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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 惊鹊请来郑郎中为赵元善诊脉瞧病。

    只是奇怪的是,赵元善脉象平和正常,并无什么病症。

    郑郎中医术高明,他从来不会有什么误诊,过去赵家也十分信任他的医术,赵元善亦如是。小时候她每每生病,也都是郑郎中为她诊治的。

    郑郎中没有诊出什么问题来,那就是真的没有问题。

    “裴夫人或许只是精神上比较乏力,身体上是无虞的, 平日里注意下休息,喝点提精气神的补药调养身子,或许就能好了。”

    郑郎中诊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得先给赵元善开一些补血补气养精神的补药。

    既然郑郎中说自己没有病,赵元善暂时将心放了下来, 她只当自己真的只是需要休息。

    翌日上午,太阳正好, 赵元善觉得身上寒涔涔的,就坐在院中晒太阳。

    一日过去,她喝了那些补药,身子虚弱的状况依然没有好转一点,她的头发也没有停止掉落。

    入夏时节, 寻常人在太阳底下晒上一会儿都会觉得热,然而赵元善并不觉的,甚至于身上穿的衣裳比寻常人还要多上一件。

    惊鹊开始觉得赵元善有些奇怪, 赵元善站在太阳底下晒了将近半个时辰,也不见出一点汗。

    “大娘子,今日太阳有些猛烈,你在这太阳底下晒着,很容易晒伤,要不我们还是回屋,若是大娘子觉得冷,奴婢再给你找一件衣裳穿。”

    赵元善昏昏沉沉的看了惊鹊一眼,点了点头,挪到了屋檐下。

    此时,正好有下人来禀,说是欧阳府的首辅夫人身边的丫鬟来了。

    赵元慧身边的丫鬟夏蝉自小同惊鹊感情交好,听到夏蝉来,惊鹊便忙出去迎她进来。见夏蝉满脸不安,赵元善以为是赵元慧出了什么事,忙问:“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夏蝉抹了抹眼角的泪,这才说道:“大娘子,大公子他……”

    听夏蝉说的是大公子,那就是有关哥哥的,只是夏蝉的表情已经隐隐说明了什么。赵元善心倏的收紧,她镇定了一下,问:“是哥哥有消息了?”

    夏蝉却只是哭。

    惊鹊急了,便扯了一下夏蝉的手,“你快说啊,你哭什么啊!”

    “边关告捷,鞑靼人被彻底击退,只是大公子他……却战死沙场了!”

    “你说什么?”惊鹊听罢,惊呼一声,“怎么好好的,就战死在沙场了?”

    夏蝉与惊鹊自小就入了太师府,与赵元善兄妹三人一同长大,赵元赫平素对夏蝉和惊鹊二人都还算不错,听到赵元赫忽然战死在幽州的消息,夏蝉一时接受不了,惊鹊亦如是。

    赵元善听到这个消息,脑子里嗡的一声,怔怔的看着夏蝉半晌,才问了句:“你刚才说什么?哥哥战死幽州?……”赵元善睁圆了眼睛,一把抓过夏蝉,语气微颤:“谁告诉你的?谁跟你说哥哥已经战死了?”

    赵元善的情绪就像是被什么压抑住一样,发泄不出来,又消散不去,仿佛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奔溃一样。

    夏蝉突然被赵元善死死抓着,也是吓了一跳,眼泪都不敢再继续流,继续颤抖的说道:“是,是欧阳大人……二娘子偷听到的,如果二娘子没有正好偷听到欧阳大人与下属的话,恐怕欧阳大人也会瞒着此事,只是二娘子因为此事动了胎气,就被欧阳大人叫来郎中施针睡了过去。二娘子睡过去之前,叫奴婢来将此事告知大娘子……”

    赵元善松开夏蝉,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样,浑身没有了支柱,双腿一软,一下子跌倒在地面。双手由于惯性撑在地上,蹭破了一层皮。

    “大娘子!”惊鹊见状,心一慌,忙将她搀扶。

    赵元善推开惊鹊,自己撑着柱子站起来。嘴里喃喃:“哥哥怎么会,怎么会战死沙场……一定不是真的,不是……”

    “大娘子,大娘子……”惊鹊守在她身边,赵元善现在的情绪让惊鹊提心吊胆的,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生怕赵元善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意外。

    赵元善怎么能接受这个消息?她重活这一世,千方百计的就是想要保全哥哥,哥哥一心为国尽忠,为什么还要遭遇这个下场?

    赵元善靠着柱子,双眼失了神,兀自喃喃:“哥哥才接任大都尉,权利根本还没有那么大,并不足以成为皇上权利上的绊脚石,为什么皇上还是不肯放过哥哥?为什么重来一次,还是这个样子?……不,是我,是我没有什么用,就算是重来一回,也全无半点用处,我为什么要重来,为什么要重来……”

    惊鹊听不懂赵元善的碎碎念,“大娘子,你……你在说些什么?”

    赵元善对惊鹊的话置若罔闻。抬头,忽然就看到不远处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的裴敬甫。

    赵元善与他四目相对,须臾,她忽然朝他大步走去。

    裴敬甫停在原地,看着她憔悴苍白的脸上有些惊慌的表情,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裴敬甫,听说我哥哥战死在幽州了,是不是真的?”

    见裴敬甫不说话,赵元善急了,声音重了几分:“是不是真的?!”

    裴敬甫垂下眼眸,避开她的眼神,依然不作回答。

    赵元善浑身血液凝固,她一把揪住裴敬甫的衣襟,咬牙切齿的质问:“是不是你跟皇上商量好的?你们商量好了要杀我哥哥!”

    “元善……”裴敬甫想说点什么安慰她,可看见她这副模样,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赵元善美目怒睁,这一刻她已经失去理智。“你们已经杀了我的父亲,毁了赵家,你们还想怎么样?!皇上铲除了我父亲不够,还想要整个赵家为他的皇位陪葬吗!”

    “元善,你别这样。”

    “裴敬甫,你答应过我什么你忘了吗?我哥哥一心在边关杀敌,到头来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你也逃脱不了干系!”

    “赵元善!”

    裴敬甫看她情绪有些失控,伸手拉住她。

    赵元善狠狠的甩开他,“好,既然你们还是想将赵家斩草除根,那我就先让你们死绝!”

    话音一落,赵元善便趁裴敬甫不注意,拔出了他腰间的‘惊棠’。

    裴敬甫没来得及制止住刀就已经被赵元善拔了出去。

    他眉头狠狠蹙成一团,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赵元善会一个冲动伤害到自己。“你要干什么?你把刀还给我。”

    赵元善讽刺的看了眼手中的惊棠,冷笑:“干什么?既然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那不如大家都同归于尽,我先杀了你,再去宫中杀了那个狗皇帝!”

    赵元善失了理智,用尽全力向裴敬甫刺去,只可惜她的动作并没有裴敬甫的快,刀才刚扬起来,就被裴敬甫一把攥住手腕,牢牢制住。

    一边的夏蝉和惊鹊看的心惊胆战,大气也不敢出。

    裴敬甫反手将赵元善的手别在身后,惊棠刀也从她手中脱落,落在地上。她想去捡刀,但身子却被裴敬甫从身后紧紧抱住。

    “赵元善!”

    赵元善被他紧紧圈在怀里,挣脱不开半分,她便干脆一口狠狠咬在他的手臂上。

    裴敬甫‘嘶’了一声,抱着她的手依然没有松开。

    赵元善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所有的愤怒和不甘压抑在心头,最后化为一口血,猛的涌上喉头,闷哼一声,猝不及防的吐了出来。

    所有的挣扎在顷刻之间化为宁静,赵元善身子一僵,然后昏在了裴敬甫的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不难猜出元善的身体为什么会便差?

    反正,甜很快就要来啦!

    我是个总是断更的无良作者,我是个禽兽,极力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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