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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夏宫生活

    方筝缓缓坐起,不屈的眸子回瞪着他。查哈巴特尔正要发火,视线却不由自主的下移落到她腹部,刚刚扎好的白布赫然渗湿了一大片血迹。他一惊,恍然明白过来什么,忙靠上前。“让我看看!”

    她下意识的握紧木盒子,查哈巴特尔忙手捂着头也在提防着她,“行了,我不碰你,只是帮你包扎伤口。”方筝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渐渐松开武器,查哈巴特尔一边帮她包扎,一边没好气的瞪着她,不敢相信她真下得去手。处理完伤口,他忍不住抚向头上的伤口,“你那个力道都可以杀死人了,是不是真想杀死我?”

    方筝没说话,只是戒备的看着他。查哈巴特尔刚刚兴起的欲火被这一击彻底打消了,郁闷之极的站了起来,他几次看向她欲言又止,最后什么话也没说出口,大步离开了房间。方筝这才松了口气,放心的倒回床上,疲倦的闭上眼轻声自语:“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儿,我根本无法融入这里,不是我的世界啊……”霸道又虎视眈眈的查哈巴特尔,轻佻又满腹坏水的小王爷,还有那个叫卫夫的,总用一种很忧伤的眸子望着她,而她却无法回应。唯一让她能接受的就是伊达了,传言中那个战场上的无情阴狠的猛将在她看来似乎有点言过其实。他只是不爱说话,却是个可以信任的人,想不到在古代可以交到一个好兄弟,不算白来一趟……

    这天晚上,查哈巴特尔又跟从前一样等她睡着才蹑手蹑脚的回来,轻轻在她身边入睡。现在他有点觉悟了,开始正视不得不面对的一个事实:以前的尚谣从不敢也不会这样攻击他,难道江湖术士的话是真的,她已经变成另一个人了?利落高超的身手,洒脱豪放的个性,为了不让任何人侵犯不惜下重手攻击自己的男人……这些变化跟尚谣有着天壤之别,就算他不承认相信部下们也都有所察查。他翻了个身与熟睡的方筝面对面,静静的看着,她熟睡的样子跟尚谣一模一样,怎么会是假的呢?他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抚摸光滑的面庞,细滑水嫩令人爱不释手……

    这个尚谣不爱他,也不想让他碰,却跟伊达产生了微妙感情。他感觉得到,她跟伊达在一起时总能无拘无束的笑,爱穿男装,经常跟伊达象亲兄弟似的一起练箭,一起跑马,这些都让他无法忍受,自己的夫人怎么能跟外人如此亲密?正因为如此他才借机惩罚伊达的逾越举动以示警告,伊达很聪明,应该不难猜到他的用意。他相信伊达没有做过那件事,侵犯夫人是另有其人,想到这儿他声音低低的念道:“小王爷……”

    次日清晨,方筝还没有睁眼就听见女仆们进进出出的忙活着什么,她伸着懒腰坐起来,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扭头看去,奇怪的问:“你们在做什么?”女仆们正在收拾寝室里的物品,打包装好一一抱出去。

    “查哈大人说等送走那些头脑后,就要带夫人去夏宫,让我们提前做好准备。”女仆答道。

    “真要去夏宫啊……这可麻烦了,要想个法子才行啊。”她托着头冥思苦想起来。一个时辰后,她陪着查哈巴特尔站在院外为众头领送行,周围车马嘈杂声不绝于耳,各个头领的车队都做好了出发的准备,方筝在人群中走来走去,意外的看见卫夫随着族长在跟其它人告别,她走过去问:“你也要走?不在这里多留几天吗?”

    卫夫见是她,淡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她眼睛轻声说道:“等你记起我的时候,我会回来的。”他也知道没有那段记忆,他们之间只是陌路人无法找到共鸣,方筝理解的点点头,歉意的一笑。一转头正跟小王爷打一照面,之前她一直觉得有道视线跟着自己,原来是他呀,这个死性不改的家伙!她不甘示弱的迎上他的视线,这时,有人来到她身边,侧头一看,伊达阴沉的黑眸正直直的盯着小王爷。小王爷似乎被伊达吓人的表情震慑住了,忙调转开视线。

    大部分头领都选在彩衣节结束的这天踏上回程,方筝已经记不清跟多少头领打招呼了,刚开始还能耐心的说几句话,后来就只剩下微笑了,她陪着查哈巴特尔将头领们一一送上马车目送他们走远,直到这时她终于长长松了口气,“可算都走了,累都累死了,终于可以清静下来了。”扭头看向查哈巴特尔,他正在跟紫阳交待事情,手不时的摸向受伤的头顶,那一下砸得他现在还在疼?紫阳奇怪的问:“大人,你的头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磕到了桌角,起了个包。”查哈巴特尔说这句话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方筝,方筝若无其事的看向它处。紫阳看了看查哈巴特尔,又瞄了方筝一眼,仿佛从中看出点什么,脸上露出隐隐笑意。一会儿女仆上前报告:“大人,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

    “大人这就要出发么?”紫阳问。查哈巴特尔点点头,“我不在的期间有什么事你看着办,这里交给你和卓卓木了。”

    头领们踏上征途不久,查哈巴特尔的亲卫队也集结完毕,准备出发夏宫。方筝见此事无法更改,匆匆对伊达道:“拜托你一件事,等我们走以后,麻烦你帮我去红帐那边找一个东西。”她把锁扣的形状大小告诉了他,“这个东西对我很重要,一切就拜托你了。”伊达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找那个东西,见她那么重视便点了点头。方筝一直没有放弃寻找锁扣的下落,这期间一有机会就在四处查找,别院里已经找遍,就差红帐那边没有搜过了,如果不出意外应该被查哈巴特尔藏在红帐中。刚好趁查哈巴特尔不在的时候,让伊达好好搜搜那边,等她回来没准事情就有转机了!

    查哈巴特尔跟紫阳交待完事情,扭头看去,方筝正跟伊达小声的说着什么,见此情形他眉头轻扬深深的看起来。只见伊达点个下头微微躬身行礼,方筝转身朝这边走来。查哈巴特尔伸手接住她,“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你送我的那杯扳指不见了,我让伊达去昨天到过的地方找一找,兴许能找回来。”方筝眯眯笑。查哈巴特尔半信半疑,“你不是说不喜欢首饰么?几时在意起那枚扳指了?”“那是射箭要用的东西,不能算首饰。”她比以前变得狡滑多了,很难从她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查哈巴特尔索性不再问了,伸手招过马车,扶她坐了上去,“那我们这就出发吧,这一走就是一个多月,还有什么要交待的事吗?”

    “一个月?干嘛要那么久?”方筝惊叫。查哈巴特尔笑,低头在她耳畔吻了一记,“久吗?我觉得时间太短了,我们需要更多时间慢慢适应彼此不是吗?”他故意说得很暧昧,喜欢看她脸色微变的样子,果然她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戒备之意。就在这时,紫阳走了过来,他扭头问道:“夫人还需要定时吃药吗?”

    “啊,不用了,慢慢调养身子就可以了,不过腹部的伤口要记得每日更换。”

    “好极了。”查哈巴特尔接过紫阳递过来的药盒,转交给方筝,脸上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那别有用意的眼神似乎在说:走着瞧。方筝的心突的提了起来,突突直跳,在她看来那个笑容显得份外邪恶,一看就知没安好心。在他们耳鬓厮磨说悄悄话的时候,伊达一直在看着他们,直到查哈巴特尔的头朝这边转来,伊达这才垂下眼睛调头刻意避开。查哈巴特尔嘴角边泛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他相信没有什么事能逃过他的眼睛,这个伊达似乎很在意夫人……

    “集合队伍,出发!”

    一刻之后,浩浩荡荡的车队前往夏宫出发了。送行的将领们看了一会儿陆续散去,所有人都走了,最后仍有一个身影留在原地伫足眺望,是守护别院的士兵伊达。

    “想不到蒙古王会给未来的夫人建造这样一座宏伟壮观的宫殿,或许传言是真的,蒙古王真的很宠爱他夫人,不然也不会让宫殿空置着,只做为临时度假的行宫。”方筝坐在巨大的浴池边上一边玩水,一边啧啧赞叹。旁边跪坐着一排宫女,她们很安静,相互之间也不交谈,做什么事都是自发的行动,完全不需要指挥,似乎一切都那么训练有素。她问什么,她们只会回答是或不是,从不多谈一句,她很好奇如果主人不来这里,她们守着诺大的宫殿不觉得寂莫吗?“哎,平时夏宫也是这样冷清吗?我们不来的时候,你们都做什么?有没有什么好玩的节目?”兴许问题越出了他们回答的界线,她们低头不语,再追问下去,她们便是低低的行礼:“奴婢惶恐。”

    方筝只好当她们不存在,自顾自的在池子里玩水。她看了看四周满意的连连点头:“就是池子小了点,再建得大点可以经常锻炼锻炼身体了。”她准备沐浴了,宫女们齐围上来,按摩的按摩,搓操的搓操,还有人轻手轻脚的帮她洗头发,她们小心翼翼的不触及她的伤口,周到的伺候让方筝有种当女皇的感觉,微闭双目,美美的享受着她们的照顾。“这简直是泰式按摩外加皇家级别的超高待遇嘛。回头讲给简宁听,简宁一定会羡慕死她的。”

    听说查哈巴特尔和尚谣的蜜月就是在这里度过的,他们也蛮会享受的嘛。“行了,我眯一会儿先,你们随意吧。”舒服的她有点犯困了,坐在卧椅上随口说了一句便闭目小睡。她感觉到一件单布盖了上来,接着什么声响都没有了,仿佛置身于一座空房。她浅浅的眯了一会儿,睁开眼,发现宫女们仍跪在旁边。

    要是她不睡,她们会一直陪在这儿吧?她坐了起来,宫女们捧来新衣裙伺候她穿上,方筝低头看了看,“哗,这是寝衣么,这、这也……”也太暴露了吧?薄薄的纱衣披在身上把她玲珑有致的曲线毕现无遗,漂亮的尚谣已经考验男人的自制力了,再穿成这样子出去还不让人血脉贲张,这不更给男人火上烧油么?

    “我不要这样的,有没有厚点的衣服?”宫女面面相觑摇了摇头。“那我原来的衣服呢?”

    “回夫人,您的衣服已经送洗了,要明天才能穿。”

    方筝只好把刚才的单子披到身上,这才放心走出浴室。浴室跟寝室之间有道小小走廊,穿过走廊,她蹑手蹑脚的来到寝室门口探头张望,见查哈巴特尔不在,轻轻松了口气,赤着脚走进来,边走边打量四周。这座宫殿所有房间都盖得很高大,连一个睡觉的寝室都大到令人觉得奢侈的地步,面积大了就显得屋子十分空荡冷清。夜风从窗外吹进来,拂动着垂地轻纱轻轻摆动,穿过一道道白色轻纱往里走去,最里面只有一张大床。明明是黑夜了,屋里却显得十分亮堂,放光的原来是摆放在各处的几颗硕大夜明珠。她盘脚坐在床上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打了个呵欠,“长这么大几时住过这么奢侈的房子,真有点不安心啊……唉,有点想简宁了,不知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她仰头倒在床上,默默的想心事。她在这里停留的太久了,从没有跟简宁分开这么久过,真希望回到别院时伊达能给她一个好消息……

    查哈巴特尔处理完杂事回到后宫,方筝已经睡着了。尚谣睡觉喜欢象孩子似的蜷缩成一团,而她却五仰八叉的躺着,一点防人之心也没有。他在床边轻轻坐下来,手指拨动她额前的刘海,低声喃道:“你究竟是谁?我该拿你怎么办?”看着面前这张令自己无比眷恋的面孔,他眼中满是不舍的神情,“如果不是这张脸,我或许可以放你走,可你借用阿谣的身子,借用了她的身份与地位,怎么能让你带走属于我的东西,在阿谣没有回来之前,你只能留在这里,不管你是谁……我的东西绝不允许任何人带走……”

    他俯身亲吻她面庞,依恋的眸光不舍的望着她。“阿谣,我在等你啊……”

    方筝沉沉的睡着,听不到他的心声,更无法知道他的心事。查哈巴特尔象以前一样轻手轻脚抱起她,帮她脱去寝衣,然后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他则轻轻拥着她躺下来,与她脸贴着脸,无比眷恋的相依在一起。

    “应该做点什么好呢?无所事事的时候也蛮无聊的。”整个后宫已被她逛了不下数百次,实在找不到什么令她感兴趣的事情了。前院是查哈巴特尔处理公事的地方,她还是信步来到了前院。临开大本营前查哈巴特尔曾将事务交给紫阳和卓卓木处理,但仍有一些军务方面的事不断从别院递来由王汗亲自定夺。她走上依山而建的塔楼,眺望远景,站在这里可以看到通往别院方向道路和附近一大片农庄。阵阵凉风吹过,卷动得她的披风上下翻飞。不知不觉已经在这里住了十几天了,这些天后宫里除了宫女和查哈巴特尔外,她再也见不到任何人,怪不得有句话说深宫一入深似海,现在她终于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后宫高墙大院走来走去就是有限的一方天地,一点自由也没有。在这里找不到任何有趣的事,以至于连不好读书的她都耐着性子翻看起书房里的书,可惜从头找到尾只找到几本汉文书,可怜的几本书被她翻来倒去的看已经全背过了。

    没办法,再往下去估计身上该长毛了,她不再管查哈巴巴特的限令,来到前院走动。果然,前院和后院的风景就是不同,至少可以眺望一下远景。自从到了这里查哈巴特尔变得很怪,总是静静的望着她,也不说话。他不再象以前一样挑剔她的举动,或是纠正看不惯的行为,而是由着她的性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感觉得到虽然他望的是自己,但想看的应该是另一个人吧?不过他对她的温柔一面依然不变,他会亲自剔肉放她盘中,细心的帮她整理凌乱的衣裙,甚至会半跪下来帮她穿鞋。那次她跑得很快,一不小心摔了一跤,鞋子也飞了。他看见后,走过来捡起鞋子亲自帮她穿,还让她的脚踩着他的腿,当时她呆住了,手扶着他的肩直愣愣的看着他,直到他抬起头望过来,她仍没有从震惊中回神。一个统领千军万马的王汗居然会低下身子为心爱的女人穿鞋,做着下人才做的事。她的心砰砰直跳,有些不敢直视他的黑眸,因为她知道他喜欢的爱的不会是她,而是她所寄身的这位姑娘。从这一件小事上就可以看出,王汗是多么喜欢尚谣。

    他伸手搂了下她的腰,淡淡一笑,这才站起身。这一刻,方筝突然发现查哈巴特尔是个蛮不错的好男人,如果将来有谁肯为她做这样的事,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他当今生依靠。她终于明白查哈巴特尔带她来这里的用意了,想让双方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相互接触,增近彼此的了解,以改善双方的对峙关系。

    这些天他没有再逼她覆行妻子的义务,每天都很晚才回来,身上带着淡淡的酒味,然后宽衣睡觉。他以前习惯搂着她入睡,后来有次他好象控制不住自己了,于是猛的抽身离去,等他再回来头发变得湿漉漉的,身上沾着凉水珠,象是冲了个凉水澡。她能感觉得到,他在刻意避免跟她有亲密接触,从那以后,他不再搂着她睡了,甚至不敢挨到她。他似乎开始接受她不是尚谣这个事实了,因为有一次她在沐浴,不知何时查哈巴特尔进来了,他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看着,鼻翼呼哧呼哧喘的厉害,拳头握得紧紧的,却绝不上前一步,最后用力闭了闭眼调头离去。

    与世隔绝的日子真不好过啊,连一个朋友也看不到。方筝叹了口气,扭头看向旁边的岗哨,她在这里站了半天,岗哨一直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她好奇的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那人仍无动于衷,她突然有了主意,试探的问:“我要从这里跳下去会怎样?真的哦,我真会从这儿跳下去?”岗哨闻若未闻似的,她不死心,夏宫明令严禁士兵与后宫女眷搭话,说的就是她。看岗哨木头人似的伫在那儿,她就不信士兵当真不理她。她双手一撑坐到岗楼沿上,笑眯眯地说:“我真的要跳了,你要不拦我就掉下去了,啊!”她没坐稳,身子突然失去平衡朝外仰去,瞬间一个大活人消失了。“夫人!”岗哨吓了一跳,忙探出半个身子往下张望。孰不知方筝倒下去的时候,双腿勾了下墙沿,然后趁机伸手摸到旁边的栏杆,转瞬间整个人跳到了台阶里面,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敏捷又利索,当岗哨探着身子张望时,她已经轻身落到了过道里。刚立定,她很快注意有人在望着这边,扭头看去,她眼前登时一亮,只见伊达跟一个士兵正站在下面。

    “嗨,伊达!”她兴冲冲的跑下去,离地还有几个台阶时,她纵身一跃跳到他面前。“你怎么来了?”伊达和士兵的身上背着干粮袋,象是长时间赶路来到这里的。他牵着缰绳正要上马,大概刚刚看见了她所以停了下来。她问话的时候,伊达下意识的朝议事厅看了一眼,恰好这时,正在议事厅谈话的查哈巴特尔和紫阳也在望着这边。

    正处在关系微妙之时,伊达不便与她交谈低低的说了一句话,翻身上了马,末了,看了她一眼驾马离去。方筝本想问他可有锁扣的消息,谁知却听他说了一句奇怪的话:我已经替你把那个麻烦处理掉了。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她一直纳闷的琢磨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正想着,有人将披风披到她身上,查哈巴特尔来到她身边。

    紫阳出现在查哈巴特尔身后,微笑道:“夫人,可以陪我出去走走吗?”

    不久,方筝跟紫阳一人一骑行走在草原上。自从到了这里,她还是第一次走出夏宫看外面的世界,临近黄昏时的斜阳正是最浓之时,方筝举目眺望,忍不住惊叹:“好美的夕阳,以前从不曾发现它这么漂亮!”

    “是啊,是挺美的,不过这样平静的美景怕不多见了。”紫阳感叹道。方筝奇怪的问:“为什么这样说?”紫阳伸手抚了抚马头的鬃毛,缓缓说道:“也许是我想多了心里有些不塌实吧,你不知道,小王爷他们刚走不久,途中就发生了意外,小王爷被人伤到要害,听说伤势不轻,在我们的地盘上出了这样的事,我怕事情发展下去会变得很棘手。”

    “意外?怎么会这样?”

    “详细情况我也不知道,听说有刺客闯入小王爷寝帐,当时值夜的哨兵都被放倒了,他们赶到小王爷的帐子里一看,小王爷晕倒了,下身一片鲜红……看手段象是寻仇去的,倒霉就倒霉在小王爷的队伍刚出了我们的势力范围就出了这件麻烦事,好坏我们都要负上点责任。这件事瓦剌王已经知道了,听小王爷说是我们的人干的,非要我们查出这名黑手交给他们处理。”

    谁会跟小王爷有这么大的仇恨?方筝突然心一动,不知怎么她想起伊达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会不会跟他有关?

    “那个刺客是个厉害角色呀,不取小王爷的性命却伤了他的命根子,小王爷这辈子再无法行男女之事了,也无法生育子嗣,瓦剌王只有这一个宝贝儿子,听说此事勃然大怒,发誓要揪出那名刺客,还让查哈大人给个说法。没办法,谁叫小王爷一口咬定是我们的人干的,这几天查哈大人也为此事头疼呢。”

    “查哈巴特尔怎么说?”

    “能有什么办法,查,看有谁离开过大本营,要是查不出结果事情就麻烦了。”紫阳长长叹息,“瓦剌王是个很难摆平的家伙,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平静的草原必将陷入一片动荡之中啊。”怎么会这样?短短数日功夫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在夏宫竟然一点风声也听不到。细细一想,怪不得这几天来自别院的军务信件这么多,查哈巴特尔也总是很晚才回来休息,看来事情真有点麻烦了。方筝抬头看向紫阳,紫阳神色凝重的望着远方的天空。“瓦剌是个好战的民族,一直有侵吞版图的野心,只是碍于查哈大人的强大实力才迟迟不敢东侵,如今出了小王爷这档子事,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就看查哈大人怎么摆平这件事了。”

    紫阳从来都是以军医的身份陪在她身边,这是方筝第一次听他谈论军事,差点忘了他也是带兵将军。“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我觉得你会对这方面的事感兴趣,肯定不愿当笼中鸟吧?”紫阳缓缓的笑开:“夫人第一次到夏宫的时候曾跟我抱怨,说这里太过冷清一个朋友也看不到,你初来乍到肯定也不习惯,所以特意过来看看你。对了,”他从衣袖里取出一枚玉扳指,“查哈大人说你丢了枚扳指,这个送你,要是闷了就练练箭打发下时间。夏宫东面的草场景色不错,没事的时候可以打打野味。”方筝接过扳指,突然发现紫阳是个很细心的人,笑了笑。“谢谢,多希望你以后能够常来,不过你事务缠身估计也没那么多时间,毕竟这里离别院有一夜的路程呢。”

    紫阳拉过她的手,帮她戴在姆指上,“好象有点松,回头找个小号的给你,射箭没有合适的扳指可不行。”

    见他握着自己的手,方筝莫名其妙的心一动,一个古怪的念头钻入她脑海:这个紫阳会不会对夫人也有点意思呀?哪有男人如此温柔的关心着尚谣,他是军医,唯一有权限进入别院寝室的人,而且尚谣身子弱,两人经常有机会在一起,关系自然会比其它人近许多……紫阳不知在看扳指还是在看她的手,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松开,方筝隐隐觉得自己的手麻麻的,仿佛仍能感觉到被人握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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