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素又做梦了。 这个梦还跟昨天课堂上打盹的梦连上了。 仿佛在梦里看了两集连续剧。 还是那座图书馆,还是那片被三幢高楼围住的空地。 因为背光让人看不清容貌的少年,实在聒噪得像个老头子。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阿素以后要嫁给谁一生休啊?” ——“我吗我吗??啊?是不是我?是不是我?” 忍无可忍下,她放下图书馆借出来的诗词集,借口去洗手间,从老樟树下离开。 洗手间里不知道躲了多久,估摸着觉得应该避过去了,她小心翼翼从隔间出来。 洗了手,轻手轻脚探个脑袋出去,见没追来,心口刚一松,耳边就忽然一声吼。 吓得她原地一蹦,险些腿软摔地上。 等她捂着耳朵好半天回神,就发现自己正贴着道温热的胸膛。 少年的胸膛单薄,衣服上有很好闻的清淡薄荷香。 很自然的味道,没有刺激人鼻腔的香精味。 意识回笼,双颊刚开始因为羞怯发热。 就听见变声期的少年,沙哑又嚣张地大笑起来。 大笑的同时,那双手还用力箍紧了她,嘴里念念叨叨。 ——“阿素自己撞我怀里的,不松开!” ——“都被我抱住了,还想逃?你还真把我当正经人了哈?” ——“好了好了,不脸红哦,以后我娶你啊!一辈子都不休哦。” 流氓! 谁要你娶了!? 赶紧放手! 梦里,严素气急败坏。 双手被对方缠得紧紧的,使不上力气。 实在情急之下,她直接一脚踹了上去。 一声惨叫蓦然在耳边响起。 严素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脑海中第一个念头是,哦,原来是梦。 第二个念头是,不过那惨叫声好真实啊。 “我艹?!”梁政闭眼皱紧眉,弓成只煮熟的红虾,捂住被子下自己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就算老子昨天没让你满足,你也犯不着直接废了老子!” 起床气加敏感处的剧痛,让他整个人都暴躁了。 连脑袋上的短发,都呲开了几根猖獗的呆毛。 严素:“……” 慢镜头扭头。 她床边怎么有个人? ——不对。 ——等会儿。 这情况貌似有点不妙。 严素呆呆地环顾了一圈。 极通透宽敞的室内,一整片的窗帘滤进暗淡的光线,将毫无点缀的墙染成灰白色,厚重的几何纹路地毯围着床铺了一整圈。 极简风的整个卧室,面积有她房间的三四倍,或许还有宽余。 所以,这不是她的房间。 嗯,不是她的房间。 ……嗯? 不是她房间,那这是哪里啊?! 宿醉后,反应迟钝的脑袋,渐渐意识到个了不得的现实情况。 一双杏眼逐渐瞪得浑圆,严素还来不及做出激烈反应,就蓦然被旁边人抓住胳膊,扑倒在床上。 梁政双手摁住严素手臂,撑在她身上,空调被堪堪盖在他腰后,整片肌肤白皙、肌肉紧实的胸膛,就这么暴露在严素眼前。 本来就睁得够圆的杏眼,现在眼眶都快睁裂了,白眼球上缠着几根宿醉导致的红血丝,沾了缕黑发的红润脸颊,娇艳欲滴。 发尾挟在嘴角,一声尖叫直逼喉咙口。 察觉出她的意图,梁政碎发下的丹凤眼微一眯,曲肘俯下身。 扬唇笑得乖狞又危险,伸手将她嘴角叼着的发丝,慢慢拨开。 含笑的话,从喉咙里滚出来,他说:“敢叫,我们就把昨晚发生的再温习一遍。” 浑然天成的低音炮,沙哑得极具魅惑性。 如果不是情况不对,严素会明白,男人也可以性感得让人腿软。 可她现在除了害怕就是慌张,根本没有办法分心注意到别的。 心跳快得要跳到嗓子眼去,严素紧紧咬住牙,努力冷静,害怕发出一点声音,刺激到对方。 梁政眯眼凝了她一会儿,拨开她发丝的手,靠在她脸颊旁,拇指指腹在她耳骨上,暧昧地划动。 察觉到被他抚摸的耳朵不停颤抖,那双直直望着他的眼睛,憋得水红一片,泪汪汪的,跟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看得人血都滚了起来。 梁政咽了咽干哑的嗓子,深刻体会到,男人的身体,是多没节操的玩意儿。 未免自己薄弱的节操,彻底崩碎,吓到人。 梁政扯唇笑了笑,摩挲她耳骨的手,忽然掐了把她脸。 暗哑的嗓音,带着宠溺,像在哄女儿:“真听话。” 话一说完,他就没敢久留,立即起身下床,就穿着四角底裤,光着身子,大咧咧地往浴室走去。 床上,空调被子下,严素身子还在抖。 抖到浴室里水声传了出来,她才很缓慢地坐起来。 又羞又恼。 不知道是生气更多,还是后悔更多。 难受得她眼角都渗出点泪。 严素抬起手背,搓了搓眼睛。 忽然抄起身后的枕头,朝浴室的方向砸过去。 泄恨一样,用足了力气。 砸完了,她赶紧压下慌张,赤脚下地,开始七手八脚找自己的衣服,却发现除了她的包和一件西装外套,衬衣和西裤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的纯黑色真丝吊带睡裙,披上外套也不是不能穿出去,但关键是——她胸衣也不见了! 昨晚她到底做了什么? 怎么会弄成这样! 严素已经欲哭无泪了。 忍不住在心里狠狠谴责了遍浴室里那只。 犹豫的时候,就听见浴室那边水声忽然停了。 严素不敢再耽误,什么也不管,套上自己的大码西装外套,抓着包,就直接开门跑了出去。 浴室里。 梁政原本在冲冷水。 忽然打了个喷嚏,赶紧把水阀关掉。 他心想,才分开多久,这就想他了? 高兴地翘了翘唇,把水温调到温凉的程度,默默加快了冲澡的速度。 一个晨间战斗澡冲完,梁政围着浴巾,甩着湿软的短发,走出浴室。 望见卧室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空调被的一角还掉在地毯上。 ——嗯,跟他设想的有点出入。 嘴角抽了抽,梁政转身走出卧室,来到客厅,依然是一个人也没有。 双手叉腰,眸子渐渐晦暗,他舔了舔唇。 半晌又扯了下唇角,梁政:“呵,害臊呢。” 也是,一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美男怀里。 是个女人,都应该害臊一下的。 梁政觉得自己想得很有道理,拨了酒店内线,让酒店管家把昨晚订的双份早餐改成一份,说完想了想,又改主意说,还是两份。 心情好,一个人要吃双份早餐。 …… “害臊个鬼啊你害臊!” 坐在7-11便利商店,靠窗的长桌前。 严素一边啃着三明治,一边戴着耳机,听林燕的越洋电话咆哮。 并着两条又细又长的腿,缩紧了肩,牢牢揪着宽松的西装外套。 眼镜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她现在视野一片模糊,看东西基本要怼到鼻子尖才能看清楚,形同一个睁眼瞎。 昨晚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离谱了! 简直是她二十七年人生里,从没出现过的窘境。 而且她现在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了。 那个把她带到酒店的流氓,就是梁不欢的舅舅! 昨天上午,他们才第一次见面。 今天早上,就在同一张床上睁开了眼睛! 虽然从身体的感受来看,她昨晚应该没跟梁不欢舅舅发生什么。 但是,就冲他们两人这身份。 一晚纯盖被子,也够让她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而且她身上衣服谁给她换的? 胸、胸衣又是谁给她脱的?! 一系列问题充斥大脑,严素皱着鼻子啃三明治,一脸生无可恋。 “严小素!你到底听没听见我说话?!” 俩儿耳朵被那立体音一吼,震得严素立马回魂。 一口咽下嘴里的食物,严素含含糊糊回道:“听、听见了……” 大洋彼岸的女人,静了两秒,声音冷了两度:“哦,那我刚刚说什么了?你复述一遍,我听听。” 严素:“……” “你昨晚偷人去了?说正经事都心不在焉的。” 严素:“……” 双颊唰得一红。 某种意义上,她好像真的算偷人了。 “我跟你说,那俩儿贱人的婚礼,你必须去,还必须盛装出席知不知道?有什么好害臊的?要害臊也轮不到你!” “……” 太久没糟心事发生,她都已经不太适应林燕的出口成脏了。 严素放下半边三明治,拧开矿泉水,喝了口,皱了皱眉头。 她斟酌着说:“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也别这么说人家。能坚持这么多年,走到结婚这一步,也说明人家当初真的是真爱。” “那当然了,谁还说他俩儿不是真爱了?小三配劈腿男,这不妥妥天生一对?” 严素:“……” 捏了捏矿泉水瓶,不知道怎么接话。 “反正你得去,严小素,听见没?” “为什么?” 挤了挤眉头,她不是很理解林燕的逻辑。 既然这么嫌弃那两人,干嘛还一个劲撺掇她去他们的婚礼? “人家结婚的时候,你不去祝福下人家,渣男贱女,百年好合。”大洋彼岸,林燕坐在咖啡厅里,一边写报告,一边笑得和和气气,给严素解释,“等人家离婚的时候,你再祝别人分手快乐,显得多不厚道啊。” 严素:“……” 被林燕这么一劝。 感觉还是不去比较安全。 “而且你不去,人家还以为你心虚,对她老公念念不忘呢!” “怎么可能……” 严素有气无力地说。 说实话,她现在都快记不得徐年昊长什么模样了。 当初在一起后没多久,她就做了导航学姐。 加上自己课业,忙得一礼拜都抽不出半天去约会。 跟徐年昊交往期间,最亲密的举止,也就一次拥抱,几次牵小手,脸都没亲一下。 所以她至今……连初吻都在。 都比不上今天早上和那—— 打住! 拍了拍自己通红的脸,严素及时叫停脑子里的声音。 “我是知道你没有,可人家知道吗?你不坦坦荡荡去一回,人家小女人能放心吗?她家徐年昊可是她的命呢~” 听电话里,林燕学着当初钱南依的语气,捏腔拿调地说那句“可是她的命呢”。 严素忽然就被逗乐了,赶紧低头捂住嘴,公共场合,担心笑出声,吓到周围人。 不敢再跟林燕说下去,她连忙妥协:“好,我知道了,我会去的。你快赶报告,不打搅你了,我挂电话了。” “嗯,成。”林燕淡淡一声,配着敲键盘声响,最后挂断前,她又强调一遍,“记住必须去!别给我玩阳奉阴违那套,严小素!” “是是是,知道了。” 电话挂断。 严素瞧了眼周围,见没人往这边看,悄悄吐了下舌头。 竟然一下就被林燕发现了,她还真打算阳奉阴违不去。 反正林燕远在美国,她去没去,林燕也不知道。 就算知道了,也最多电话里骂骂她,总不能飞回来教育她。 严素心存侥幸,讪讪地收拾了下吃到一半的三明治,拿上矿泉水瓶,正打算起身离开,一个电话又打了进来。 吓得严素一个激灵,还以为是林燕隔着遥遥太平洋,读到了她心思,打电话来骂她呢。 结果一看手机来电,不是林燕,是她妈妈,严芳月。 眨了眨眼,活泼表情敛了敛,严素重新坐回凳子上。 按下接听键,她慢慢出声:“妈?” “严素,你现在没在工作?妈妈有没有打搅到你?” “嗯,没有。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的,今天我在商场工作的时候,遇见了你大学同学,叫钱南依那个。她说她这周末办婚礼,还邀请了你去是不是?” “……”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一大口,严素回,“嗯,是啊,怎么了吗?” “你这孩子,怎么都不跟妈妈说一声?周末参加同学婚礼,当然要穿得漂亮点,妈妈好给你买几套衣服回去啊!” “不用了,我有衣服的。” “那怎么能一样?说不定在同学婚礼上遇见合适对象了呢?行了,妈妈自己给你挑几件带回去,正好店里来了批新货。你工作,妈妈不打搅你了,挂了啊。” 严素“嗯”了声,挂断了电话。 抬头,四百度的眼睛,看着玻璃窗外模糊的世界。 重重叹了一声,严素倒在了长桌上,脸压着桌沿。 ——唉真是多事之秋啊,仿佛谁都不乐意她好过。 “……”好想咆哮! 下午,阳光明媚。 国际机场二楼VIP候机室里。 梁政猛打了三个喷嚏,眼镜都架不住,直接摘了,让旁边的尚诺拿着。 脸上被溅了点口水,尚诺抽出张纸巾,偷偷擦了擦,又递一张过去给老板。 梁政闭着眼接了纸巾,无声张大嘴半天,“阿嚏”一声,赶紧用纸巾捂住口鼻。 很好,昨晚两次,今早一次,总共三次冷水澡,成功让他强壮的身体,染上感冒病毒。 而某个害他变成这样的女人,从早上偷溜后到现在为止,居然连一句问候都没有! 非常想打电话过去质问,但他发现,昨晚他竟然忘了拿她手机,存个电话号码。 梁政活到这么大,从没做过这么折本的事,就感觉昨天一晚上,损失了三个亿都不止! “还有多久?” 擤了擤鼻子,感觉舒服些了,梁政鼻音浓重地问尚诺。 尚诺看了眼时间,回答:“大概还有二十分钟就能登机。梁总,需不需要去给您买盒感冒药?” 梁政摇头,揉了揉鼻梁骨,阖目向后一靠,扬着脑袋:“帮我买杯冰咖啡回来。” 尚诺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听话地起身。 可还没走出一步,又被抓住了衣服。 尚诺回头,看见一只修长的爪子。 摊着细白手心,冲他招了招。 “纸巾留下。” 梁政皱着眉头,鼻子痒痒的。 打喷嚏的感觉,真是说来就来。 看着往常浪得没边的老板,现在这副娇弱样,尚诺稍微有点不适应。 顿了顿,他默默把兜里仅剩一包的纸巾掏了出来,轻轻放老板手心。 拿着纸巾包,挥了挥手,梁政嗡声嗡气地说:“去。” 尚诺走后,VIP候机室里。 梁政又费了几张纸巾。 手机就欢快地震了起来。 他翘着腿,掏出手机来查看。 发现是那苏痞子在群里特意圈了他。 苏未眠:@梁政,老梁,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链接,了解一下? 看完链接内容,梁政就被对方的智障操作蠢哭了。 开玩笑,他还需要用强迫的手段,才能跟女人发生关系? 他这模样身段一走出去,不知道多少女人想扑进他怀里,他还不给扑呢! 而且昨晚还私聊告诉他,严素点了杯失身酒,暗戳戳怂恿他不做个人。 今天又一副良好公民样,给他科普法律知识,狂秀一把节操下限。 果然啊,老婆不在家,这货就跟没栓绳的哈士奇一样。 ——作天作地作空气。 ——不搞点事就浑身不痛快。 哼了哼,梁政翘腿,一边耸鼻子,一边打字。 梁政:你可以等明年我儿子出生了再发,现在发还太早。 苏未眠:我艹!?梁不正你特么昨晚还真没做个人啊? 苏未眠:朝思暮想十多年的小姐姐躺自己床上,控制不住兽血了是不是? 苏未眠:老梁啊,你真是没愧对兄弟对你这么多年的期望。 苏未眠:禽兽不如得非常合格! 苏未眠:说,什么时候办婚礼。我们兄弟几个好合计着给你整份大礼。 苏未眠:@杜若@顾攸宁,都出来,别装死了,咱们有大姑娘要出嫁了! 梁政扯动嘴角笑了笑,刚打上一段骚话,还没来得及发送,就看见群内一个罕见的名字跳了出来。 顾攸宁:确定单身? 热情瞬间降了一半。 梁政瘪瘪嘴,心说有男朋友又怎样? 有男朋友,他也有信心把人撬过来! 俩儿指头敲字,字还没敲完,又一个专业冷场人跳了出来。 杜若:没老公? 梁政:“……” 双手捧着手机,俩儿拇指妖娆地翘在半空。 人都呆住了。 尼玛—— 从没想过她是不是已经嫁人了! 卧槽严素要真特么已经嫁了怎么办? 瞬间慌成傻逼。 翘着的长腿唰一下放下来。 双肘撑膝头,弯下腰,皱紧眉头。 调出小家伙的头像,手抖地点开。 啪啪啪,数条消息瞬间飞了出去。 梁政:你们严老师现在是不是单身? 梁政:不,你就告诉我她结婚了没? 梁政:算了,有结婚对象的也不算,跟人扯证了没? 梁政:盖章的那种,具有法律效应的那种红本本,扯没扯? 梁政:梁不欢你别给我装死啊! 梁政:老子知道你上课没那么乖。 梁政:赶紧给我回消息! 梁政:限你一分钟! 梁政:一分钟不给我回复,等我电话打过去,你今年什么模型也别要了! 不欢很开心(梁不欢):老大~ 梁政:扯没扯? 不欢很开心(梁不欢):我刚上了个厕所,总不能一手扶着,一手给您老回消息。 梁政:扯没扯?! 不欢很开心(梁不欢):那样多不卫生啊,而且也很不尊重您对? 梁政:到底扯没扯! 不欢很开心(梁不欢):所以啊,上完厕所我又洗了个手手。 梁政:…… 不欢很开心(梁不欢):洗完手手,这不就马上来给您解释了吗。 梁政:…… 不欢很开心(梁不欢):对了,老大你刚问我什么来着? 不欢很开心(梁不欢):不是我说,老大你可能要更年期了。 不欢很开心(梁不欢):刷屏太严重,一看就是内分泌失调引发的情绪暴躁。 不欢不开心(梁不欢):我就迟了一点点,现在就找不到你刚刚问我什么了。 不欢很开心(梁不欢):喵喵喵? 不欢很开心(梁不欢):老大?? 梁政:没什么,就忽然想起来,给你接了个活。 不欢很开心(梁不欢):接了个活? 梁政:嗯,具体工作内容回去跟你说。 梁政:哦对了,建议你改一下微信名。 不欢很开心(梁不欢):为什么?O_O 梁政:就改成“不欢贼不开心”。 梁政:我觉得这会比较贴近你不久后的心情。 不欢很开心(梁不欢):O_O? 不欢很开心(梁不欢):为啥?? 梁政果断无视了小家伙的疑问,按黑了手机。 接过尚诺买回来的冰咖啡,他阴着脸吩咐说:“现在打电话给不欢的小学校长,要一份所有在职人员履历,然后找出一个女老师叫严素的,把她的履历单独发给我。” 话说完后,梁政皱眉。 开始思考一个很哲学的问题—— 她要真结婚了,他要不要突破下限,做回男小三? 作者有话要说: 梁不正:唉!好特么纠结:( 梁不欢:咦?我逼近250的超高智商一不小心被老大发现了?才七岁就要让我去集团接触家族事业,压榨我的小脑力? 苏未眠:来不欢醒醒,你小婳阿姨问你。公主裙喜欢白色的还是粉色的?假毛喜欢金色的还是栗子色的?小皮鞋要蝴蝶结的还是镶布灵布灵那种水晶的? 梁不欢:……喵喵喵?? (改了一下配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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