,冬天还逮住过兔子。

    钟声晚:“兔子呢?”

    贺应浓:“烤着吃了。”其实没有,那只兔子在雪地里冻伤了,他找了个笼子养起来,养好就放走了。

    到别墅,能看得见贺家其他人出来活动。

    钟声晚凑到贺应浓耳朵边:“谢谢老公,老公辛苦了。”

    贺应浓偏了下头,不过钟声晚在他背上,再偏头也看不见,他轻拍了下钟声晚的腿,算是回应。

    钟声晚:“我下来。”

    贺应浓没有答应,直接将人背上楼,也不在乎贺家人的打量和惊讶。

    他自己也惊讶。

    小时候的习惯会伴随终生,贺应浓在贺家人面前已经习惯了强势和冷漠,这样温情的样子,绝不会出现。

    但现在好像没所谓。

    因为背上的小孩儿不舒服,所以其他的东西都不在考虑范围内。

    贺清海在客厅喝茶。

    他记忆中父亲还在的时候,就经常在客厅喝茶,那在他看来是一家之主的象征,虽然贺家现在没有在他手里,但边边角角的慰藉,能有的还是要有。

    看到贺应浓背着钟声晚回来,嘴里的茶水都忘了咽,咳的惊天动地。

    在旁边玩手机的贺景兰吓了一跳,又迎上贺应浓冷飕飕的一瞥,赶紧给贺清海拍背,生怕贺应浓觉得吵。

    看面红耳赤的贺清海,就觉得好丢人啊。

    至于吗?

    他早上都看到贺应浓给钟声晚穿羽绒服了,还弯腰拉拉链,背啊抱的,多正常。

    很快,贺家家主对海城那位矜贵小少爷宠爱的不得了的事,就在北城流传开。

    很多人不信。

    又不是没见过贺应浓什么样,那是个冷心冷肺狠辣无常的人,喜欢一个人,怎么喜欢,还宠爱.......也太惊悚了。

    觉得不惊悚的倒是有一个,宋家宋昆。

    就是曾绑架钟声晚,结果被钟声晚砸破脑袋,后来又被找来的贺应浓一脚踹断两根肋骨,还扔到巷子里的那个宋昆。

    宋昆在知道贺应浓带着钟声晚回来的消息后,连夜买机票飞去了国外。

    没去F国那个伤心地。

    跑的南边,听兄弟打电话吐槽北城最近的新鲜事,听到贺应浓和钟声晚感情好的事就不想再听了。

    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他都觉得浑身疼。

    这辈子最好不要再碰面。

    除了宋昆,还有邹家人也心惊胆战,因为有一笔大生意被贺家截胡了。

    就李绘洁嫁过去的那个邹家。

    这种大手笔,只有贺应浓做得到。

    就质问李绘洁,虽然贺应浓不好惹,但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怎么你去一趟回来,人就突然这样了。

    质问的还算温和,到底顾忌贺应浓的面子。

    万一是误会呢。

    但有一点很坚持,让李绘洁去问问贺应浓,到底怎么回事,毕竟也算是亲戚么。

    李绘洁没想到钟声晚这么狠毒。

    当然,她心里还留存着一点希冀,没准是巧合呢,过去那么多年,贺应浓虽然不搭理她,但也没有下手做过什么。

    再说了,才一天,那么大笔生意说截胡就截胡,不太可能。

    李绘洁不懂生意上的事,不知道对邹家来说很要紧的生意,在贺应浓那里,只是需要打个电话的事。

    他联系不上贺应浓,找的六生。

    六生告诉贺应浓,贺应浓答应见面,约在祭祖的前一天。

    李绘洁见到贺应浓就觉得委屈,为那天钟声晚盛气凌人的态度:“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亲妈,我想你了来见见,他凭什么把我赶走......”

    说到伤心处,眼泪都出来了。

    早知道贺应浓如今会这么出息,她当初真不该嫌麻烦就不理会。

    贺应浓站在窗户边。

    昨晚又下雪了,远处屋檐上白茫茫一片,像昨天森林里的一样,但是现在他觉得冷,那天在森林里却不觉得。

    他看着李绘洁:“那你想怎么样?”

    李绘洁说让钟声晚给他道歉,见贺应浓没有反驳,胆子又大了些:“你邹凯叔叔一直念叨你,他是长辈,又照顾了我这么多年,快过年了,你请他吃个饭怎么样?”

    贺应浓:“还有呢?”

    李绘洁想起生意的事,看样子贺应浓一点都不知道,把事说了,建议道:“反正你生意做的那么大,那笔就让出来,本来也是邹家先看上的。”

    冬天的光像是从镜面上反过来的,亮的虚而冷,照在贺应浓英挺森冷的眉眼上,让李绘洁无端生出点怯意,但还是道:“我还想要一套房子,你开发的那个小区......”

    她不缺房子住,邹家有。

    但自己名下的没有贺应浓开发的那个别墅区的那样好,几乎没有九位数以下的,再说了,贺应浓送的,名头比房子更值钱。

    贺应浓本来想让李绘洁说完,但他发现耐心的确还没修炼到这个份上,而人要是无耻起来,当真没有底线。

    颔首:“我知道了。”

    李绘洁讶然又惊喜。

    贺应浓:“道歉就不必了,声声不喜欢你,见到了影响胃口。”

    李绘洁脸上的笑意僵住。

    贺应浓:“你提了四个要求,我会再拿走邹家四笔生意。以后离声声远一些,以前的事我懒得计较,以后,但凡他不高兴,我总要加倍讨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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