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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年人没有多少人会因为心灵脆弱而放弃工作的,毕竟要养家糊口,谁还不被生活所迫。    岑谬也是个彪悍的,前脚被吓的三魂丢了一魂,后脚就抖擞精神照常上班。    踏进公司大门,岑谬目不斜视地把包往沙发上一扔,对助理小陈说道:“组织所有人开会。”    “是,岑总监。”    十分钟后,分公司的人就都在会议室规规矩矩坐好。分公司人不多,就一个投研团队,总共十来号人,团队里几个年纪大点的经理见着了比自己还小的岑谬,也不由叫一声岑姐。岑谬觉得自己生生被叫老了十几岁。    岑谬想通了,管他是谁,抢了她的项目哪有不争取的,那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她对几个投资经理说:“张总,刘总还有小王,待会儿跟我去一趟鹤天,咱们跟鹤天的老板周旋周旋,看能不能把项目抢回来。”    “没问题。”    岑谬点名的几个都是分公司里出了名的能喝的,跟鹤天老总这种暴发户谈生意,免不了要应酬喝酒。她做好了今晚要喝到吐的准备,连醒酒药都买好了。    岑谬又跟新来的投资经理说:“你们几个新进公司的,就尽量多参加路演,每个人至少这周看四个以上的项目,小的项目也看看,只要项目好都可以进一步写投资报告。”    “好的……”    “小陈,你去把保密协议签了邮寄给中金集团,下午安排新人去中金参加路演。”    “是,岑总监。”    “行了,现在开始每周例会,从我左手边开始汇报上周工作。注意不要只反馈问题,每个人都得给出一到两个问题的解决方案。”    岑谬打开电脑和投影仪,新一周的工作就这么风风火火地开始,上午三个小时的例会被安排得满满当当,老员工自然领教过岑总监的魔鬼训练,新来的则叫苦不迭,强撑着眼皮不让自己睡着。    等岑谬终于宣布例会结束,已经是午饭时间,会议室里哈欠连天,哀嚎一片。    小陈问岑谬:“岑总,你午饭怎么吃?”    “帮我约清方的销售总经理,中午和他吃顿饭。”    忙,忙,忙。    从早忙到晚,岑谬人和手机都没休息过,一个又一个电话打着。助理小陈总算明白岑总监在总部为啥外号叫铁人,铁打的也没她这么吃苦耐劳。    忙活一大白天,晚上岑谬还亲自驾车,载着仨著名酒桶继续奔赴一线作战。想出人头地,就得有狼性,总共才那么几块肉,谁抢到就是谁的。岑谬从穷日子里爬出来的,最怕穷,不要脸不要皮也不能不要钱。    在路上岑谬不停在心里提醒自己,谈成了分红三百万,三百万,三百万……才有了勇气去面对鹤天那油腻腻的老总。然而打开包房大门那瞬间,岑谬还是没能控制好表情,忍不住干呕了一下,这时她就挺佩服某些女团,尴尬成啥样了表情都能到位。    鹤天老总见到花容月貌的岑谬,笑得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苍蝇,起身去迎接岑谬一行人时,地板都被踩得震了震。    在那双咸猪手搂上岑谬腰间前,岑谬不动声色地躲开几寸,同行的小王则假装无意地挡在两人中间,热情洋溢地和鹤天老总握上了手。岑谬顿时对此人另眼相看:有眼力见儿,回头调总部来用用。    酒宴上你来我往,岑谬带的三个人果然不是吃素的,人均喝完一斤茅台之后,脸上连红都没红一下。但那鹤天老总不好对付,许是脂肪过多,喝下的酒马上就被分解了,岑谬只得一杯又一杯的敬酒,亏她练出来一身好酒量,换普通人这会儿早就趴下了。    喝到尽兴,鹤天老总不敌鼎元四大酒桶,终于败下阵来,刚开始还能坚持下原则和鼎元的人打打太极,喝到脑子糊成浆糊似的,就开始称兄道妹,什么秘密都抖了出来。岑谬心想,这时问他银行卡密码他估计都能给你说出来。    鹤天老总管不住嘴,两三句话就卖掉了队友:“不是我不想跟鹤天你们合作,齐蜃那家伙能有什么本事,就知道啃老,但是他背后有齐煌,跟齐煌能搭上关系,以后在江南就不怕愁了……”    岑谬听到齐蜃的名字,心里还是忍不住长毛,继而又想到:江莱姐她爹还是江会长呢,也没见江莱啃过老。    酒气上头,岑谬竟有些委屈巴巴的:江莱是木头做的,自己投怀送抱好几次了,她还能无动于衷。    难不成是她魅力下降了?岑谬摇摇昏沉沉的头,立刻否定了这丁点自卑的想法,怎么可能?开玩笑!    于是岑谬大言不惭道:“啧,齐煌算什么?江渠还是我岳父呢。”    一席话出,场上四个人都震得不轻,鹤天老总是没想到岑谬有这么大的靠山,得罪齐煌还好说,得罪江渠基本就宣布玩完了……    而鼎元的三人却想:妈的,果然不敌岑总脸皮厚,什么亲戚都敢认。公司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岑总监是砖石王老五,谁脱单都轮不到岑谬,连对象都没有,哪儿来的岳父?    鹤天老总也没那么轻易相信别人,狐疑地观察着鼎元几个人的表情,见其余三人都一副震惊的模样,暗忖:岑谬诓他的?    岑谬看他们都当她在玩笑,登时不高兴了,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她自己想听江莱的声音,掏出手机就给江莱打了个电话。    被挂断了。岑谬脸色沉了几分,端着酒杯又咕咚咕咚喝了一杯白的。    没几分钟江莱就给她回了个电话,岑谬秒接。    电话里江莱那淡淡的又温柔的声音解释道:“刚在看一个病人,你有什么事吗?”    岑谬脸上如沐春风,一张嘴说的话却让人头大:“女……朋……油……”    江莱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没打错啊,她定了定神,用确定的口吻说:“你喝酒了。”    岑谬却笑嘻嘻的,颇像个地痞无赖:“白的,红的,还有洋的,忘了喝多少了……唔,开不了车啦……女朋友来接我回家……”    话都说不利索了,喝得还不少。江莱叹口气,看了眼手表,给李航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值班,就匆匆拿上钥匙和钱包出了外科大楼。    “你在哪儿?我打车过来。”    “xx酒楼,888号包间……”岑谬想,这个包间真够土的。    “好,我马上过来。”    江莱是有些生气的,你说普通人被跟踪狂盯上,再怎么都得小心谨慎点,哪有岑谬这样转头就把自己喝到意识不清醒的?她不想听岑谬胡说八道,干脆地挂断电话,拦了辆出租车,报上地址。    这边岑谬还得意忘形,冲鼎元的几个人炫耀:“我女朋友……马上来接我回家了……”    其余人心照不宣地想:岑总监这演技,不去演戏真可惜。她要去演戏,还有现在那几个影后什么事?    能把岑谬喝得说胡话的不多,鹤天老总早就撑不住,趴桌上呼呼睡起大觉。    鼎元的人看着鹤天老总这坨大肥肉,庆幸他们自己的总监是个不到一百斤的娇女子,起码抬起来不会那么难。    这时888包房进来了个女人,个子挺高,眉眼如黛,穿着平底鞋牛仔裤依旧挡不住的漂亮……美女果然穿成啥样都美。    那女人在众人脸上逡巡一圈,最后把目光锁定在目光涣散的岑总监身上,然后目光冷了几分,似有不悦。    众人:“???”    岑总监还真有女朋友了?    江莱不喜欢任何社交场所,见到这一片狼藉的模样只觉得心累,但是她又不敢把岑谬就抛在这里不管。    她上前两步,把岑谬捞起来,让她搭在自己身上。岑谬见到来人是江莱,立刻像个八爪鱼似的粘住对方。    江莱被抱得呼吸不畅,只得对还算意识清醒的小王:“还麻烦你搭把手,帮我把岑谬抬车上去。”    小王本就觉得江莱眼熟,这会儿也认出江莱来,这不就是那个一院江医生吗?    等等,还真姓江,不会真和江渠有关系……小王细思极恐,他就说岑总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一直单身。这江医生这么生岑总的气,不就是气她不爱惜身体喝多了吗。    小王是个有眼力的人,当然知道不该问的别多问,有些事心知肚明则好。他赶紧上前,帮江莱把岑谬送到了车上。    夜里公路上连车都没有几辆,江莱通过后视镜看见岑谬睡得沉沉的样子,冷冷地哼了一声。    好不容易把岑谬送进公寓,洗漱又成了问题。喝醉了的人基本就和躺尸没有区别,刚刚江莱把她抬进电梯就用光了力气。    可江莱又有大多数医生都会有的通病:洁癖。喝得不省人事还没洗澡的人,说什么都不能睡她的床。    江莱心一狠,罢了,只有这个方法了。她做足心理准备,伸手去扒岑谬的衣服,原本迷迷糊糊的岑谬却回光返照般地睁大了眼。    “你……你做什么……?”岑谬把衣服抱得紧紧的,说什么也不让人动。    江莱感觉额头青筋暴起,好在岑谬使不上什么劲,江莱稍微加大了力气,很快就简单粗暴地强行扒光了岑谬的衣服。她又接了一盆热水,把毛巾沾湿,小心地给岑谬擦拭身体。    岑谬醉了还不忘发骚,笑道:“江莱姐这样,我好舒服……”    江莱忍住把这人扔出去的冲动,在心里劝自己:明天一觉醒来,羞愧得无地自容的人不会是我。    岑谬看上江莱有段日子了,喝醉了之后,各种感官放大,胆子也大了起来。她这会儿失去了意识,但也像是知道是江莱在帮她擦身体,她不由凑近江莱,恍惚中看见江莱的嘴唇,红红的,偏粉,想亲一口。    江莱还在忙活,见岑谬撅着嘴就往她跟前送,本就生气的她更恼了,因为想到:“这人是不是喝醉了就对每个人都这样?”    还是和一群男的在喝,要不是今天她去把岑谬接回来,这人打算亲谁?    江莱心里烦躁,一把推开岑谬的脸。    那岑谬平日里众星拱月,哪里被人这么拒绝过。被这么一推,立马哭了起来,哭得别提多难看:“呜呜呜……我就知道江莱姐讨厌我……你小时候也讨厌……长大了还是这样……”    江莱被这人哭得不知所措,她见不得岑谬哭,可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好。    江莱抿抿嘴唇,终是无奈道:“我都说了我没有讨厌过你。”    “呜呜呜……”岑谬不依不绕。    真是拿岑谬没办法,江莱做了两秒思想准备,然后闭上眼凑过去,用嘴堵住了哇哇大哭的岑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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