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054章:你有爱过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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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7%    燕七看到他手里的东西,愤恨的咬碎银牙,又心痛又气恼,更窘迫,“赵滂,你个卑鄙小人!”她现在咬死他的心都有,他手里拿的就是在溪水镇,她在山洞里为他疗伤,他顺手偷走的肚兜。    赵亦尘眉头锁,扯了一个冷冷的笑容,“七七,那晚你在本王那里过夜,这个落在了本王床上,本王好心给你送过来!”    太子看着他手抖落出来的那片桃红色的肚兜,眼神变得凌厉,眼底寒光乍现,轻扫了一眼燕七,看她脸上的愤怒,也明白了,这的确是她的东西,姑娘家最私密的东西,无论是落在哪里,只要到了一个男人手里,她就不清白了。    凌厉的看了一眼赵亦尘,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燕七看所有的人都走了,眼底带着一丝愤怒,她本不想和赵亦尘说一句话,可是他实在太欺负人了,很想装作若无其事,很想无视他,奈何道行不够,怒目而视的瞪着他,质问,“赵亦尘,你到底什么意思?太后已经下了旨,你也有了你的王妃,我什么都不想说了,各自安好!”    燕七经过他身边,也没有停留,直接越过了他,赵亦尘看她说的轻松,还没离开自己就找好了下家,绕是涵养再好,也有些不受控制。    人常说父债子还,可魔头水云没有后代,这个仇是不是要找她的传人来还,他应该仇视她,甚至动手要了她的命,可为什么只是自己觉得应该恨她,潜意识里却恨不起来。    他冷笑,口气几乎是嘲讽,“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有王妃,这样你就可以和太子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说出来,他也有些后悔,可也收不回了。    燕七咬了一下唇,才使自己清醒,拼尽全力才说了几句话,“你自己做了什么?你难道不清楚?不要到最后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别人头上,你是不是个男人,不要让我鄙视你。”    赵亦尘本来看她身体摇晃,面色苍白,说不出的心疼,可听到这句话,觉得隐藏最深的是她,他反问:“你自己又做了什么,我一直觉得你纯洁,毫无心计,难道是我看错了?”    燕七听他这么说,更是愤恨难忍,骤然抬头:“赵亦尘,当我们从来不认识,以后再见面,形同陌路!”    说完决绝转身,赵亦尘看她眼底的伤痛,眼神涣散,几乎没有焦距,心顿时闷痛,上前拦住她,双手放在她孱弱的肩上,“燕七,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扮成燕家三小姐?”    他伸手摩挲着她的脸,她绝对没有易容,白长卿不可能认错她,赵亦尘也糊涂了,她到底是谁?    燕七眼底带有一丝愤怒,浑身有些无力,不想与他争辩,他让人琢磨不透,她不想去费那个力气去了解他,屈辱,被欺骗,被愚弄的感觉交替循环,“我是谁与你无关,你的事也与我无关,我想回去休息,请九王爷放手!”    赵亦尘看她决绝的神情,眼底划过不安,他摇着她的肩膀,“燕七,你到底对我是怎样的心思?”问过之后,觉得自己很没用,无论她对自己什么心思,抑或是自己对她有什么心思,你能和她在一起吗?    燕七冷笑的看着他,他还有脸问,就是这张颠倒众生容颜,深情款款的目光,纨绔而又风趣的谈吐,让她着迷,而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一切,让她彻底醒了,虽然差点血肉模糊,但好在醒了,他还问自己什么心思。    燕七长长的呼吸了一口气,口气很淡,“王爷,我倒想问你一句,你有爱过我吗?”    赵亦尘嘴唇动了一下,他如果没爱过她,他就不会这么纠结了,他也不会在这里和她说这么多,更不会在她面前演戏,颓废的垂下双臂,“我有没有爱过,你难道感受不出,我何种心思难道你会不知道?”    燕七凄然的笑了一下,唇瓣有些发抖,轻咬了一下,“我懂,你没有爱过,不然你不会这样。”    燕七心底的凉意让她浑身发颤,慢慢的迈开步子,赵亦尘笑了,伸手把她扯过来,从怀里掏出那副手串,“这个东西,你哪来的?”    燕七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和他讨论任何事情,伸手想把它抢过来,可他一扬手,她抢了个空。    赵亦尘多么希望这个东西是她捡来的,虽然这不可能,可他还是心存侥幸。    “姓赵的,你管不着,还给我!”燕七不顾一切的去抢夺,因为他说过这是定情之物,他还有情吗?这个东西是她醒来就随身携带的,那肯定是原主的东西,不管重不重要,她此刻都想拿回来。    “确定是你的?”赵亦尘难掩眉间的伤痛,这个东西她本来就没想送给自己,是自己抢来的,平时隐藏的也好,如今又这么急着拿回去,可见很重要,他更加确定了她的身份。    “与你无关!”燕七左右抢不到,十分气恼,伸手把秀发间的发簪抽出,狠狠的摔在路边的石头上,“啪”的一声碎为几段。    摔过之后她也愣住了,可残存的意识告诉她,他都有了王妃了,自己不应该留他的东西。    赵亦尘眼神顿时晦涩,他对女人一向都出手大方,可真正用心送的礼物却是这个最不值钱的发簪,她那时无论多气,都还用心保留着,如今当着他的面摔了,仿佛他的心也被摔成了碎片。    就在他迟疑的时候,燕七一把夺过那副手串,一刻也不想停留,转身快步离开。    赵亦尘瞬间回神,他飞身又拦住了她,看她眼底的冰冷,似乎再也找不到熟悉的感觉,燕七差点就一头撞在他的胸口。    “你又为何拦我?”她口气带着嘲讽,眼神带着忧伤。    “你是准备找太子吗?”赵亦尘胸中闷痛难忍,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所以才要跟我断的干净?”    “是!”燕七气急败坏的说,实在不想与他争论,没有意义了,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一切不是他造成的吗,是他找了别人在先,“跟你没关系,你有了王妃,难道还不允许我找男人?请王爷不要再来纠缠!”她甚至还礼貌的说了句“谢谢!”    赵亦尘好像没听到一样,双手抓住她的肩膀,丝毫没离开的意思,还越抓越紧,继续一字一句地说:“燕七,你让我怀疑,我不信你这么快就爱上他了,你还是想当太子妃,这才是你的目的……”    “赵亦尘!”燕七气的已经没有了脾气,胸口气的起伏不定,说:“你放开,当然了,和王妃相比,是个姑娘都愿意当太子妃!”    “哈!”赵亦尘眼底充满挫败,虽然知道他们没有未来,他也不允许她如此轻视他,轻视他们的过去:“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    燕七气急,声音却因为生气变得轻颤起来,压低了嗓音一字一句滴说,“放开!”    赵亦尘剑眉轻挑,眉宇间带着一丝邪气,他本来长得就英气逼人,这样嘴角轻勾更显得邪魅丛生,燕七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他的手不断收紧,身体也不断靠近,燕七双肩传来的疼痛,让她更加清醒,双手不断推拒着他的胸膛,可力量的悬殊,他依然纹丝不动,赵亦尘一只手捏起她下巴,俊颜不断在她面前放大。    “你要记住,无论我要不要你,都不会让你去找别的男人,你要知道我心狠起来,没有什么事是不敢做的?”他邪气丛生:“我知道你不在乎将军府那么多条人命,可能也不在乎旺财,但你一定不想让你的门人毁灭。”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燕七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赵亦尘看她不停地挣扎,身体贴的更紧,让她动弹不得,俊颜骤然靠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了这几句话,口中温热的气息抚在她脸上,紧扣住她的身体,一只手按着她的后脑勺,眼底带着一抹痛苦和绝望,无论出于什么感情,他还是控制不了自己!    “赵亦尘,你个混蛋……唔……”    他似乎宣泄近日心中郁结,紧搂住她的身体,不容许她反抗和挣扎,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她那两片柔嫩的唇瓣,痛楚而又疯狂的在她唇上辗转撕咬,又急又燥,像是要把她吞进肚子,揉进骨血一般,他失去理智一样不断深入,直到自己意乱情迷,吻变得激越冗长。    燕七奋力的挣扎,推搡,用手拍打在他结实的肌肉上,简直一点作用也没有,口中充斥着他的气息,几乎让她窒息。    她越挣扎,他越想制服她,她无论如何也挣不脱他的钳制,最后放弃了。    她突然停止了动作,让赵亦尘有一瞬间征服的快感,可是很快就挫败了下来。    燕七猛推开他,后退了几步,眼睛开始模糊了,一直到现在他都还在欺负自己。    赵亦尘看她泪珠在眼圈里打转,要掉下来,又被她忍住,心想被狠狠的揉在一团,他抹了一把脸,“对不起!”    燕七已经没有了脾气,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赵亦尘,我就问你一句,你有没有爱过我?如果没有,请你以后不要再捉弄我。”    赵亦尘按着霍霍跳动的太阳穴,平时几天几夜没睡也没事,可这次心念俱灰,让他觉得特别疲惫,头痛欲裂,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说什么,“回家等消息!”    燕七凄美的笑了一声,决然转身离开。    留下他黯然枯立半晌,凉风袭来,树上的枯叶随风飘舞,像他的心情一样混乱如麻,他颓废地坐在旁边的大石上,看着地上那碎成几段的发簪,颤抖的手把它捡起来,却怎么也拼凑不起来,秋天来了,天有些凉了,他心底的寒意更是久久不散,且越来越浓烈。    日落西山,沉沉的暮色笼罩着大地,乌鸦在枯树上聒噪刺耳的叫着,几片黄叶孤零零的摇晃,更使天地间似乎弥漫着一股悲凉。    直到曾闲带着人过来,才把毫无知觉的他带回了府,他一连睡了三天三夜,都不想醒来,睡梦中噩梦连连,一时梦到母亲惨死,一时又梦到燕七被自己杀了,母亲的血和她的血染红了自己的衣服,让他又惊又恐,又痛,梦里那种腐骨蚀心的疼痛,异常明显,醒来时,衣服全被汗湿,此刻,又是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    望着房檐下的雨帘连绵不断,万千雨丝交织成一张网,让人无法逃脱,越网越紧直达心底最柔软处,他提着酒壶,半躺在的石凳上,任雨丝打湿他的衣服,猛喝一口酒,酒入愁肠之后,变得苦涩。    抬头,不知云殊何时坐在他旁边,赵亦尘面容憔悴,眉宇间难掩疲惫,淡笑一下没出声。    云殊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赵九,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个样子。”    赵亦尘望着雨帘,“人总是这样,明知不可为,还偏偏不死心。”    云殊转身坐到他对面,陪他淋着雨,“既然不死心,又何必要死心,你可知这个世上,有很多事,你换一种心情,换种角度来看,或许结果截然相反。”    赵亦尘眉色微动,“如何换?”    云殊叹息一声,这还是他那个意气风发的好兄弟吗,几日而已,他像变了一个人,死气沉沉,似病非病,似乎连思维都混乱了,“赵九,你一向不都是很洒脱很冷静吗?”    赵亦尘苦笑一声,“我曾经也这么认为,有时冷静的近乎绝情,就连母亲死我都未流一滴眼泪。”    云殊看了他一眼,“所以很多江湖上的成名侠客,越在困境中反而越冷静,你现在最需要的也是冷静。”    冷静说的容易,他以前也觉得很容易,可此刻他却做不到,捏了捏眉心,自嘲的笑了一声,“云殊,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喜欢到不像自己,明明该恨却恨不起来!”    云殊作为一个旁观者,当然要比他清醒很多,“既然恨不起,又何必要恨,唉,我们俩认识了快十年,秦姨我也见过,她是一个十分豁达而又开朗的人,无论自己心情如何,从不带负面情绪给别人,不但你敬重她,我更佩服她,她确实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你还记得她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赵亦尘思绪如搅碎的湖水,根本就连贯不起来,他都觉得自己废了一样。    云殊摇摇头,看他像智障一样,果然这世上任何一个强悍的男人,都可以被情字轻易的打败。    “她说过,在这个世上,恨一个人很容易,但爱一个该恨的人却很难,但爱得来的结果,往往是出人意料的。”云殊长出一口气,“这句话我一直都记得,你怎么会忘了!你可记得,连她情敌都成为她的至交好友?”    “可?杀母之仇,难道不报吗?”    “与燕七何干?”    “九泉宫一直都与朝廷作对,难道不除吗?”    “你能下得了手杀燕七吗?”    赵亦尘沉默。    “既然不能,何不感化她,况且她对你并不是没有情。”云殊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冷静下来,你会想清楚的,毕竟你从小受秦姨的熏陶。”    赵亦尘又仰起头,喝了几口酒,她不会原谅自己了,慢慢闭上眼。    云殊这时站起身,“我想秦姨最希望看到的是你开心,而不是你去报仇,我言尽于此,该走了!”    他说完,身形极快的消失在雨幕中,赵亦尘抬头望了一下,胸口处一直被积压的烦闷,似乎松动了一些。    他回到房间,沐浴并换了衣服,只见儿子蹦蹦跳跳的过来,小小的年纪,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爹,我很担心你啊!你能不能不要和我七姨吵架,我会很伤心的!”说着瘪瘪嘴,泪眼汪汪。    赵亦尘心头一软,摸了摸他的头,孩子这么小,心灵很敏感,也很脆弱,对有些事也懂了,大人只顾着自己,谁又曾考虑过孩子的感受。    揉揉儿子的头,虽不是亲生的,这孩子对燕七和自己的感情,超过的他的亲生父母,伸手抱起他小小地身体,“都是爹的错,忽略了你!”    “我想七姨,她好几天都没来了!”儿子捧着他的脸,就是觉得只有七姨在,他们三个在一起才开心。    赵亦尘一时还转不过来,有些事并不是别人的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他听进去了是一回事,可一下子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却是另外一回事,看他不发一言,儿子又撒娇道:“爹,我们去找她!”    曾闲一脸谦和的进来,“小公子,不要再闹爷了,老奴带你出去玩!”    儿子嘟了嘟嘴,不情愿的下来,曾闲谨慎的刚想退出,又被赵亦尘喊住,“曾闲,近几日可有什么事发生?”    曾闲弯着腰陪着小心说,“爷,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白公子在三天前去了边疆!”    赵亦尘背着手,站在窗边,淡淡的“嗯”一声。    “还有……”曾闲在思考要不要说,正在迟疑,只听间赵亦尘的声音。    “还有什么?”    曾闲身子弯的更低了,连声音也是小心翼翼,“燕七姑娘也跟他一起去了,那天老奴还去给他们送行了。”    赵亦尘身形一僵,转过身,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燕七姑娘随白公子去了边疆!”曾闲以为他没听明白,就又重复了一遍。    赵亦尘心中一凉,有些无力的缓缓走过来,坐了下来,心一瞬间空旷无比。    西梁国和大燕接壤,在大燕的北部,两国势均力敌,接壤之处,摩擦不断,但是也交往密切,特别是在边陲的小镇上,两国人民互通有无。    白长卿和燕七只带了几个贴身侍卫,轻装上阵,行动起来自然比较快,沿途风景越来越秀丽,气温也越湿润,倒像是现代亚热带的气候,四季如春,非常舒爽,这里的人,似乎也和大燕不同,五官深邃,棱角分明,眼睛很大很明亮,很有异域的韵味儿    在路上行走了20余日,终于到达了安定城,这里驻守着大燕的军队,也是和西梁之间界限,燕七也见了传说中的老爹。    一个不怒自威,神情倨傲,而又一身正气中年的男人,相互寒暄,见礼,稍作休息,翌日,燕宗章就把白长卿安排到离安定城十里之外的小镇,这里离西梁最近,也最考验他的能力。    燕七也跟了过去,连日劳顿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每日赶路,她可以什么都不想,装作无所谓,虽然每到夜深人静时,那日的情景还会无孔不入涌入脑海,至少她每日还能睡着一会儿,可今日清闲下来,她突然心情低落,只想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    婢女帮她放好了洗澡水,她来到浴桶旁,把自己的身体埋在水里,思绪扑面而来,不知道这些水能不能把人淹死,愁绪就像这桶中水,无形无状,却又能让你时刻感受到它的存在,凌乱的像她的心情一样。    他应该快成亲了,算了,不要想了,你离开不就是要重新开始吗?对,洒脱一些,时间会治愈一切。    待在军营一晃,两个月了过去了,燕七每日听着号角,看着将士们紧张的训练,心中顿感豪气,整个人也开阔了,心虽然还会时不时的刺痛,痛证明她还坚强的活着,她相信时间会把一切都冲淡。    训练难免有受伤,都是血肉之躯,生病也是常有的,她每日的工作就是帮那些士兵看病,无事时去附近的山里草药,日子过得也算充实,至少每个人对她都很尊敬,有的称呼她“燕姑娘”,有的称呼她“燕大夫”,更有年龄小的还称呼她“燕姐姐”。    这日采药刚回来,见白长卿正在营中与其他将领商讨事情,他们商讨事情从来也不避讳自己,所以她就挎着药蓝走了进去。    众人对她笑了一下,她也报以微笑,只听白长卿继续说:“为了防止西梁偷袭,一定要严加防范,据说西梁的摄政王非常狡猾,我们要小心应对!”    正说着,只见一士兵来报,说有重要的人物来了,燕七一听重要的人物,神情一崩,心里有些惶惶。    众人忙出营帐迎接,只见一架华丽的马车,两旁是戎装的侍卫,这时有人把帘子打开,只见一贵气逼人的公子从马上跳下来。    白长卿带头跪了下来:“恭迎十四爷!”    燕七看到是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有些失落,她福了一下身,回了房间。    直到日落西山时,婢女通报说有人来见,燕七知道是谁,淡淡的应了一声:“让他进来!”    片刻十四爷赵渊,打开帘子走了进来,燕七示意他坐下,又让婢女倒了茶。    赵渊坐她对面,凝视了她片刻,也不见她开口,无奈笑了一声,“你还好吗?”    燕七淡笑,“十四爷如何这般问?”    赵渊也笑了,她变得稳重了,眉宇间不骄不躁,少了以往清灵,多了沉稳,或许经历了事,人都是会变的。    “我还以为你一蹶不振了,没想到……”    燕七神情是平平静静的,“你很失望?”    赵渊喝了一个口水,放下杯子,“我但希望你过得好,只是我九哥……”    燕七脸色变了,维持的平静在一点点消失,“十四,我把你当朋友,我们可以聊天,但是如果你想聊那个人,恕我不奉陪,我累了!”    赵渊怔了一下,还是不死心:“你真的不想知道我九哥的事?”    “不想!”燕七决绝的说,手里开始拿着石杵倒着药,借此掩饰心里的慌乱。    “九哥他每天都为你画像,以寄相思,他书房里……”    “啪”的一声,燕七把石杵重重的摔在桌子上,“十四爷,你要是无事,就请回,莲儿送客!”    莲儿是她的新婢女,这时唯唯诺诺的进来,十四扫了她一眼,她忙胆怯地低垂着头。    赵渊自嘲地笑了一声,“好了,我不说了,这是承志让我给你带的礼物。”说着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东西,放到桌子上,并推到她面前。    只见是一个琉璃球,燕七拿起来,放在眼前,里面却是一副简单的简笔画,一个高大的男人旁边站着一位娇小玲珑的女子,前面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燕七鼻子一酸,眼圈开始发热,她拿着那个琉璃球,轻轻摩挲,仰起头说:“这个我收下了。”    赵渊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她不会收呢,他又说:“还有一样东西,希望你也收下。”    燕七眨了眨眼睛,深呼吸才勉强恢复自然。    赵渊又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推到她面前,“这是我九哥的信,希望你能看一下,他要说的话都在上面!”    燕七扫了一眼信封上龙飞凤舞的字迹,张牙舞爪的一如他的人一样,心里一紧,冷笑:“十四爷,我不会收的。”    赵渊看她脸色冰冷,动了动唇,“其实……”    燕七笑的近乎绝情,“你不要说了,关于他的事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说着她就转身开始整理她刚采回来的药材。    赵渊无奈发笑,“你不收,我回去不好交代!”    燕七重重吸了一口气,转身回来,抓起桌子上的信,赵渊一喜,却看到她把那封信“嗤嗤”撕成碎片,之后放在他手里。    赵渊有些懵了,看看她,又看看手里的信,只听燕七说:“好了!”    赵渊拍了一下额头,“我明天就要去安定城,慰劳一下将士就要回京了,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带给他的?”    “有!”燕七咬了咬唇:“回去告诉他,我跟他恩断义绝,关于他的事我一个字都不想知道!”    赵渊从她眼里看不到一丝波澜,看来九哥真的把她伤透了,他摇了摇头,慢慢的出了燕七的房间。    他走后,燕七无力的坐在凳子上,苦涩从心底涌上喉咙,充斥的眼睛发涩,泪水怎么也控制不住,用手抹了一下,又如何能擦的完。    三个月了,一听到他的消息,她还是心乱,他还是能轻易的左右她的情绪,不管她承不承认。    第二天,赵渊就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安定城,只停留了一天就连夜赶回了京城,半个月后,就到了晋州城。    在大燕,这个时候已经是冬季了天异常的冷,旺财在烤着火,而赵亦尘半躺在软榻上,慢慢的喝着酒,他穿的并不多,白色的衣衫包裹着他颀长的身躯,并将他的气场收敛的很好,这时只听到曾闲来报,“爷,十四爷回来了!”    赵亦尘心里一阵惊喜,忙坐了起来:“在哪儿?”    一句话刚说完,只见十四穿着黑色的绒氅,风流倜傥的迈了进来。    旺财高兴的扑了上去,“十四叔,你可回来了,我每天都到门口望好几遍呢,我的礼物七姨可收了?”    赵渊揉了揉他的脑袋说:“收了,还让我给你带了礼物!”    “真的啊!”旺财高兴的跳了起来。    “护身符,是你七姨专门为你求的。”赵渊说着递给他,这是他临走时燕七给他的。    旺财接过来,跑到赵亦尘身边高兴的说,“爹,你看,帮我带上!”    赵亦尘拿在手里捏了捏,是个荷包,上面有个小小的福字,他帮旺财系在腰上,轻声说:“出去玩!”    说完他坐了下来,慢慢的喝着酒,其实内心却焦急的要死,可赵渊也漫不经心的坐下来,像是不准备说什么一样。    赵亦尘有些沉不住气了,扫了他一眼,赵渊依然淡淡的,坐了片刻说:“九哥,我就回府了。”    赵亦尘拧眉说:“信可收了?”    赵渊有些不忍心,可还是从怀里掏出那堆碎片,把手伸了过去。    赵亦尘心里像被尖锐的东西猛然撞击一样,那股子酸涩的味道,瞬间蔓延全身,心被狠狠的揉碎。    赵渊把碎片放在桌子上,担忧的看他一眼,“九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她没有只言片语要和我说的吗?”赵亦尘还不死心,这种结果他早就预料到了,可真到了眼前,心还是会痛。    赵渊有些不忍,本不想说,可最后还是说出来口,“她说以后关于你的消息,她一个字都不想知道!”    赵亦尘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毫无血色,慢慢坐下来,动了一下唇,半天没有了声音。    “九哥你既然放不下,当初为何那样做?”赵渊嘲讽的说:“你以为她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十四你又怎么知道?”赵亦尘正色,每件事都是有原因的,就是现在他的心结,并没有完全打开,只是对她的思念掩盖了其他情感,才让他忍不住让赵渊去看看她。    “那又是为什么?”赵渊不住摇头,以前他也以为,九哥不是认真的,如今看来他从来都没这么认真。    赵亦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淡淡的问,“她可胖了?过得可好?”    “你要想知道,何不自己去看她!”赵渊不忍心说他。    赵亦尘心尖最柔软处,像是被利器刺了一样,“我要说我不敢,你信吗?我居然也会怕,我从来不知道我也会怕!”    他笑的比哭还让人动容,不见她还有一丝希望,怕见了她,真的会万劫不复。    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她无论是什么态度,都是应该的,恨又恨不起,爱又有顾忌。    “爹,七姨是不是不要我们了?”旺财一直都没离开,只是躲在门口。    赵亦尘仰头,闭上眼睛,紧抿着唇,不发一言,任由旺财晃着他的胳膊。    “九哥,你若不去,就不要去了!”赵渊说。    赵亦尘听他话中有话,忙问:“为何?”    赵渊拨弄了一下炉中的火,“因为军中的那些兄弟,都有心撮合她和白长卿,两人也十分般配!”    赵亦尘眉峰紧蹙,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直到赵渊离开,他像石化了一般。    “爹,我们去找七姨!”    赵亦尘动了一下眉头,“她不会见我!”    燕七从知道赵渊走后,就心不在焉,她十分讨厌现在的状态,这日一个人骑着马,出了营帐,思绪有些混乱,漫无目的独行,夕阳西下,西边的天一片火红,连路边的树叶都变得红光闪闪,路边的小溪被晚霞照耀的金光闪闪,真应了那句诗“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可是她没有心情观察这些,只觉得心里发凉,唉,忍不住叹息。    跳下马,枯坐在小溪边,呆呆地望着东流的河水,直到身边有轻微的脚步声,她才发觉,猛然站起,向旁边移了几步,“啊!”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脚就被东西夹住,紧接着眼前一花,被一个渔网给兜起来吊在了树上。    燕七身体像荡秋千一样,在半空中摇晃,她用手扒开渔网眼,只看到下面站着一位趾高气昂,眉眼清秀,大概十五六岁的女孩,一看她的打扮,就知道是个贵族女子。    她身后还有几个身材挺拔,面容冷峻的男人,只见她嘴角含着笑,洋洋得意的说:“你一个人鬼鬼祟祟,一定是奸细,你们说是不是?”    身后的几个男人,连声附和,“公主说的是,看她长的就像奸细!”    燕七暂且把伤心抛之脑后,她哪里长的像奸细了,靠,眼前这个小丫头是公主,卧槽,“公主,我不是奸细,你看我长的眉清目秀的,一看就是好人?”    “我看你哪里都像,我说你是你就是,本公主这个陷阱挖了许久了,连个兔子都没逮住过,今天居然抓了一个人。”    燕七还想争辩,只见她一抬手,两个大汉不知道按了哪里的机关,“扑通”一声燕七重重的摔在地上,直摔的眼冒金星,差点昏死过去。    那个小公主牛逼哄哄的让人像抬死猪一样,把燕七就这么抬走了。    还听到那个所谓的公主骄傲的说,“这下孟哥哥不会再嫌弃,我无所事事了!走!”    燕七的脚腕,被抓猎物的夹子夹住,疼的钻心,嘴里吸着冷气,只看到公主帅气的上马,她被扔在马背上,颠的差点没吐了。    果然,赵亦尘就是个灾星,跟他沾点边就没好,就在燕七觉得自己快昏过去的时候,马进了一处城门,又一盏茶的功夫,进了一座古香古色的院落,她被人抬进一间房,那几个侍卫毫不怜香惜玉的,又把她摔在地上。    脚还被夹着,都快断了,那小公主拿着鞭子,在手上敲着,“看你的打扮,定不是我西梁人,你是不是大燕派来的奸细?”    燕七十分的蛋疼,有她这么容易就被抓住的奸细吗,“公主你弄错了,我真的不是!”    “你居然敢说本公主弄错,看轻我是不是?”说着就扬起手里的鞭子。    “啊,慢,公主没错!”燕七觉得自己被一个小屁孩给套路了。    果然,“没错,你就是了,是就更应该打!”说完又扬起鞭子。    燕七脚疼的抽抽,无力跟她争辩,只能瞎几把扯,“公主实话告诉你,我会看相,我看出来了,你有心上人,而你的心上人又不把你放在心上,我有法子!”    燕七就是赌一把,因为好像听这个公主说什么孟哥哥,一路上隐约也听她嘀咕,似乎对很在乎这个孟哥哥的看法。    公主手里的鞭子慢慢放可下来,不自然的看了看左右,几个大汉连忙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真的?”公主咳嗽一声。    这是只听到一声高喊,“摄政王回府!”    那公主立马变了个态度,“快把她带下去!”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燕七拉出了门,远远的就看到,一行人前扑后拥,场面十分壮观,却静的可怕,最前面的是几人抬的大轿,燕七还没看清楚上面的人,就被人推搡着,“快走,别看了!”    燕七一条腿蹦哒着,被推的“哎呦!”一声,忙又捂着嘴,可这时轿子突然停了。    “什么人喧哗,带上来!”一个又尖又细的公鸭嗓子。    天呐,燕七怎么都觉得,自己头似乎不牢固了,被人押上去,按跪在地上。    四周一片寂静,燕七头皮发麻时,只听轿子落地,接着一阵轻微的衣服摩擦的声音,片刻,一截黑色的绣着金线的锦袍停在自己面前。    “抬起头!”低沉又磁性的声音。    燕七只得抬头,看到面前的人时,她眼前晃了一下。    “是你!”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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