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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蔺晨任职外交部发言人后, 除了开会和记者会, 其他时间也算是空闲。每天早上都会陪沙轻舞吃早餐,然后骑自行车上班, 午饭虽然不回来吃,却也会打电话嘱咐她别吃泡面。到了下午,沙轻舞就会骑着自行车去接他下班,然后绕到绿化区晚跑一个小时,结束晚跑, 两人又骑着自行车去市场买菜,最后回家一起做晚饭。偶尔部门有羽毛球活动,蔺晨也会带上沙轻舞,到了周末,他们偶尔去游泳,偶尔去熹微的茶庄喝茶看书。

    这样清闲的日子,一晃就是半月。

    那天刚好周末,接到柳溪电话时候, 沙轻舞刚吃完早饭,蔺晨则在厨房洗碗。

    “轻舞——”电话那头的柳溪兴奋尖叫,“你的婚纱空运过来了。”

    虽说沙轻舞不愿折腾婚宴,但婚纱是每个女孩的梦想,听着柳溪的尖叫声,她不由地期待了起来:“到了?那么快?”

    “是啊,不容易呢,紧赶慢赶地!要不是我让封末去求的珍妮弗, 怎么可能没预约就帮你设计婚纱呢!”

    “对,没你柳大小姐办不成的事!”沙轻舞奉承一句。

    柳溪听了沾沾自喜:“那当然,你等着,我这就运着你的婚纱送货上府。”

    约半个钟的时间,柳溪就到了梵悦,浩浩荡荡地一行人将婚纱搬进屋内时,沙轻舞着实吓了一跳,忙地从阳台过来瞅情况。

    柳溪将送货的一帮好汉好生送出门,千恩万谢,再回过头时,轩轩自得看着沙轻舞,得意挑眉:“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很崇拜我?”

    沙轻舞看着那个巨大的包装盒,眨巴眨巴眼睛,犹疑地问:“这......就是我的婚纱?”

    柳溪笑的点头,敲了敲包装盒面:“你的。”

    蔺晨无声走近,垂帘看着包装盒:“打开看看。”

    柳溪附和:“对对对,快打开看看,顺便试试。”

    就这样,在两人的怂恿下,沙轻舞打开了包装盒,掀开包装纸,摸上那质地柔软的婚纱,不由自主地掀了掀唇角。

    五指拢进白色的纱面,像是某种电流穿过了心房,那种奇妙的感觉,无法用言语表达。

    柳溪拖着她进房间试穿婚纱时,沙轻舞整个人都是懵地。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有些眩晕,象牙白的丝缎面料,A字裙摆,古典又优雅,前襟用珍珠点缀,从肩部垂到手腕,再从锁骨落到腰间,沙轻舞摸着肩上象牙白丝缎上的珍珠,把这样的艺术品穿在身上,格外不真实。

    “这婚纱可是花费珍妮弗的设计团队整整两个月才完工的,为了你这件婚纱,珍妮弗可是亲自陪着你的婚纱漂洋过海,就怕有哪个地方不合适,要改。”柳溪一边说着一边后退了步,看整体感觉,一手托着手肘,一手的指尖放在唇边,观摩沙轻舞时候眼里透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专注,几分钟后,柳溪说,“腰线部分还要收紧几分,有些松。”

    说着,柳溪皱了皱眉:“你是瘦了吗?”

    沙轻舞点头:“估计是瘦了点。”

    柳溪纳闷:“我说你又辞职又赖在家的,还有好吃好喝伺候着,也会瘦?见鬼了!”

    说到这个问题,沙轻舞失笑摇头,一边罗列着近期的运动量:“每天晚跑一个小时,骑车三十分钟,每周游泳一到两次,打羽毛球两次,还有等等等等的运动,你还认为过这样日子的我还能胖吗?”

    听完,柳溪扯了扯眼角,原谅她不懂蔺晨和沙轻舞的浪漫......人家小两口都是牵个手散个步旅个游逛个街,他们倒好,跑个步骑个车打个球游个泳,跟训练场似的。

    “那你估计明天要去一趟珍妮弗的酒店,把腰线收了后再试试,若有不妥,当场就让珍妮弗改。”

    “好。”沙轻舞应下,她忍不住又摸了摸身上的珍珠,问柳溪,“这个......花不少钱?”

    柳溪两手环胸,看着沙轻舞像是在观赏一件艺术品,淡笑:“都把珍珠镶在身上了,自然花费不少。再说了,珍妮弗亲手设计,你这件婚纱可是价值不菲啊!”

    听了柳溪这话,沙轻舞眉间隐隐担忧一拧。

    瞧她那副小媳妇样,柳溪就没了调侃她的况味了:“得了得了,别一副心疼的样子了,不花你钱。”

    沙轻舞深幽的眼眸一转,落在柳溪身上,半分疑惑半分猜忌。

    柳溪又道:“也不花你家蔺晨的钱。”

    沙轻舞疑惑皱眉:“那花谁的钱?”她的婚纱居然不是蔺晨买单的?为什么有种别扭的感觉?

    柳溪反手指着自己,没好气地:“当然是姑奶奶我的了,他们那些子省事的家伙,一个两个都不摆婚宴,我想要给他们好好结个婚都比登天难,这不,最后只剩下你了......”

    倏然,沙轻舞豁然开朗了。

    柳溪曾经说过,若是莱楚楚、蔺焉、顾晓晨还有沙轻舞四人结婚,那么她们的婚纱必须由柳溪来操办。

    柳溪又上前扯了扯沙轻舞腰线部位,从化妆台拿了个夹子在背后夹紧,敲了敲沙轻舞背部催促:“走,出去给晨哥看看。”

    蔺晨自知沙轻舞的天鹅颈之美,却未料在这件婚纱下,她美丽的天鹅颈被展现的淋漓尽致,短碎发被随意地拢成一个丸子头,有些凌乱的发碎垂在颔的两侧,更添自然,不上妆的她亦是清水芙蓉,美不胜收。

    柳溪踮起脚尖划了下沙轻舞脖子位置,建议说:“到时候戴个项圈,晨哥意下如何?”

    蔺晨顺着柳溪比划的位置看了下,沉默片刻:“锁骨链会更合适,紫水晶如何?”

    柳溪一拍脑袋:“对啊!紫色!我怎么没有想到,这可是轻舞最喜欢的颜色了。”

    沙轻舞掀起含情脉脉的水眸,温柔的看着对侧的蔺晨,淡勾着唇角,幸福的姿态低调内敛,却又无处可藏。

    次日,沙轻舞一早被柳溪拉到珍妮弗的酒店,经过一上午的大改,才将婚纱之事敲定。由于蔺晨昨日提出用紫水晶,柳溪又忙不迭地拉着沙轻舞各家珠宝店搜罗,找那条传说中的紫水晶锁骨链。

    逛了一下午都无所获,反而晚上回到梵悦,客厅桌面工工整整地摆着一条紫水晶项链。那瞬间,沙轻舞有些呆了。

    柳溪激动不已地上前,捧住紫水晶项链欣喜若狂。

    蔺晨听见柳溪的尖叫,从阳台的书房转了出来,看着沙轻舞,淡淡问了句:“可还喜欢?”

    柳溪已经迫不及待帮沙轻舞戴上了,推着沙轻舞到玻璃门前,看着玻璃门自己的倒影,简单而不失高雅的紫水晶项链衬的她的脖子更加颀长顺畅,沙轻舞开心地点了点头:“喜欢。”

    蔺晨听见她的回答,掀了掀唇角,黑墨的眼瞳尽是柔情。

    沙轻舞往他方向走了几步,抵达彼岸,抬起两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上他的薄唇。

    看见这一幕的柳溪强忍住尖叫,摸出手机狂拍了几张。

    蜻蜓点水的一个亲吻,沙轻舞看着他嫣然一笑,补充了句:“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说着,沙轻舞往前踏了步,将脚踩到蔺晨脚上,让自己不用垫脚尖也能勾着他的脖子,问,“我美吗?”

    蔺晨顺势搂住她的腰,轻扬眉:“我的蔺太太远山芙蓉,真美。”

    距婚礼还有两个月,沙轻舞没想到因为婚纱的到来顿时让自己忙碌了起来,之前耽搁下来的所有事项都被柳溪再次强行塞进她的行程表。

    “你们的婚贴发出去了吗?”柳溪问。

    沙轻舞从喜糖堆里抬起头,比出三根手指:“当然发出去了,我可是写了三天三夜。”

    要知道那堆喜帖写的她可谓是胆战心惊,浑身发怵。

    瞧着她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柳溪疑惑:“不就是写个喜帖么,你一副视死如归做什么?”

    沙轻舞叹气:“你是不知道蔺晨有多变态,他的宾客名单个个都是我以前研究过的人物。”

    个个都高不可攀。

    “你研究那些人物做什么?”柳溪有些好笑的问她。

    沙轻舞将一个喜糖拿在手里抛着玩,又叹气:“想采访他们呗。”

    “采访那些政客啊?”柳溪鼓圆眼睛,一副你很无聊的表情。

    “对了!”柳溪又说,“你结婚后还要工作吗?”

    “当然工作啦!”她可不想做一个家庭主妇,“而且蔺晨也喜欢我出去工作。”

    柳溪狐疑:“是么?”

    “当然。”沙轻舞说的肯定,“他自己说的,我喜欢做什么都可以,都!依!我!”说完,她嘚瑟扬了扬下巴。

    柳溪瞧她那副小人得志模样,嗤嗤做笑。

    包喜糖,选菜品,宾客席位安排......等等事项安排好后,沙轻舞忽然想起一个严峻地问题:伴郎是谁?

    那晚,蔺晨正在阳台的书桌办公,沙轻舞殷勤的端了杯咖啡给他,旁敲侧击:“我让柳溪做我伴娘,你觉得如何?”

    蔺晨喝了口咖啡,看着她点点头:“挺好的。”

    挺好的?沙轻舞眨了眨眼睛,就这样?

    “那......”她又往前凑了凑,看着他墨色眼睛问,“伴郎是谁呢?”

    “我请了纪德。”

    听见那个她最不想听到的名字,沙轻舞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你故意的!”

    蔺晨无辜看着她:“我身边的朋友就纪德算得上兄弟,不请他你让我请谁?”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她看着他那双无辜的眼睛,一时间语塞了。

    见她欲言又止,蔺晨追问:“可是什么?”

    “可是......”沙轻舞努力尝试,可话到了舌尖就说不出口了。

    “到底可是什么?”蔺晨显然不放过她,端正了身子,一副好整以暇。

    沙轻舞鼓腮帮子,声音低低地:“可是要避嫌啊!”

    “避嫌?”蔺晨饶有兴味的咬着这两个字,似笑非笑地,“为什么要避嫌?”

    “纪德他......”她偏过脸,含糊不清一句,“不是喜欢过我吗?”

    她咬着牙抿着唇说的话,蔺晨根本没听清,却也知道她想说什么,但偏要当做没听懂,竖着耳朵往她身前凑了凑,声音故意沉沉的:“你说什么?”

    沙轻舞转过来横瞪了他一眼,看着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没忍住怒气,狠狠地推了他一下。

    蔺晨干脆借势往后倒去,故意“啊——”了一声。沙轻舞以为他要摔倒,连忙去扶他,却未料某人将她手钳住,狠狠的拉了过去,她整个人瞬间落在他怀里,他两手一圈,将她禁锢在胸前,逃脱不得。

    闻着他身上若有似无的烟草味道,沙轻舞脸颊几不可察一红,回神后,想要挣扎出逃,却被牢牢抱紧。扭捏了几番,她干脆不挣扎了,扭过头,猝不及防地去吻他的唇,学着他吻她时的模样去撬开他的唇畔,最后找准时机长驱直入。

    许是因为她鲜少主动吻他的原因,而此次又如此热情,蔺晨便放松了警惕,全身心的投入这个吻,就在此时,沙轻舞轻而易举地逃脱他的怀抱,狠狠将他一推,快速起身,然后三两步就跑开了。

    本专心吻着她的蔺晨怀抱忽然落空,抬眸去寻那肇事者,看着她得意的表情,忽然失笑。

    居然被她摆了一道。

    “过来。”他对她招了招手。

    沙轻舞对他做了个猪鼻子:“就不。”

    “给你三秒钟,立刻过来。”他开启命令模式。

    可沙轻舞权当没听见,两手插着腰,故意摇头表示抗议。

    蔺晨忽然眯起眼睛看她,危险气息蔓延而来,沙轻舞嗅到不寻常味道,立刻潜逃,在蔺晨起身来抓她之前闪进客厅,然后钻进房间,将门反锁。

    慢了一步的蔺晨只能无奈地敲着门喊她:“轻舞,开门。”

    “我不要!”沙轻舞隔着门传来拒绝,“开门我就死定了。”

    耍了腹黑的蔺先生,还能开门吗?当她傻?

    “我劝你最好开门,不然明天会死的更惨。”

    “我向来秉承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硬的不行,蔺晨就开始诱惑:“一会给你做双皮奶,你出不出来?”

    “双皮奶?”一听有好吃的,沙轻舞的防备心就慢慢卸下了。

    见此招有用,蔺晨开始闲情逸致地靠在门框上,继续诱惑:“对,双皮奶,想吃吗?”

    “那你保证我出去你不欺负我。”沙轻舞也不傻,要先谈好条件才能开门。

    “我保证。”门的那头,蔺晨立誓保证。

    沙轻舞这才去勾门把,当金属锁扣落下的声音响起后,蔺晨的身躯便破门而来,瞬间将她横抱起来,直接丢到床上。沙轻舞在床上滚了两圈,想要起身,但蔺晨已经欺身而来,将她死死的禁锢。

    她伸手去抵住他的胸膛,不让他靠近,皱眉不悦地怒骂一声:“你骗人!”

    蔺晨笑吟吟地,一副“我就是耍赖”的表情:“我这是跟你学的,兵不厌诈!”说着,他拨开她那双抵在他胸膛的手,英俊的脸庞慢慢逼近她,沙轻舞吓得偏开头,哭声喊地求饶,“蔺晨!你犯规,你说过婚前不乱来的。”

    “是你先乱来的,刚才吻我的时候不是很得意么!”

    他沉哑磁性的声音在耳边萦绕,像是一种不知名的蛊惑。

    沙轻舞用尽全力屏住呼吸,不敢再轻举妄动。

    见她老实,蔺晨这才放过她,将脸扑进她的颈项,闷闷一声:“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磨人也是你宠的。”她笑着反咬一口。

    蔺晨窝在她的颈上,沉沉笑了声,却赞同她的说辞:“是,磨人也是我宠的。”

    翌日,传来蔺焉生产的消息,是一男一女的双胞胎,看着那对小人儿的照片,沙轻舞忙着递到蔺晨面前:“恭喜你了,舅舅。”

    蔺晨看了眼,勾了勾唇:“同喜啊,舅妈。”

    “听说泓绎取好名字了。”

    “叫什么?”蔺晨问。

    “哥哥叫牧想,妹妹叫牧霓”

    听懂其中深意,蔺晨眉梢一提:“想你?”

    “嗯。”沙轻舞羡慕地两眼放光,“浪漫?”

    蔺晨伸手去牵她的手,问:“那我们呢?我们的孩子叫什么?”

    “叫蔺嫒。”沙轻舞随口一提。

    “蔺嫒?令爱?”蔺晨沉沉一笑,“哪有你这样取名字的,小心孩子恨你,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是个女儿?”

    “男的就叫蔺瑯呗!”

    蔺晨又是一笑,最后说:“不管男女,都叫蔺倾。”

    “为什么呀?”沙轻舞不解。

    蔺晨将她的手拉了过来,在她手背烙下一吻,再抬眸时已不是柔情似水,而是好整以暇,他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沙轻舞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时隔多年以后,沙轻舞下班回来,听见蔺晨正在哄蔺倾睡觉,蔺倾闹他,不肯睡,于是,蔺晨就给蔺倾讲起她名字的故事。

    讲着讲着,蔺倾便睡着了,看着蔺倾可爱的睡容,蔺晨俯身亲了亲她粉嘟嘟的脸颊,淡勾唇,声音浅浅地将故事结尾:“蔺晨,倾心,轻舞。”

    门外的沙轻舞僵住了推门动作,这才恍悟蔺倾名字的深意。

    ☆、齿轮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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