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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最是无情帝王家

    “回太皇太后,鳌拜只是说了些威胁琳琅的话。”

    “原话怎么说的?”孝庄端杯喝茶。孝庄是不是想知道鳌拜跟她之间有什么牵扯吧?琳琅心里暗想,于是硬着头皮复述了一遍,但把其中某些暖昧语句隐去未提。孝庄不动声色的听着,末了,缓缓开口道:“他是不是还说:越得不到才有吸引力……”她微惊,当时大殿里明明空无一人,为何他们之间的谈话被人一字不差的听了去,孝庄的耳目也太厉害了!

    “鳌拜视你为猎物垂涎不放,宫外如此危险,你就不怕有朝一日落入鳌拜之手?”孝庄不徐不疾的说道。“裕亲王终日奔波公务,难以护你周全,只有在宫里你才能确保平安无事。琳琅,如果你是皇后,想想鳌拜还敢对你这般无礼吗?”孝庄又在游说她留于宫中呢。“琳琅,这些日子皇上对你的心思本宫全都看在眼里,皇上以前从没遇到过心仪的姑娘,更不会表达自己,而他又是一个急性子,脾气一上来难免说一些急话让你听不顺耳,但他的心思本宫再清楚不过了。从大局说,与索尼家联姻可以稳固动荡的时局,又是门当户对的好事。从小处说,我也希望让皇上娶一个情投意和的女子和和美美过一辈子。无论从哪方面来讲你都是他最合适的人选。”

    琳琅静静的听着,没有辩解。

    “对女人来说最幸福的是有个男人一辈子爱护自己,过上富贵荣华的好日子,皇上虽然有点小脾气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一朝之天子,管理整个大清的皇帝,论身家论门第有谁能及得上皇上呢能?嫁入天家那是姑娘家一辈子的福气,也是娘家人一世的荣光!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家人想想,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孝庄招呼琳琅坐到自己身边来,拉着她的手说道:“琳琅,我很喜欢你,你不张扬安于本份,不喜攀富贵又不附庸权贵,这是难得的美德,大清就需要有这种品性的女子为后。按祖制皇上一定要在年内大婚,才能确保日后的亲政。现在,内务府已将皇上的大婚之事提上了日程,不能再拖了。我十分希望也愿意让你嫁入天家,你要是觉得委屈有什么心里话就坦诚的说出来,就当跟个朋友聊聊天,我们都敞开天窗说亮话,把事情解决了。你说呢?”

    琳琅看了孝庄一眼,心里清楚,孝庄已经有意选定她这个人选了。这个人人都想坐的皇后之位她怎么就一点也不动心呢,渐渐的,平静的心起了波纹,情绪变得不平静起来。她起身缓缓给太皇太后跪下。

    “怎么,你不喜欢他?“

    她轻声说道:“琳琅谢过太皇太后的垂爱,皇上聪颖好学正直仁义日后一定会是位难得的圣明之君,琳琅怎么会不喜欢,但那只是基本于朋友的喜欢,不是爱,不能维持两人幸福的过一辈子。琳琅爱的是裕亲王,这个心意从未改变过。太皇太后的心意琳琅明白,可是我没办法放弃裕亲王,无论过多久经历多少风波,琳琅想嫁的永远是裕亲王!”

    孝庄生生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好。琳琅的固执与坚定超出了她的预计。琳琅低头轻道:“娘娘,琳琅无法让您了解我的想法与经历,只能说,我的命是上天给的,能活在这个世上跟裕亲王有很大关系,因为我早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之所以能活下来,回到这个世上,冥冥之中是受了裕亲王的指引,所以,我想回报裕亲王,想一生一世好好对待他。我不要什么富贵荣华,旦求一生平安康泰,与心爱的人共守白头就心满意足了。”

    “要是福全不要你呢?”低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琳琅没有回头也能感觉到皇上的视线,想必刚才皇上没走一直在外面听着。琳琅依然坚定的轻道:“我会等。”

    “要是他一辈子不给你结果呢?”

    “那我也不会怪他,我只有等,即便等到地老天荒的那一天,我也不会改变心意!”她的声音很轻却说的份外坚定,没有半点动摇的余地。身后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她没有回头却能感觉到来自背后的怒意正渐浓的朝自己扑来,沉重的脚步声直走到她身后,她微微侧了下头,只见皇上的手紧握成拳微微在抖,她心一痛没有再说下去。皇上咬牙道:“那好,朕就告诉,裕亲王是朕的二哥,为了朝廷为了大清的稳定,必要的时候他会为大局而舍小我,就算他喜欢你,也不能娶你!”

    皇上的话就像一记重锤敲在她心上,震得她容貌变色。这话……是什么意思?

    孝庄伸手制止了皇上,“玄烨,你不要说话,坐到我身边来。”皇上没有动步,琳琅不敢抬头,她知道此刻皇上被她的话惹火了,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连个姑娘都搞不定,总是被她一再拒绝,身为皇上难免会有些颜面尽失的感觉。果然,皇上气得呼哧呼哧的直喘气,大步朝孝庄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了旁边,但喷火的眼睛依然死瞪着她直瞧,琳琅低垂着眼帘尽管不去接触他的视线。

    “琳琅,玄烨的话没错,裕亲王是个识大体的人,他知道皇上喜欢你,也知道此时皇家最需要索尼家族的力量,除了两家联姻再没有更好的法子促成此事。所以……”孝庄语气缓缓的说着决定她命运的话,听到这儿,琳琅的心嗵的一声被什么东西猛击了一下,一颗心剧烈的跳动起来。“裕亲王表示愿意尽一切努力以保朝廷之稳定,换而言之,他愿意放弃自己的幸福成就全皇上。”

    什么?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她震惊的脱口而出。

    “这是裕亲王在临去通州大营时亲口答应的。如今鳌拜结党营私控制了议政王大臣会议和六部实权,皇权地位岌岌可危,如果不采取相应的手段,大清江山必将落入奸人手中,裕亲王深晓其中的厉害,他也明白我们为何要这样做,相信他若处在我这个位置也自然会采取同样的手段,所以在他走之前他答应我们,在皇上大婚之前暂不考虑婚事,一切由皇上作主。”

    暂不考虑婚事……难道他放弃她了?琳琅的脸色唰得苍白了,浑身象被抽走了力气般软软的有点跪不住了。福全不知道她爱的是他吗?为什么要放弃她呢?

    记起来了,怪不得福全从殿里出来的时候脸色苍白的吓人,连跟她说话都是强颜欢笑的样子,当时她只是觉得奇怪,误以为他要出远门不舍得离开她才这样的,哪里知道里面还有这层意思!还有她连夜驾马车去追他的时候,福全先是开心的笑了一下,很快笑容就变得有点勉强了,把她抱上马背他一直紧紧的抱着她,一副很不舍的样子。现在终于想明白了……原来孝庄和皇上跟他说了什么,所以才让他忍痛做出了让步,而且接受了新的差事,远离京城前往他乡,好把机会让给皇上。思及此,琳琅的眼底渐渐泛起了雾气,心阵阵的痛起来。福全肯做出这样的让步心里会多么难受,他好傻啊,以为这样做她就会喜欢皇上?

    “一切由皇上作主……裕亲王真的这么说……”

    她喃喃低语。

    孝庄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琳琅,现在我们考虑的不是儿女情长,如果朝局稳定,我愿意成全你们。但是眼下这个局面我也很无奈,为了大局,我们每个人都要做出点牺牲。索尼深知我们的处境,也表示愿意帮助我们,接下来就是看你的意思了,只要你点个头,内务府马上跟索尼家交换玉碟,将此事定下。”

    孝庄心疼的劝道:“好姑娘,要知道裕亲王和索尼之所以协助此事,那不都是希望大清稳定国家稳定,还有什么事比国家更重要呢。你呢也不要有顾虑,玄烨脾气不好,我会常提点着他,他若对你不好,我也会数落他,你嫁过来不会让你吃半点委屈的,这一点你尽管放心。”

    听孝庄的口气似乎所有的事都已成定局,单单剩下她这个问题了,难道她一介民女真的可以用一生的幸福的换取大清之稳定?那她的幸福呢,就不要了么?

    琳琅鼻酸一酸,眼泪扑簌簌掉落下来。点头容易,可她真的不想就这样放弃,更不想做权力中的牺牲品。泪水一滴滴掉落在地上,打湿了地面。孝庆看在眼里痛在心上,扭头冲皇上做了个手势,皇上从衣袖里取出帕子上前蹲在她面前,她没有挡开他的手,任由他为自己拭去脸上的泪痕。

    “不要哭了,朕会象二哥一样好好对待你,真的。”

    孝庄满意的笑了,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站起身来,“行了,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们小俩口好好聊聊吧,本宫乏了,先回去了。”

    孝庄在位子上留下了一个红布包就离开了。琳琅跪坐在地上,泪水源源不断的流淌下来,怎么擦也擦不净。

    皇上头疼的劝道:“不要哭了,你是怕朕对你不好么?那朕发誓今生今世绝不背弃于你,不惹你生气这样可好?啊,对了,祖母说这个一定要给你的!”

    皇上把孝庄留下红布拿过来当着她的面打开,里面包着一枚镯子,就是上次被她拒绝的那个。

    皇上拉过她的手正要给她戴上,突然见她手腕已经戴了一个,他一愣,想也不想的为她摘了下来,琳琅见状感觉象是什么心爱的东西要被抢走似的,忙去夺福全那个,惶惶的说:“不要,不要碰它,它是我的,谁也不要碰……”

    她紧紧的握着玉镯有些泣不成声了,“我就要这个……我只要这个……”

    皇上突然不夺了,见她如此宝贝的握着福全的玉镯,他脸色一白,他的手缓缓垂了下来,琳琅不知道自己无意中的一句话如在皇上心口上割了一刀生疼生疼的。他低低的说道:“二哥有多爱你,朕就有多爱你,不比二哥少一分一毫……”

    他正要起身离开,走了几步突然又站住了,回头见她坐在地上无助哭泣的样子,心一软,又大步回来将她抱入怀中。

    他什么也不说了,只是默默的抱着她,任由她伏在自己肩头哭个不停。

    那天晚上她哭累了,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皇上轻轻将她抱到床上盖上被子,然后坐在旁边痴痴的看,还是睡着的她最惹人喜爱,不会说让他受伤的话,不会念别人的名字引他吃醋,他动作轻柔的贴上她的面庞,额头抵着额头轻轻低语:“朕这个皇上做得很失败,居然要依靠权力才能得到你……”他轻柔的将她额前凌乱的刘海顺到两侧,露出光洁的面庞,细细的轻啄。

    “要是你象爱二哥那样喜欢朕,就太好了……朕不要江山,也要你……你知道吗?”

    琳琅听不到他的话,依然沉沉的睡着。

    她梦见自己站在路的分岔口处,面前的两条路一条通往广阔的草原,一条通往浓密的森林,她就站在路口茫然的发呆,当她步履艰难的朝通往森林的路上走时,忽听远方传来熟悉的呼唤声,她举目四望,周围全是密林,辩不清是谁在呼唤,她离开小路开始在颠簸的林中穿梭寻找着什么,她越跑越快,直奔到森林的尽头,她终于气喘吁吁的停下了脚步,面前竟然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只见草原上有个熟悉的身影骑坐在马上朝这边眺望,正是她要找的人!

    她笑了笑,想过去,可是脚下却是落差极大的山崖,爱人就在眼前,自己却无法前进一步。

    好象福全不能等太久,调转马头准备离去。她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一咬牙,纵身跳了下去……

    “大哥!”琳琅一动,突然从梦中惊醒。此时窗纸已经透亮了,看来时间不早了,环视四周,自己竟然睡在坤宁宫中,周围的宫女们正轻手轻脚的做事,她缓缓坐起身,茫然的打量四周,此时此刻心里头仍沉浸在梦境带给她的离别与伤心之中。有的宫女看见她醒了,纷纷走过来行礼问早安,然后该端水的端水,该打帘的打帘,俨然将她视为未来的女主人。

    “皇上呢?”她坐在床边看着她们为自己更衣,宫女回道:“皇上说了,让我们谁也不要打扰你,让你睡到自然醒。”这句话好耳熟啊,曾经福全也这样吩咐过下人。

    睡在坤宁宫让她心里十分不安,她根本不打算接受皇上,只想马上见福全一面,亲口问问他是不是真的打算放弃她了,他不要她了吗?

    “这个时辰皇上应该在练布库呢。”

    琳琅问明了地点,梳洗打扮后从坤宁门出去进了御花园,一路往里走去,果然看见钦安殿前的空地上聚集着二十来个布库勇士们在练习摔跤,皇上也在其中精力十足的锻炼着,兴许是快到结束的时间了,陪她来的一班宫女们都在一旁恭候着,有的准备茶水,有的拎壶,有的备了手巾等物。恰好旁边有座凉亭,她没有打扰他们走进凉亭坐了下来。皇上比福全小一岁,但两人的体格身材都差不多,看皇上习武的身影总让恍惚的她认成是福全,看得很入神,正在锻炼的皇上无意中看见琳琅来了,兴奋的一甩辫子小跑过来。“蓉儿,你起得好早,怎么不多睡会儿?”

    “大哥!

    ”她恍惚以为是福全跑过来了,笑着站起身来迎,从衣袖里掏出帕子要为他擦汗,谁知一抬头突然看清了他是皇上,拿帕子的生生停在空中。

    皇上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反而惊喜的接过来擦起汗,“你等会儿,我再练一会儿就收工了!”

    他笑的合不拢嘴,那副开心劲头简直跟孩子似的。

    就在这时,她的视线突然被不远处一个晃动的身影吸引过去,当她抬头看去,那人动作疾快,一下子就闪到假山后面,她只来得及扫见一片金潢色的衣角。

    好熟悉的身影啊……好象是……她的心呼的一下子直抵到嗓子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会是福全吗?

    除了他谁会躲避她的视线呢。只是这样一想,她的脚已经不听使唤了,口中唤了一声:“大哥!”人已经风似的冲出凉亭朝假山后面奔去。

    “蓉儿!”皇上在后面喊她。

    福全不是在通州大营吗?

    怎么事先一点风声也没有突然就回来了?

    她应该没有看错,一定是他!

    “大哥!”

    她急切的冲过去,好久没有这么剧烈的跑动了,胸膛里象积蓄着大团大团的棉花堵得她喘不过气。

    露在假山后面的那片衣角不见了,等她跑过去,假山后面空无一人,她焦急的四处张望,附近有好几座宫院,从这里可以迅速躲进任何一间里面。

    显然福全不想见她很快躲了起来。她手捂着嘴极力忍着不让自己的哭出声,眼前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渐渐的那片院墙连成一片形成一团晃动的光影。

    他为什么要躲起来?为什么不想见她?

    她的鼻腔酸酸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掉落下来。“大哥!我知道你在这里!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她望着那片院落大声叫喊,心头有种强烈的直觉,福全一定就在躲在附近在偷偷看着她。“大哥!”

    皇上追过来抱住她,“蓉儿,回去吧,二哥没有回来,一定是你看错了。”

    “不是,一定是他,我知道是他!”

    她紧紧揪着他衣襟,“你知不知道他今儿回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故意瞒着我是不是?”

    她哭得脸上泪痕纵横,用拳头不停的锤打他胸膛。

    她知道皇上在这里,福全是不会露面的。

    皇上没有解释,任由她打他发泄情绪,末了,她哭累了,揪着他衣服埋头痛哭,他这才伸臂缓缓将她拥住。“别哭了,跟朕回去吧。”

    “大哥真的没有回来?”她不死心的问。

    皇上迟疑了片刻,肯定的点了点头,“是,没有回来。”

    可她明明看见……听了皇上的话,现在她也不确定那人到底是不是福全了。

    骤然的惊喜变成骤然的打击,她的头阵阵发晕,脚软的有些撑不住了,身子软软的坠了下去。

    皇上眼快手疾一把托住,打横将她抱起来。

    琳琅伏在他怀里无力的闭上了眼,她不敢相信和面对这个打击,整个人顿时失去了精神。

    皇上抬头扫向周围,最后目光停伫在某处不动了,望了半晌,他这才抱着琳琅转身离去。

    就在皇上刚刚关注的地方,隔着一道门,福全也在忍受着感情的折磨,眼睛红红的,眼底已然泛起了水花。

    旁边的小太监把一个明潢色布包着的小物件递给他,没有打开之前就已摸出是枚手镯了,打开帕子露出里面的镯子,果然就是他的那枚。

    他用力闭了闭眼,鼻翼在微微颤动,额头的青筋也跳动不停,好容易忍住心中翻腾的情绪,低哑的问道:“皇上有说什么吗?”

    小太监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说,通州大营军务繁忙,劳烦裕亲王用心办差,若没有要紧的事就不要回京了。”

    “皇上定下大婚日期了吗?”

    “好象内务府那边正在选日子,相信很快就定下来了。”

    福全缓缓点了下头,闭了下眼睛,漾在眼底的痛苦更加的浓了。

    他拉开门,拖着沉重的脚步朝外走去,小太监问:“裕亲王,您要去哪里?”

    “出宫,你回去回皇上,就说我在他大婚之前不会回来了……”

    他无力的说道。这也正是皇上的意思,他只不过是照办罢了。

    一刻钟之后,小太监站在了乾清宫内,对面皇上回了事。皇上不放心的问:“他真是这样说的?在朕大婚之前不再回京了?”

    “是,奴才听得仔细,裕亲王是这样回的。”

    “知道了,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你下去吧。”

    “喳!”

    小太监甩袖行礼,退身出去了。

    皇上低头喝茶,脑海里想起福全临走之前,曾被祖母叫去一旁低声说了几句,至于说了些什么连他也不知道,显然是那番话起了作用,令心意决绝的福全面色苍白的改变了主意。

    看到二哥那副样子,他心里竟然生出几分愧疚,若不是福全的放弃与成全,他肯定没有机会得到琳琅。

    琳琅躺在床上怔怔发呆,始终不相信福全会放弃自己,孝庄和皇上劝说她的那些话里肯定有所隐瞒,并没有把关键的东西学给她听。

    最是无情帝王家……她为什么是索尼家的人呢,要是琳琅就好了,就不会成为利益的牺牲品了。

    这几日皇上除了上朝听政学习外,所以的时间都用来陪伴她了,陪她用膳频频帮着夹菜;陪她练字时总是很有耐心的手把手的教,甚至心血来潮要帮她梳理秀发,简直放下了身架不惜一切来讨好她,可惜始终无法让她开心起来。象今天他把清宫里收藏的一些珍玩拿来给她看,博她一笑,“蓉儿,看看这个,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吗?”

    皇上手指着宫女手中的物件问,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她看了一眼,没什么精神的说道:“地震仪嘛。”以前的课本里见过类似的图片。皇上似乎打算要详细给她讲解它的功用,结果听了她的话,他不可思议的睁着眼睛瞪着她直瞧,看看地震仪再看看她显得吃惊不已,“你、你知道呀?你怎么会知道的?”她转过头没有理他。皇上挥挥手,示意换下一个物品上来,他接着兴冲冲的问:“那这个呢,蓉儿,这个你肯定没见过,外国使节进贡的东西呢。”

    蓉儿扭头看了一眼,似乎有点面熟于是兴趣缺缺地说:“有点象观测星象的浑天仪?大概是同类的仪器吧。”

    皇上简直吃惊不小,嘴巴大的可以吞下一个馒头了。“这你也知道?这都是收藏于珍品馆的宝贝,一般人很难见到的,你打哪儿知道的?”

    她没趣的说:“反正就是知道。”

    皇上哦了一声,见她对自己带来的东西不感兴趣只好挥挥手让宫女们退下去了。

    这时,太监来报:“启禀皇上,内务府的官员来了。”

    “知道了,朕马上过去。”皇上开心的对她说:“一定是回奏婚礼事宜的,大概日子已经定下来了。过几天就让他们往索尼宣旨小定!”

    她正低头出神,冷不妨的被皇上在额头吻了一记,他兴冲冲的去前殿了。

    看着皇上欢快的背影,琳琅抬手缓缓抚向被他吻过的地方,心里没有半点欢喜之意,过了一会儿,她来到乾清宫的后门想知道他们都谈些什么。只见内务府的官员正在跟皇上禀报大婚的仪程,后日即向索尼家下旨宣布小定之日,那时双方就要正式换玉碟合八字,到时事情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内务府的官员在念赐与索家的彩礼:“目前备好的彩礼有:首饰计镶嵌东珠珊瑚金项圈一个、衔珍珠的大小金簪各三支、嵌东珠二颗的金耳坠三对、金镯二对、金银纽扣各百颗、衔东珠的金领约和做各式袄褂被褥的貂皮、獭皮、狐皮数十张,绸缎一百匹……”琳琅没再继续听下去,悄悄回了自己的房间,打开木箱里面放着一套前几天借来的太监衣服。她不能就这样接受他们的摆布,无论如何也要见福全一面,她早就生出想出宫的念头了,只是皇上一直在堤防着她,从不让她单独走动,只要离开乾清宫身边必有一队宫女跟随。她们名为随侍其实是监督她以防有变。她换上太监服饰,将头发打成男人式的辫子垂于身后,然后戴上帽子,一个面目清秀的太监装扮完成。

    趁皇上一时半刻出不来,她本想从乾清宫前门出去,谁知从侧面绕过去发现乾清殿的门开着,若穿过前院很容易被皇上发现,于是,她从坤宁宫侧面的隆福门轻而易举的混了出去。

    最不易通过的是午门的守卫,太监们都有证明身份的腰牌,她想出门必须搞到腰牌才行。

    她一边走一边想着法子,恰好前方有个小太监在走,她灵机一动忙叫住了他:“前面的,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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