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十三章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裴敬甫将绣春刀上的血渍擦拭在杨公子的身上, 收回刀鞘。然后回到赵元善身边。

    “元善。”

    裴敬甫单膝蹲在赵元善跟前,看到她脸上有指印,眸色骤沉。然后现在赵元善情绪不稳定,并不是问缘由的时候。

    反正,伤害她的那些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他只对她说道:“我带你回去。”

    裴敬甫将她裹在披风下抱起来。与此同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花姨看到不远处浑身是血还断了两只手的杨公子,惊呼了一声,脚下一个趔趄差点站不稳,幸好有身后的人扶着。

    花姨颤抖着指着裴敬甫, 话都说不利索:“你你你……你究竟是何人?!”

    裴敬甫看了她一眼,让她没由来的心底发憷。

    花姨后知后觉:“来人呐!杀人了!”

    裴敬甫抱着赵元善,置若罔闻, 朝他们走去。

    “居然杀了县令的公子,来人呐!把他给我拦住!”

    花姨身后的那些手下倒都是一些不怕死的, 花姨说什么他们就听什么,一股脑的往裴敬甫那边扎去, 然而他们连裴敬甫的衣角都没沾着,裴敬甫的刀就已经对准了首当其中的那个人的眉心。

    赵元善已经被裴敬甫放下,她抓着裴敬甫的袖子,站在他身边紧紧挨着他。

    裴敬甫一字一句,冷着眼看着那人:“想死?”

    那人看清了他身上的那身衣裳, 这才有些惧了。

    花姨一等人从裴敬甫那身装束上看出他并不是一个普通的锦衣卫,只可惜他们不识绣春刀,也不会想到锦衣卫的指挥使会亲自来这偏僻小镇。可别的他们不管, 凤阳镇最大的便是县令,如今县令的独子死在他们红楼,若是不抓住这个凶手,红楼便就此完蛋了。

    花姨冲被裴敬甫拿刀对着的手下嚷嚷:“锦衣卫又如何?难道锦衣卫就能枉顾律法随意杀人?给我拿下他!”

    那人虽然对裴敬甫心生畏惧,可他到底是为花姨做事的人,只是面前这把刀对着自己,仿佛随时都能刺穿他的眉心一样,让他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花姨啐了一句:“没用的东西!”她也知这个男人看起来不好惹,但她刚买来这个女人看起来似乎对这个男人很重要,既然这儿男人能杀了杨公子,谁知道会不会放过她?就算这个男人放过她了,杨县令也不一定能放过她!

    花姨咬牙切齿:“给我拦住他!等杨县令的人过来,要是这个人跑了,杨公子的死,你们承担吗?!”

    那些围着裴敬甫的人仿佛被一语惊醒,杨公子是杨县令的独子,如今杨公子死在红楼,他们这些人岂能逃得过?

    离裴敬甫最近的那个人率先动了手,然而他只是刚刚有意图,就被裴敬甫一刀毙命。

    此举让原本那些还要围上来的人瞠目结舌,纵然是锦衣卫,也不应该嚣张到这个地步!

    花姨咽了咽口水,本还想说点什么,身后便有了一阵动静。她回头,看到衙门的衙役已经赶到,仿佛见着了救星一般嚷嚷着:“你们可算是来了!这个人他杀了杨县令的公子!还杀了我红楼里的人,快把他抓起来!”

    锦衣卫最高指挥使一般都待在京师皇城,小地方的人自然从未见过。虽然衙役从裴敬甫那身衣裳上知道他是锦衣卫,却并没看出他究竟是什么官,不过那衙役虽然不认得,单看他眼前这个男人的穿着就不像那寻常的锦衣卫。只是纵然是锦衣卫,也不能平白无故的杀人,更何况死的还是杨县令的独生子。那衙役秉着几分客气,问裴敬甫:“这位大人,还请先与我们走……”

    那衙役的话在裴敬甫亮出锦衣卫令牌那一刻生生止住,忙跪下行礼:“卑职不知指挥使大人莅临,冒犯之处,还,还望指挥使大人见谅!”

    花姨听到那衙役的话,愣是说不出一个字。

    就算她再无知,也听到了刚才那衙役称这男人为指挥使大人!

    花姨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也忙跪下来,不住的求饶:“是,是民妇有眼无珠,还、还请指挥使大人饶过民妇!”

    裴敬甫走到花姨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夫人脸上的伤,是不是你打的?”

    听到这一句话,花姨浑身一怵。

    “看样子是了?”

    “民妇、民妇并不知她是指挥使大人的夫人,还望,还望……”

    裴敬甫打断她的话,对身边那个衙役说道:“叫你们杨县令过来见我。”

    那衙役根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忙回去请杨县令。

    既然是锦衣卫都指挥使大人驾临,衙役们很知趣的将红楼内的人驱散。杨县令得知自己的儿子死在别人刀下,差点一口气没有缓上来,又得知是因为碰了锦衣卫指挥使的夫人而被指挥使所杀之后,当场就要背过气去。

    杨县令也是见过风浪的人。纵然他再疼爱儿子,也无法跟这位锦衣卫指挥使抗衡什么。更何况,还是他那个喜欢花天酒地风流成性的儿子先触了别人的霉头。他曾经跟裴敬甫有过一次交集,很清楚他是什么人。

    杨县令硬着头皮来到红楼,裴敬甫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他。

    赵元善早已换上了另外一身衣裳,可因为杨公子妄图侵犯她的事情,她还未彻底缓过来,心里还是没有什么安全感,只得一直挨着裴敬甫,抓着他,心里才觉得安定了很多。

    她不敢想象,若是裴敬甫没有找到她,亦或是来晚了,自己会遭受什么样的下场。

    虽然心里对这些人有芥蒂,但赵元善还是不希望裴敬甫造事杀人,他是锦衣卫的最高上官,可国法严明,她生怕裴敬甫某朝会因为此事被人捏住把柄。

    此时正值夤夜。

    杨县令知道是锦衣卫指挥使来了之后,顾不得伤春悲秋,忙简单洗漱便赶来见裴敬甫。

    杨县令眼尖的瞅了瞅四下,心生疑惑。锦衣卫最高上官来这个地方,居然真的没有带一个随从!

    “下官拜见指挥使大人!”杨县令拖着年迈的身子,俯身行礼作揖。

    “杨县令,其他的话不必我多说了。”

    “下官,下官……”杨县令躬着身子,“是下官教子无方,冒犯了指挥使大人,下官……”

    裴敬甫犀利的看着跪拜在自己面前的杨县令,说道:“令公子没有冒犯我,他冒犯的,是我的夫人。所以,我没有放过他,自然也不会放过其他人。”

    花姨一听裴敬甫是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忙向杨县令求救:“杨县令,你可要救救我啊,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啊……”

    杨县令急急打断她:“闭嘴!”

    裴敬甫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们二人一眼,说道:“子不教父之过,杨县令,你儿子冒犯我夫人,你也难逃其咎。”

    “下官,下官……”杨县令俯首支支吾吾了一会儿,眼神不安分的左顾右盼。

    裴敬甫哂笑:“杨县令以为我是什么人?你在周围布下的人,不就是为了想在某个时候,对付我吗?”

    杨县令倏的抬头,浑浊的眼里尽是错愕。

    裴敬甫面色倒是显得很淡然:“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许久不见,一见面居然就想安排人对付我?”

    杨县令见事情败露,干脆就不再继续伪装,“是又如何?裴敬甫,你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你杀了我儿子,我若是不防着点,又如何知道你会不会放过我?!来人——”

    杨县令一声令下,原本埋伏在红楼周围的人立马围了上来,少说也有几十号人。

    裴敬甫单枪匹马,还带着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仗着人多的杨县令立马就有了底气,“我知道指挥使大人你的身手和刀法都很不错,但你毕竟是一个人,寡不敌众,今日,下官是要得罪指挥使大人了!”

    裴敬甫听罢,冷笑几声:“杨县令好胆量。”

    之间裴敬甫的表情渐渐染上了霜,他又补了一句:“不过杨县令这个防备,是有些愚蠢了。”

    “你说什么?!”

    杨县令还未回过神来,门又被人推开,十几个锦衣卫鱼贯而入,围在各处。

    杨县令显然对突然冒出的这十几个锦衣卫并不知情,明明他的手下告诉他,裴敬甫只带了两个锦衣卫入凤阳镇的!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十几个锦衣卫根本不是从城门进入的。

    “杨县令。”裴敬甫走到快要站不住的杨县令跟前,“别说我没有给过你机会,若是你今夜不做出这事,你贪污粮饷的事情,说不定我还想不起来。”

    杨县令一听,整个人僵硬在那里,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瞧着裴敬甫:“你,你——”

    “你还妄图谋杀锦衣卫指挥使,人证俱在。”裴敬甫抬起一只手搭上杨县令的肩,“杨县令,你很快就能跟你儿子团聚了。”

    杨县令这才完全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扑通一声跪在裴敬甫跟前,“裴大人,裴大人!是下官糊涂,下官糊涂,求裴大人法外开恩,饶过下官这一回,日后、日后下官必定唯裴大人鞍前马后,忠心耿耿!——”

    裴敬甫冷眼睨着他。

    杨县令跪着往前挪了两步,连连磕了好几个响头:“求裴大人饶过下官这一回,裴大人!……”

    裴敬甫没有再理会他,拉过赵元善的手,绕开杨县令。

    “裴大人!裴大人你就饶过下官!”

    随行的锦衣卫将正要扑过来求饶的杨县令拦住,裴敬甫吩咐道:“剩下的事情,该办便办了。”

    “是!”

    锦衣卫是皇上的人,下来办事,谁都不敢反抗半句,即便是反抗也无用。

    月已西沉,裴敬甫将赵元善拉上马,准备带她回去。

    赵元善被拉上马之后,问了句:“他们……会怎么样?”

    “该他们得到结果,一样都不会少。”裴敬甫一扯缰绳,往城门的方向掉了个头,想到刚才的情形,便又问她:“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赵元善摇了摇头。

    她只是对裴敬甫杀人时的样子和场景有一种惧意。

    后来,凤阳镇换了县令。

    而在凤阳镇立足了十几年的烟花之地红楼也被人查封,相应人等皆被下了大狱。

    赵元善回到京师的两日后,一切变得平静,似乎又不平静。

    王夫人并不知道赵元善那一日的劫难,汤药喝了几日,身子也慢慢恢复起来了。

    回来后赵元善问过裴敬甫丁以柔的事情,裴敬甫只告诉她,丁以柔已经因为谋杀公主的罪名被下了诏狱,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跟她说,只叫她安心在府中养神。

    纵然裴敬甫不跟赵元善说,赵元善还是从惊鹊那里知道,在她被丁以柔卖到凤阳镇那一晚,裴敬甫便去废了丁以柔的武功,还毁了她的眼睛。

    对于丁以柔来说,成为一个废人,比杀了她还痛苦。

    后来赵元善问裴敬甫,裴敬甫见她知道也不再隐瞒:“我只是不想让你听到这种糟心的事情。”

    赵震的事情已经让她心力交瘁,其他的事情,他也不想再来惹她烦忧。赵震与他的恩怨是他的事,与赵元善无关。她也曾于危难之中与他站在一起,她没有对不起他。

    虽然这两日二人的关系依然有一层隔阂,但赵元善还是理解裴敬甫的苦衷。那一夜,裴敬甫为她杀了人,甚至对于他一起出生入死过的丁以柔动了手。

    他说他会护着她,就不会容许别人来伤害到她,胆敢伤到她的,不论是谁,他都会让那人付出代价。

    赵元善知道他实际上也是这么做了。其实她是为之动容的。

    生离死别她早就经历过一回,如今不过是来重复第二遍,她已经有一些麻木了,但赵元善还是庆幸的,起码这一世并不是什么改变也没有。

    二人沉默许久,裴敬甫问她:“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冷血无情?”他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对丁以柔做的事情,只是怕她对自己会有别的什么误会。他觉得她应当是厌恶那种血腥的场面的。

    他更怕她厌恶他。

    赵元善道:“其实你可以告诉我,就算你不说,我也能从别人那里知道。”

    裴敬甫沉默了一会,还是对她道:“你父亲的事情,我不能顺从你的心意,但我可以从其他事情补偿你。”

    历经两世,赵元善看的很清楚,裴敬甫其实并没有什么要来补偿她的。

    “我父亲的下场取决于他的地位,你我之间没有什么谁补偿谁。”赵元善浅浅的叹了口气,“既然你觉得我跟我父亲之间不能混为一谈,那我哥哥也是一样的?我哥哥是我哥哥,我父亲是我父亲,我父亲做的事情,跟我哥哥也没有半分关系。”

    裴敬甫听得明白她的言下之意。

    晌久,他回道:“该做的,我会尽力做到。”

    ——

    赵震是罪臣,所以不能发丧。赵家的女眷只能私下偷偷的烧些纸钱,哭上那么几回。期限已到,王夫人便藏着赵震的牌位,与三夫人一道启程前往渝州郡。

    赵震虽死,但杨佑对赵家其他女眷还不至于达到苛刻的地步,吃穿用度一样也不会少。

    为保障路途的安全,裴敬甫派了好几名身手了得的心腹跟随,护送王夫人一等人前往渝州。

    形势如此,赵元善也别无他求。

    王夫人在走前又最后叮嘱了赵元善:“你哥哥还在幽州打仗,皇上那里不得不防,不论如何,你都要想想办法,护你哥哥。”

    大战未捷,赵元赫的安危暂时安全,只是赵元善不知道,哥哥对京师现在的状况是否清楚。但按照杨佑的性子,在大战告捷之前,他一定会严加封锁京师的消息传往幽州。

    几日后,赵元慧传来了身孕的消息。

    赵元慧这几日因为赵家变故寝食难安,最后跟欧阳岚吵架之后突然昏倒,请来郎中诊脉,这才知道她已有身孕。

    赵元善得知赵元慧有身孕之后,心中的阴霾驱散了不少。她其实很喜欢小孩子,只是上一世有没有子嗣根本任由不得她做主,而这一世——

    这一世,其实也是个未知。

    她跟裴敬甫之间看似相处和睦,其实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那道芥蒂,并没有散去。

    当晚回府,裴敬甫见到赵元善在做虎头鞋。那虎头鞋有些眼熟,他仔细一想才想起来这是她要嫁给自己之时,跟着太师府的三夫人学做的那一双。

    “你给你妹妹的孩子做的?”

    赵元善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

    “我今日遇到欧阳岚,他与我说的。”

    她今日也见了欧阳岚的那副模样,恨不得将赵元慧捧在手心里贴心护着一样。

    赵元善表示了然,便又继续低头,仔细的缝制那一双虎头鞋。

    裴敬甫站在她身边,沉默了许久,将她手中的针线活接过放到一边,仔细的问了她一句:“元善,我们是不是也该有个孩子了?”

    赵元善低着头,似乎在沉思什么,表情上并没有多少神绪。

    她的神色被裴敬甫尽收眼底,裴敬甫没有说什么,直接拉过她躺到床上去。

    若是她怀了孩子,或许能好一些。

    只是赵元善相比以前对他陌生了许多,自从赵震死后,他能感觉的出来,她跟赵元善之间虽然看似平和,其实无形之中已经开始陌生。

    甚至,只有相敬如宾的感觉。

    裴敬甫拉她躺到床上去的时候并未立即动她,她有点木木的看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的神色让他看不出来她究竟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可有一点十分清晰,他没有在她眼中看到她对自己的意思情意。

    他问她:“你不想?”

    赵元善攥了下手指,过于平静的回了句:“没有。”

    裴敬甫沉默须臾,忽然放开她,起身坐在床沿,低低叹了口气:“罢了。”

    赵元善也坐了起来,二人久久都没有说话。

    裴敬甫不喜欢这种相敬如宾的形式,他喜欢她像以前那样总是缠着他,不厌其烦的跟着他,纵然那是她怀揣着目的而来。

    他也喜欢。

    “元善。”裴敬甫低低唤了声她的名字,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对她说道:“你的那位表哥来京师了。”

    赵元善抬眼看着裴敬甫的侧脸,不明所以:“什么?”

    “他倒是个有本事的,坐上了都察院副都御使的职位。”裴敬甫的语气隐隐带了一丝别扭,“保不齐他什么时候就来看望你了。”

    今日王泽安的出现让裴敬甫有些意外,他倒不知王泽安居然考来了京师,还受到了皇上的赏识,被一下封为都察院副都御使。

    其实今日大殿之上他并未第一眼就认出王泽安,只是隐隐觉得眼熟,王泽安善于言谈,确有几分学识,在大殿之上大放光彩。是后来下了朝,王泽安主动找上自己提醒“上回指挥使大人误会了鄙人与表妹的关系,还对鄙人动了手”他才想起这个人就是赵元善的表哥。

    这个消息对赵元善来说有些意外。她压根没想过王泽安会来京师,还任了职。还一来就去了都察院任职。

    梨花郡王家是王夫人的母家,也就是赵震的岳丈家。若是换做别人,就算是再有才华,定不会提拔罪臣的亲戚。只是杨佑不一样,他善于利用人际关系相互制衡,也从不以出身定人,而且他私底下也知道王家与赵震之间的隔阂,用王家的人,他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赵元善见裴敬甫说起王泽安时的神情并不是多和颜悦色,又想到上回在凤阳镇时,他曾对王泽安动过手,心里便猜想今日二人相见会不会有什么冲突,她正想询问,便听裴敬甫说道:“你那表哥今日比上回稳重了不少,还能轻描淡写的说出上回我打他的事情。”

    “那这回,你跟他是不是……”

    “没有。”裴敬甫知道她问的什么。

    赵元善暗暗放下心,王泽安口舌犀利,裴敬甫脾气又不是特别好的人,若是三言两语不对,王泽安那副身子哪能容得裴敬甫一拳头?

    “皇宫之中,怎好动手?”今日虽然王泽安比之上回收敛了很多,上回他嚣张不过是因为不知道他的身份,但知不知道他的身份,那个王泽安话里话外依然带着刺。“你那表哥对你挺放不下心的。如果不是在皇宫,他今日话里话外的挑衅我,我想他那副都御使的职位,定要晚几日才能上任。”

    不知为何,见到裴敬甫这副模样,赵元善忽然想笑。

    但她忍住了,“我表哥善于言辞,你若是动手,定会是你的不对。”

    毕竟是赵元善的表哥,裴敬甫还不好说些什么。更何况,如果只逞口舌入之快,他的确不是那王泽安的对手。

    可那又有什么打紧?只要那王泽安被他抓住一点把柄,只要被他知道他对赵元善存的心思,他定会找机会把他踢出京师。

    作者有话要说: 情敌出现,裴哥危机警告啊——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