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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甜味,交融在唇齿之间。    只是轻轻的一个吻,岑总监停止了哭闹,像是得到了糖而满足的小孩。江莱分开几厘米,低头去看岑谬。    岑谬一双凤眼迷离,眼角挂着泪,小嘴微微张着,似乎还意犹未尽。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皮,手勾在江莱的脖子上,祈求般的眨眨眼。    江莱深吸了一口气,被岑谬这妖精看得心绪不宁。她没有和人接吻过,还不适应这样的感觉,可她也并不排斥岑谬……她视线渐渐集中在岑谬微伸的舌尖上,软软的,应该像果冻一样可口。今晚她没有喝酒,竟然也有些上头,否则怎么会想继续亲下去。    岑谬抱着江莱的手臂紧了几分,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她便主动去亲对方。开始是慢慢地亲着江莱的脸,接着亲她的嘴角,最后小心翼翼地吮吸着她的上嘴唇。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嘴唇蔓延到全身。    心跳得好快,快得让江莱有些窒息。    胸腔也被填得满满的,有什么东西要窜出来一般,她不由喘息起来,脸也烧得厉害。    江莱不禁回抱住了岑谬,想让这个吻加深,再加深。    岑谬像是得到了鼓励,吻得更加卖力,在江莱张开双唇喘息的空间,将舌头顺势伸了进去。    江莱的大脑当机,只凭借着本能和冲动去配合对方的吻。    漫长的一个吻,是江莱前所未有的体验。    过了不知多久,江莱回过神,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她触电般推开岑谬,怀疑地看着对方的反应。    岑谬眉心微蹙,瘪着嘴糯糯喊了声“江莱姐”,然后往沙发上一倒,睡死了过去,确实是喝醉了无疑。    江莱手指搭在被亲得发麻的嘴唇上,咽了咽口水,然后又摇头,似乎在否定自己某个大胆的想法。她坐在沙发旁边愣了足足有几分钟,神志恢复清明,才想起来岑谬还光溜溜的,好在现在天气还算比较暖和。    江莱从房间里拿了一块毛毯,把岑谬牢牢包起来,而后稍稍用力,把人横抱进了房间。    等洗过澡,江莱才从意乱情迷中完全抽离出来。    但她失眠了,作为一个忙碌到倒头就睡的外科医生,她已经很久没有失过眠。    导致江莱失眠的罪魁祸首却睡得死死的,完全没有被这件事影响,还得寸进尺到把手伸过来想抱江莱睡。    江莱无奈地叹气,她真是累了,一整天都没休息,晚上还这么折腾谁都受不了。    可江莱性子软,选择了纵容岑谬的得寸进尺,她侧过身面对岑谬,温柔地抱着岑谬的头强迫自己睡了过去。    —————————    第二天岑谬几乎是惊醒的。    她坐起身,向四周看了看,在江医生的卧室没错,再看看身上,穿着江医生的睡衣不错……应该是江莱给她换的衣服。岑谬的脸微微一红。    可昨晚发生了什么,岑谬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她在还有丁点意识的时候,给江莱打了个电话,喊了句“女朋友”。完蛋了……岑谬拍了拍脑门,有种马失前蹄的悔恨。    真是,太特么的,丢脸了。    岑谬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门,心里琢磨着要不要跟江莱负荆请罪,双膝下跪的那种。    此时的江莱正在小口嘬着牛奶,神情专注地看着手里的书。阳光照在她的衬衣上,衬得她更白了些,带着不染一尘的气质。    岑谬看得愣了神,莫名地觉得江莱身上有股中学生才有的少年感,是那种长期远离社会气息,不被外界影响自我,才能保持的珍贵的少年感。    江莱听见动静,继续看着手里的书没抬头:“在看什么?桌上有早餐,自己吃。”    岑谬嗯了一声,拿了面包和牛奶,想起自己还没刷牙,就只好安静坐在江莱旁边不动。    “不想吃早餐吗?”    “那个,江莱姐……”    “嗯?”    “昨晚我喝多了……没说什么奇怪的话或者做什么奇怪的事?”    江莱深深看了眼岑谬,有点难以启齿,毕竟岑谬做的那些“奇怪”的事也有自己纵容的成分。到底是看在对方是岑谬所以包容对方,还是因为真的喜欢才这样,江莱看不太清自己的内心,所以她想等岑谬清醒了谈谈。    岑谬却误会了江莱的眼神,以为江莱果然是生气了,作为一个直女被女人叫女朋友,怎么会不生气?岑谬心里发苦,她好像是认真地喜欢上了江莱,不然怎么会对直女感兴趣,明明喜欢,还得装作不在意地说:“江莱姐,昨晚的事对不起,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喝多了就这样,爱胡说八道。”    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吗?江莱眼神淡了下来,原来岑谬并不在意这事,她还苦恼了大半夜睡不着觉。    江莱觉得这本英文文献也看不太进去了,她索性合上书,起身准备出门上班:“嗯,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昨天喝得有些多,今天出门就别开车了。”    “好……”    岑谬觉得,虽然江莱还是温温和和地叮嘱她,但明显没有消气的意思。    怎么回事儿啊?岑谬抠破了脑袋也想不起昨天发生了什么。    等她去浴室洗漱的时候,看见微微肿起来的嘴唇,回忆起江莱的薄唇似乎也比平日里肿……难道?岑谬顿时想杀了自己的心都有,她喝醉了这么禽/兽的?一定是昨晚做了什么禽/兽的事,好脾气的江莱姐才会发火。    她刚刚说什么来着?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完了,完了。这是什么不负责的渣攻发言?    岑谬忙冲去门口,江莱应该没走远,现在跑去追她还来得及。    打开门,却见江莱提着一个塑料袋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地看着塑料袋里的东西,似乎是被吓到了。岑谬见状下意识退后了一步,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这是什么?”    江莱把塑料袋迅速藏在了身后,极力保持镇定:“没什么。”    岑谬还是看到了,袋子里装着一具狸花猫的尸体,被剥了皮,头身分离。江莱所住的公寓小区绿化好,这只狸花猫就把小区当了自己的家,小区里很多人喜欢这只猫,常常喂它些吃的,岑谬早上开车见着它在过路,于是专门停了几分钟等它先过。    是齐蜃干的,他找到这里了。岑谬毫不犹豫地想到。    仅仅是路过多看了一眼,齐蜃就把这只猫剥了皮……    岑谬再明白齐蜃的作风不过,齐蜃有着变态的占有欲,她喜欢的任何有生命的东西,都会被齐蜃折磨致死。    岑谬曾经甚至还庆幸,她没有喜欢过人。    但现在不一样了。    江莱担心岑谬会受影响,忍着想呕吐的反应,安慰岑谬道:“你别怕……”    “江莱姐,你父亲家里肯定有很多保安?”    岑谬曾经很害怕齐蜃这个人,现在却更怕江莱出事,所以才能保持着理智不崩溃,她无力地对江莱说道,“我不应该连累你一起面对齐蜃的,警察都拿他也没办法……你最近先搬到江叔叔家里住,那里应该会安全些。”    江莱道:“那你和我一起。”    岑谬摇头:“不,齐蜃的目标其实就只是我而已,我不跟着你最好。”    “你跟我一起,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他不会对我做什么的,就是恶心我而已。”    “难保他以后不会做什么,你又不了解他。”    江莱的态度不容商量,岑谬也没有妥协,两人僵持不下。岑谬叹了口气,江医生平时温温柔柔的样子,怎么脾气倔起来能这么倔。    终于,岑谬放缓了语气:“江莱姐,我们找个好地方把猫埋了。毕竟它是因为我才被盯上,遭了这无妄之灾。”    江莱颔首:“嗯好。”    两人在小区的花园里找了块空地,空地附近种着山茶花和杜鹃,旁边有人造湖,是个漂亮的地方。    岑谬一边用铲子挖土,一边嘴里念叨:“小花猫,下辈子找个离人远点的地方生活,不要太相信所有人了,虽然这世界很多江莱姐姐这样的好人,可也有很多坏人……这辈子是我连累了你,给你选了块漂亮的墓地,希望你喜欢。”    把狸花猫埋好后,岑谬对着小山丘作揖拜了拜。    江莱看着岑谬的样子,没来由的心疼。她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岑谬明明性格很好,为人大方开朗,身边却跟她一样没什么特别亲的人。如果她被这么个跟踪狂盯上,可能也很难敢和谁亲近起来,因为恐惧。    心疼不过三秒。    岑谬这人着实是属哈士奇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立马变张脸,对江莱正色道:“江莱姐,早上我起床的时候脑子还很糊,没跟你解释清楚。”    江莱:“???”    岑谬拍拍手里的土,想去牵江莱的手,但还是因为手太脏而作罢:“你放心,我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昨晚的事……我大概知道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敞开了说比较好……”    “……”    你大概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    岑谬见江莱不回话,以为是自己还不够诚恳,于是索性直白道:“大……大不了,你睡回来就是了。”    好像也不亏,岑谬觉得自己很聪明。    江莱突然明白岑谬误会了什么,她好笑地看着岑谬,没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江莱是个大美人,笑起来自然好看,但此时的笑容又有些带着深意。岑谬心里敲锣打鼓,有些不妙,难道她昨天真的很过分?妈妈呀,江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让人看不懂了?    岑谬故作云淡风轻,赶紧转移话题:“那什么……再不上班要迟到了……”    江莱却淡淡道:“好啊。”    “!!!”    江莱怕自己没说清楚,补了句解释:“睡回来就是了。”    岑谬咽了咽口水,脑子里开始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些黄色废料,天呐,谁能受得住这诱惑。    逗岑总监是件有趣的事,江莱忍着笑,说道:“你真的要负责吗?”    岑谬顿时怂了,但还是鼓起勇气,拿出气势:“当然……!”    “那你和我还是得一起住,这样方便点。”    这样方便点……方便什么!?    岑谬心中警铃大作,有种要被人吃干抹净的恐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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