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8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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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会结束后,暮龄上了汤锐的车,因为有几分醉意,汤锐把车开得平稳而缓慢,暮龄坐在副驾驶位上,目光徐徐掠过窗外街景,仿佛置身观光大巴,惬意非常。暮龄看了汤锐一眼,弯着嘴角笑说:“汤锐,你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啊。”

    许久一段时间未见汤锐,这个男人还是笑意平淡从容,只是身上似乎有些变化,至于是多了,还是少了什么,暮龄说不出来。

    这一年多算下来,暮龄平均每个星期都能见到汤锐一次,媒体或是其他传媒公司举行宴会,汤锐只要受邀,基本都会去参加,这让暮龄一度以为汤锐和自己一样爱玩。可有一夜暮龄看着他名利场上杯来酒往笑语晏晏,而一转身在露台上站定,面朝着灯火辉煌,霓虹摇曳,光映在汤锐的眼中,却被他的落寞吞噬。夜色那么美,为什么汤锐那么悲伤。暮龄带着好奇走近汤锐,察觉到脚步声的汤锐转过身来,脸上微笑比夜景温柔,眼底还有一丝解脱。暮龄忽然明白过来,汤锐会出席宴会,也许并不是因为喜欢交际。

    那一晚暮龄和汤锐相聊甚欢,暮龄酒醉不便驾车,汤锐便送他回家,扶着脚步踉跄的他上楼拿钥匙开门。暮龄靠在汤锐怀里,觉得汤锐身上的味道意外的好闻,便伸手搂住了汤锐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项间轻轻厮磨,两人很快在床上滚作一团。

    性`事中的汤锐克制而体贴,也没有特殊的性癖,暮龄习惯了被形形□□的人或粗暴或火辣的对待,忍耐着欲`火昂扬还低哑着嗓音问他疼不疼的汤锐,温柔到令他迷恋,从嘴唇到手指,还有汤锐身上的体温,暮龄都无比享受。

    暮龄原本想过,他搭上汤锐今后也算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但汤锐全无包养的意思。暮龄在工作上有求于汤锐,也被当做朋友对待,能行方便则照拂一下,两人之间从未有过谁取谁予的说法。暮龄想过要再近一步,而汤锐无动于衷,他便进无可进。

    “你最近都很少出来玩了,工作很忙吗?”暮龄问道。

    “还好。”汤锐说。和郑砚之在一起后,汤锐对宴会能推则推,平日一下班就回家买菜做饭,或是拖着郑砚之去健身房跑步,要不是待在家想念郑砚之到发慌,今日他也不会出来。

    车继续行驶,开过一个路口后,暮龄觉得不对,直起身问道:“你这是去哪里?”

    汤锐平静道:“送你回家。”

    暮龄错愕地看着汤锐,即使换了地点,刚才汤锐说的是送,而不是去。

    红灯,车在十字路口前停下。

    汤锐未看暮龄,始终望着前方路况:“最近不太出来玩,是因为我该收收心了,也有需要陪的人。他前两天去外地了,我一个人在家也没事做,所以今天才出来透透气。今天能碰见你真不错,朋友一场,我们也很久没好好聚一聚了。不过现在很晚了,改天叫上隋宣他们一起,我们一起去泡泡吧什么的,你觉得怎么样?”

    暮龄怔怔地听汤锐说完,轻轻呼出一口气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转头继续看街景,良久才开口道:“你说的那个他……是郑砚之吗?”

    汤锐有些意外,但也无所谓暮龄知道:“嗯。”

    暮龄眸光一暗,果然是郑砚之,早在汤锐家时他便看出郑砚之对汤锐不同一般。那时他与汤锐表现亲密,在场的隋宣和晏冰都没什么反应,郑砚之却沉默异常,如果说是性格如此,为什么第二天又专程来送还衣服?寿宴上他搭上汤锐的肩膀说话时,郑砚之也是默然回避。这一切暮龄都看在眼里,观察出郑砚之对汤锐有意他也没有上心,只是万万没有想到,汤锐居然会对郑砚之认真。

    想到这里,暮龄叹息一声,面上还是微笑:“小郑啊,真不错,那等小郑回来了,大家一起出来玩。”

    汤锐点头说好,暮龄大方识体,他一直都很欣赏。送完暮龄回家,汤锐拿出手机,还没有郑砚之的消息,估计仍然在工作吧。

    肖云刷了房卡推开门,就见到郑砚之站在落地窗前,心不由一松,可走近了才看到郑砚之一脸防备,紧紧地抿着嘴唇看着自己。肖云在郑砚之面前站定,掀起嘴角笑道:“好久不见了,看到我不高兴吗?”

    郑砚之回道:“高兴。”

    肖云挑挑眉,多日不见,没想到郑砚之会说话了。肖云笑了起来,他上前走近一步,伸手想摸郑砚之的脸。

    郑砚之没动,迎着肖云的手,微微抬起头来继续说:“见到肖少,有些话就可以当面说清楚了。”

    闻言,肖云脸色沉了下去,收回手走到吧台取了洋酒和酒杯,郑砚之的打算翻来覆去也就那些,他都有些烦了:“除了拒绝,你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郑砚之说:“所有事情我一人承担,请你不要为难汤锐。”

    肖云手一顿,瞥了郑砚之一眼,继续倒酒:“不行,我和汤锐之间的过节跟你无关,而且他所要付出的代价,你想承担也承担不起。至于你的事……更不行。”

    郑砚之垂下眼睛,他知道事情绝不会轻松解决。

    肖云浅啜一口酒:“不过我也不会亏待你,汤锐能给你的,我能给你更好,他给你多少钱,我出十倍百倍都可以,只要你开口。”

    郑砚之疑惑地看了肖云一眼,随即明白了,他摇摇头:“我和汤锐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是什么不重要,我只要你和汤锐断了,今后跟着我,我也会好好对你。”肖云握着酒杯踱步到郑砚之跟前,“郑砚之,你就省点力气吧,反正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还是说你真觉得汤锐那点下作手段能唬住我,又或是你以为他和你一样,喜欢鱼死网破?汤锐能救你一次,我就不信他次次都能救你。更何况现在你人在北京,汤锐的手伸不远。我劝你还是别挣扎了,反抗对你没有好处,再说了……又不是没有从过。”

    最后一句话,字字敲击在郑砚之心上,在这房间里和肖云发生过的一切都历历在目,提醒他旧日耻辱。

    肖云看郑砚之脸色刷白,意志力似乎被这连哄带吓的一番话所瓦解不少,肖云微笑,轻声劝诱:“砚之,其实我特别不愿意这样对你,可你总是叫我不得不强硬,你如果能听话点该有多好,我肯定会好好宠你,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只要你乖乖的做我的人。”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大概就是眼下的情景,郑砚之闭上眼睛深深叹息一声,抬眼看着肖云:“肖少,你就这么喜欢强迫别人吗?”

    肖云笑意更甚:“我不喜欢强迫别人,我喜欢强迫你。”

    郑砚之点点头:“好,那我也喜欢和肖少你作对。我人已经到了你的地盘,不想将来纠缠不清,今天就把话说说清楚。过去我确实屈从过,但是现在,前途,甚至性命,我都可以不要,如果肖少你一定要强人所难,或是为难汤锐,我也绝不会任你妄为。肖少喜欢养个人寻欢作乐,而我也绝不会让你称心如意!”

    肖云猛地将酒杯掷在地上,玻璃骤然破裂,刺耳的声音震痛耳膜。肖云上前抓着郑砚之的衣领将他掼到其身后的落地窗前,一手压制住他,一手开始解郑砚之的皮带:“要你是看得起你,你真以为你自己是什么东西,陪完我又陪汤锐,现在装清高给谁看?我现在就强`奸了你,回头再去收拾汤锐,我倒要看看你能让我有多不痛快!”

    皮带被解了下来,肖云没有继续扒郑砚之的衣裤,而是将他推倒在地从身后抓着他的两个手腕要捆绑起来。郑砚之拼尽全力挣扎不过,又急又怒之下一脚踹中肖云腹部,趁着肖云一时脱力从他身下逃开,站起身后迅速在肖云脸上补了一拳头,肖云被打得偏过脸去,眼镜也歪到一边。

    “这一拳头是替汤锐还给你的。”郑砚之想起汤锐嘴角上的淤青就怒火中烧,“肖云你听着,要么你今天就弄死我一了百了,否则你加注在我和汤锐身上的痛苦我都会讨回来,你给一拳头我就还你一拳头,你踢我一腿我也会踢回来,你再敢动什么脑筋,我郑砚之就算再势单力薄,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一定如数奉还!”

    肖云捂着腹部,另一手扶正了眼镜,他擦了擦嘴角,眯起眼睛看着郑砚之,起身上前扑过去。两人扭打在一起,郑砚之连打带踹,肖云吃痛多下暂且忍着,他力道大过郑砚之,挨揍之余还是将郑砚之压倒在地制服住。肖云一手快速抓过地上破裂的玻璃杯底,拿尖锐的一头朝着郑砚之,另一手掐着郑砚之的脖子,恶狠狠道:“郑砚之,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真当我有多喜欢你,还会舍不得你死?”

    郑砚之呼吸不顺,脸上已无血色,但还是向肖云伸出手,直接抓住了玻璃杯。碎玻璃刺破肌肤,鲜血奔涌出来,整个手掌瞬间鲜红一片,血顺着手臂的线条往下淌,滴落到地板上。郑砚之不为所动,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始终死死地盯着肖云。

    “砚之……”

    肖云惊愕地看着郑砚之,顿时手上失了力道。郑砚之夺过碎玻璃杯,然后狠狠扔到一边。

    玻璃杯砸中墙壁,沾着血珠滚落在地,借余力来回轻轻晃动了两下,很快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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