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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或者是一个无心的巧合。”

    甄巧的脸色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轻松多少,不过她仍然安抚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放心。她说最近纤云茶庄恐怕要停业几天,让我别来找她,她有些事想要弄明白。

    我心情沉重地往家走,下了公交车到我新租的房子还有一段路程,这段路程必须路经一个小巷子,否则就要绕行很长一段路。

    我进入小巷子的时候,一边的路灯突然闪了闪,然后灭了,巷子里顿时漆黑一片。我的心“咯噔”一下,虽说生平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但我还是怕走夜路,特别是在这种乌漆墨黑的地方,谁知道会不会走着走着,从你身后钻出个什么东西来。

    我不由自主地开始奔跑,我想用最快的速度通过这条巷子。刚起步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可跑着跑着身后突然传出纷乱的脚步声,我快他也快,我慢他也慢。

    有人在跟踪我!

    这个认知让我双腿发软,我咬紧牙关,一边跑一边将防狼喷雾拿在手里,但是我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地跑。平日里并不太长的小巷今天像是跑不到尽头,沉重的呼吸不时从后面传来,让我意识到那个人离我很近,也许马上就会被他抓住!

    快跑,快跑!我觉得自己仿佛狂奔在一部恐怖电影里,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

    当我终于冲出小巷的时候,几乎喜极而泣,马路上有行人走过,明亮的路灯刺得我眼睛发花,我向前疾走了几步,一直提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这时在我身后传出一声啜泣,我惊疑地回头,却看见一个穿校服的女学生正捂着嘴干咳,她看向我:“姐姐,你干什么跑那么快,害我以为后面有坏人在追我们,差点儿把我给吓死!”

    刚才跟在我身后的……是她?

    我晃了晃发晕的脑袋,瞥向小巷,却发现巷子里有暗影一闪。不对!刚才不是我的错觉,那个女学生的身后还有别人!

    我一路狂奔回家,把门窗都牢牢地上了几道锁,可还是不放心,又把家里的锅碗瓢盆、菜刀水果刀都集合起来布置了几个陷阱,才放心去睡觉。

    睡觉前我把手机握在手里,准备有情况的时候随时打电话报警。现在也顾不得辐射了,小命更要紧。

    这一夜我一直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以至于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眼睑下印着两团很明显的黑青,像被人打了一样。我勉强用粉底遮掩了一番,才敢去上班。

    因为一直想着昨晚的事,而且没睡好觉,我一整天都有些精神恍惚,直到快下班的时候,有同事扯了扯我的衣服:“洪灵,有你的快递。”

    我迷迷糊糊地在快递单子上签了字,顺手把东西揣进皮包。我要是当时能清醒一点儿,恐怕绝不会把那个东西带回家,可是等我缓过劲儿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坐在客厅里死死盯着红色的纸盒子,是的,我也收到了和甄巧一样的东西——飞星点翠簪!

    看着眼前的簪子,我的心针扎般刺痛,甚至比昨天更不舒服。让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会有人把飞星点翠簪快递给我。如果某人的目标是甄巧,那么我和甄巧的关系充其量只是一个讲故事的和一个听故事的。我承认,或许不止如此,但是我们真的只认识了几天。难道说纤云绣庄的故事是个被诅咒的故事,不管说起它,还是听到它的人都会有灾祸降临吗?

    实在是太可笑了!

    可是我笑不出来,我被眼前的飞星点翠簪弄得心烦意乱。我想找甄巧说说这件事,但是现在去只能吃到闭门羹。

    我郁闷地起身,连盒子带簪子一起抓起来,想要扔到垃圾桶里。刚拿起飞星点翠簪,手心就仿佛被针刺了一下,痛得我一缩手,脚下不知怎么一下子绊到我昨天布置的“陷阱”上,人立刻就趴在了地上,膝盖和胸口都痛得要命,盒子和簪子摔出去老远。

    我觉得自己简直倒霉到家了,连这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事也能碰上。我龇牙咧嘴地爬起来,眼前突然一花,一大蓬蓝色的东西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转眼间就占据了我的全部视线。

    我张大了嘴,看着突然出现在我眼前的一大片蓝色蝴蝶,蝴蝶翅膀是蓝白两种颜色,它们大概有几十只,在半空中不停地浮动,翅膀上还不时撒下磷状的粉末。

    映着明亮的灯光,那景象依稀很美……

    可我觉得不对头,门窗明明都关着,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蝴蝶?简直是怪事!难道我无意间进入了魔幻空间?还是产生了幻觉?

    对,眼前的一切绝对是幻觉,我壮着胆子靠前了一步,想要把那些蝴蝶打散。可大群的蝴蝶突然轻轻抖动着翅膀向我飞过来,淡蓝色的磷粉一路撒落,转眼又消失在空气中。我看着这奇妙的景象,惊讶不已。一只蝴蝶飞到我的跟前,靠近我的手心,它身上的磷粉如梦似幻地撒下来。

    我呆呆地看着那些淡蓝色的磷粉落在手掌中,突然,手心像是被烈火灼烧似的疼痛!那种痛迅速蔓延到全身,而我的手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起一个晶亮的水泡!

    我惊叫起来,如果蝴蝶是幻觉,为什么我的手会这么疼?这个水泡又是怎么回事?

    我拼命挥手,那只蝴蝶被我弄得支离破碎,可是更可怕的在后面,大群的蝴蝶向我飞过来,仓促间我只能拼命后退,可是在这么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我能躲到哪儿去?

    我随手抄起垃圾桶向蝶群掷过去,蝴蝶被我打散了,可转眼又聚在一起,向我缓缓靠近!

    我尖叫着躲入卧室,将房门死死地锁住,刚松了口气,那些蝴蝶就像纸片儿似的,一只只地从细小的门缝里挤了进来,转眼间就铺满了整个房间!

    这些到底是什么怪物?

    这时大群的蝴蝶已经靠近,磷粉不断地撒在我身上,即使隔着衣服,我依然能感觉到那些磷粉在灼烧着我的身体!

    好痛,痛到几乎不能呼吸!

    我把书架上的书全部抽出来砸向那些可怕的蝴蝶,蝴蝶群散开了,我趁机打开房门,我要逃出去!我不能死在这里!

    刚跑出房门,我突然感觉一阵眩晕,脚一软,整个地面升了上来。

    好痛……好晕……我要离开这儿……我要……

    蝴蝶群黑压压地占据了我的视线,它们阻隔的不止是我的视线,也是我的求生之路!我拼尽全力向前爬了几步,房门近在眼前,但是咫尺的距离就像隔着千山万水。

    我不能死……

    我要出去……

    “笃笃笃”,像是在顺应我的呼唤,竟然有人在这时候敲门!

    “快,救救我……”我极力抵抗着眩晕,可眼睛张不开了,连嘴都在麻痹中。

    大群的蝴蝶渐渐地落满了我整个身体,我感觉身体除了灼痛又多出一种麻痒的疼痛,就仿佛……就仿佛它们在蚕食我的身体!

    “快救救……”这一次,连我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蝴蝶在我身上一点点地啮咬着,我感觉后背上的肉一点点地离我而去……

    我不想被一群蝴蝶吃掉……

    你试过希望明明就在眼前,可是却求之不得的滋味吗?那简直比绝望还绝望。你试过大脑眩晕,但身体清醒的滋味吗?那简直让人痛不欲生!

    敲门声突然停止了,屋内沉寂下来。那一刻,我心如死灰。

    可过了几秒钟却传来另一种声音,那是用钥匙开门的声音!

    这个时候不管是谁,哪怕进来个小偷也好,只要能帮我把蝴蝶赶走,就算让我把全部家当贡献出来,我也愿意。

    大门“砰”的一声打开了,一声尖叫随之响起,我勉强抬头,看到一个陌生的女孩站在门口,满目惊骇,头上还挂着水盆子。

    我做的陷阱……终于还是有人中招了。

    我想笑又想哭,最终却只是闭上眼睛,失去了意识。

    当我终于清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人竟然是那修!他站在病床边,表情漠然地看着窗外。

    “那修,怎么是你?”我挣扎着坐起身,头很痛,脖子更像要断掉一样。我皱着眉头呻吟了一声,下意识抬起手看了看,却惊诧地发现手上完好无损,什么水泡、伤痕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我急忙把手伸进单薄的病号服里摸了摸,衣服下的皮肤是光滑的,摸不到任何起过水泡的痕迹,而且不痛不痒。

    那修回过头不解地看着我:“你怎么了?”

    “我……不是……”我也不知道跟他怎么解释。

    昏迷前的回忆一点一滴地回到我脑子里,那些蝴蝶、磷粉、水泡难道自始至终都是我的幻觉?要不怎么解释我的身体毫发无伤,只是头痛呢?

    说到头痛,还真是头痛,脑袋上像被人砸了一闷棍,难过得要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修,是你送我来医院的吗?你又救了我一次……”我既感激又心虚地看着那修,貌似我是个麻烦精,每次都要别人来救。

    “送你来的不是我,是你的室友。”那修说道。

    “我的室友?我没有……”我刚想反驳,突然想起昏迷前见到的那个女孩,难道她就是我的新室友?想想也是,要不是的话,她怎么会有房子的钥匙?

    “你怎么知道我进医院的?”这一点我还是挺疑惑的。

    “你室友打电话通知我的。”

    我转念一想,突然烧得满脸通红。那个女孩一定是在我昏迷的时候翻看了我的手机,上次那修打来电话来,我就把他的电话存到了1号键,其实当时也只是顺手。那女孩一定以为那修是我很重要的人,才会打电话通知他吧。

    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修突然问起我为什么会晕倒,我脱口而出:“我被一群蝴蝶攻击了。”

    “蝴蝶?”

    “也许……不是蝴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当时挺混乱的……”我越说越小声,看着那修疑惑的表情,我只好把昨夜的经历简单地跟他说了一遍。

    那修听完后问我:“你觉得那一切都是幻觉?”

    这一点我绝对肯定,要不无法解释我身上出现的情况。

    “想没想过,为什么会出现幻觉?”

    我摇头,我的头都快想爆炸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那修低头沉思,突然道:“会不会和之前快递过来的那个什么簪子有关!”

    “你说飞星点翠簪?怎么可能?”我刚否认了那修的猜测,思绪一下子就顿住了。为什么不可能?刚看到飞星点翠簪的时候,我就感觉很不舒服。当我碰触到飞星点翠簪之后,幻觉紧接着就出现了。奶奶曾告诫过我,我的体质特殊,碰到让我不舒服的东西一定要避开。这不正间接说明了飞星点翠簪有问题?

    可是谁会花这么大的工夫害我呢?我只是一个平凡至极的女孩,害我不会有任何好处。

    “你的猜测有可能是对的,”我迟疑道,“不过幸好那些幻觉也没把我怎么样,现在就是有点儿头疼。”

    “洪灵你弄错了,”那修满脸凝重,“要不是你的室友赶得巧,你现在说不定没命了!”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修,他接下来说的话让我惊出一身冷汗。他说幻觉当然不会要人的命,不过人在幻觉的控制下会自己要自己的命!人陷入幻觉时意志力极为薄弱,只要一个小小的暗示就会深信不疑,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你觉得自己失血过多,不管身体真实情况如何,你真的会步入死亡。有一个很著名的案例,有个催眠师将自己的病人催眠,然后向他灌输他正处在一个极度缺氧的环境下,十分钟后,这个病人死于窒息。

    我突然间感觉到浑身冰冷,要不是我的新室友刚好撞见,那我现在可能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我用双臂紧紧环抱着自己,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这时我突然想起甄巧也收到了飞星点翠簪,她会不会出事?

    心中越想越担心,不管如何,我应该去跟她示警!

    我刚想下床,那修就把我按坐在床上:“去哪儿?”

    “我……我想出去找一个人,她也收到了飞星点翠簪!”

    那修皱了皱眉头:“这个时候你不能到处乱跑。把那人的地址给我,我去看看。”

    在那修的催促下,我颇为不情愿地把甄巧的地址说了一遍。那修没再多说什么,嘱咐我别乱跑,然后就走了。

    那修走后,有一个护士进来给我量体温,我这才知道我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不过身体并没有大碍,明天做系统检查,确定没事就可以出院了。

    我松了口气,终于听到一个好消息。

    放松心情后,我纵情地睡了一个饱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觉得头也不疼了。可直到我出院的时候那修也没回来,我心里奇怪,他只是去帮我通知甄巧,传一个话需要花多久的时间?

    我打他的电话,不过无人接听,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迫不得已,我只好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我已经出院回家,有什么事情电话联系。

    回到新家,我刚进家门就被吓了一跳,屋子里整洁得不像话。我分明记得那天房间里被我弄得有多糟,看来我的新室友已经正式住进来,而且还收拾了我留下的烂摊子。

    貌似……有点儿对不住她。

    我走回自己的房间,在床上呆坐了半晌,然后拿钱跑到附近的蛋糕店买了一个很大的蛋糕回家。我想好了,一个蛋糕不足以报人家的救命之恩,但是用来表达我的欢迎和歉意是足够了,反正住在一起,欠她的情我可以以后慢慢地还。

    看了看摆在桌上的蛋糕,我又下厨做了几个菜,菜刚摆上桌,大门就开了,那天曾见过的女孩呆呆地站在门口看着我。

    我微微一笑,跟她打了声招呼:“你好,又见面了。我叫洪灵,谢谢你那天的帮忙。”

    女孩也笑了。年轻人之间的了解是迅速的,我们共同分享了一个蛋糕之后,我知道她名叫沈小珍,年龄才21岁,老家在一个比较偏远的山村,父母都健在。她念到高中后就不念了,一直在沿江市打工直到现在。那天她见到我的时候实在是吓得够戗,以为我是心脏病发作,手忙脚乱地拨打了120急救电话,把我送到医院后才想起通知我的家人,可不知道怎么联络,无奈下只好翻看我的手机,结果电话就打到那修那儿去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突然对着我暧昧一笑:“姐姐,那天来医院的帅哥是你什么人?如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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