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9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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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谬这几年不是白混的, 随即端庄地微微一笑, 堪称得上不卑不亢、宠辱不惊。    其余人当下明了,这投资界小有名气的岑总监,原来是江渠女儿的爱人。如果说刚才还有人会质疑一个医生有没有能力接管江式,现在疑问就得到了解答, 鼎元的几大豺狼虎豹, 岑谬绝对是最凶狠的那只,江氏交到她手里, 不会太差。    江渠继续说了些无关紧要的客套话,说完也不多停留,似是身体受不了, 很快退了场。江莱看着他往休息区走,便沉默跟在他身后。    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江渠喝了口热茶,问江莱:“阿莱, 外面热闹, 不多玩玩?”    江莱蹙着眉说:“爸, 您别忘了吃药。”    听到江莱担心他身体状况, 江渠比赚了几个亿都开心,笑得眼角的皱纹出来了。    “好好好, 我马上就吃药。”    江莱站着没动。    江渠心有戚戚地让刘秘书去把药拿来, 当着江莱的面吃了。待他把药吃完,江莱才点点头,没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江渠擦着额头的汗感慨:女儿长大了, 不好应付了。    ------------------    江渠一番玩笑,把岑谬推到了风口浪尖。刚开始还有抱着别样想法的男男女女,这下见了岑谬就只剩下巴结的心。按江会长的意思,江氏集团的接班人,极有可能就是岑谬。    岑谬很为难,她是贪财,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谁不想过上富裕的生活?可岑谬不想脱离鼎元,要不是傅国盛的扶持也没有她的今天,她甘愿为傅国盛当牛做马,别人不理解也无所谓。    岑谬明白江会长的意思,他缺席了江莱的大半人生,这辈子没能有机会弥补,所以才想把照顾好江莱的责任托付给她。同时岑谬并不认为纵横商场几十年的江会长,会这么轻易地相信自己,其中不是有诈,就是有诈。江会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岑谬不得而知,但她就是会莫名心虚,这算是一种动物对危险的敏锐嗅觉。    还有件东西,哦不,应该不是东西,令岑谬非常不快,就是齐家大院这朵娇滴滴的玫瑰,跟狗皮膏药一样粘着她问东问西,问她和江莱怎么在一起的,问江莱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平时几点起床,几点睡觉……岑谬平生最烦脑残粉,江莱的脑残粉也不行,姓齐的更不行。    岑谬被骚扰得烦了,咬咬牙地说道:“我告诉你,江莱讨厌有人跟着我,她会生气会吃醋。你不想被她记恨就离我远点。”    游林冲岑谬使了个眼色,提醒她,还得从齐媛嘴里套话呢。    没想到齐媛立马乖乖不说话了,刚还紧跟在岑谬身边,一下子离得三米远,像是真的怕被江莱记恨。迷妹的脑回路,匪夷所思……岑谬心道,都是粉丝滤镜,江莱哪儿有这么神圣?    岑某人浑然不觉自己戴的滤镜已经堪比城墙厚,赛过任何一个脑残粉。江莱刚从休息区出来,她就抛下了身边莺莺燕燕,溜到医生身边粘着。    酒会进入尾声,留宿的年轻人聚到一起玩游戏,中老年要么打牌,要么继续谈正事。    岑谬和江莱都是游戏废,岑谬更适合去中老年那边打打牌,碍于要摸齐家的事,只得兴致缺缺地留在这边陪年轻人们玩。    齐媛最先提议:“我们来玩狼人杀!”    复议的年轻人不少,齐媛问江莱:“江医生你觉得怎么样?”    江莱从半小时前就一直在走神,突然被人点名,才嗯了一声:“……我不会。”    齐媛说:“很简单,我教你,咱们现在一共十人,一个人当法官,其余九人,分别是三个平民,三匹狼,三个神。”    齐媛把桌游的卡牌拿出来,摊开身份牌面,给江莱仔细解释。    “所以平民,狼,神的作用是什么呢?”    “平民就是没有任何技能的好人,狼是每天晚上要杀死一个好人,神分为预言家,女巫和猎人……”    “规则大概就是这样,我先当一局法官,你们都抽卡牌看身份。”    游戏规则很简单,江莱听了一遍就能记住。秦培志在一旁默默听完,然后笑道:“这个游戏我只适合做法官。”    游林瞥着他:“为什么?”    秦培志没说什么,从牌堆里抽出一张卡:“玩过就知道为什么了。”    剩下的人也各自拿了身份牌,看过身份后就把身份牌藏了起来。    “天黑请闭眼,狼人请睁眼……”    齐媛一看就是游戏老手,当法官当得有模有样。    第一轮闭眼结束,齐媛宣布是平安夜,也就是说晚上虽然有人被杀,但是女巫用了药救人。    岑谬最先发言,她脸上隐藏不住的兴奋:“我是预言家,我昨天查的江医生身份,江医生是好人!请大家不要投我和江医生。”    江莱则淡道:“嗯,我相信岑谬的。”    游林:“……”    怎么觉得吃了一把狗粮。    大家七嘴八舌地乱说了一通,最大的疑点在于岑谬和8号玩家的预言家之争,江莱坚定地相信岑谬就不用多说,其余的人则一半一半,不敢轻易相信。    9号位置是秦培志,他认真听了一圈发言,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地分析:“我是一张平民牌,好人。岑总监这么兴奋的样子,应该就是拿了狼牌,她的性格只有在捕猎的时候才会兴奋。江医生是女巫,晚上法官问女巫救不救人,女巫几乎没有考虑就救了人,会这样做的只有江医生,她救的是自刀骗解药的狼人岑总监。游林只会做好人,做狼她就心虚,刚才这么心虚,就说明了她一定是做了狼。这么推断下来,8号是真的预言家,8号验出来6号是狼,那么三匹狼已经找出来了。”    秦培志说完,在场的人都安静了。    和心理画师玩狼人杀真是毫无游戏体验。    最后秦培志还是把齐媛换了下来,自己当法官。    秦培志以前没玩过狼人杀,却觉得这种游戏挺有意思,人和人的性格不一样,撒谎的时候或者心虚的时候,表现就会不一样。秦培志和别人的乐趣点不同在于,他喜欢观察人性,而不是猜出结果。猜出结果这种事对他来说太简单了,甚至不用太动脑子。    齐媛很难得没有染上齐家阴沉沉的性格,被家人保护得很好,应该也不知道她的家人背后做的那些龌龊事。就算跟她打听齐家的事,她也不会觉得你在调查她。    秦培志认为最有趣的并不是今天的目标齐媛,而是江莱,他很惊奇,直到今天才稍微能看穿这个江医生的性格,一个少年老成的人,又止步在了少年。不认真观察的话,是很难分清老成和少年老成的,这两者有本质上的区别。    半老成和半只狼,能走多远,大概都磕磕绊绊。    秦培志忽然感觉自己就是个悲观主义的花朵儿,看谁谁惨淡。    桌牌游戏其实只是个破冰社交活动,玩过几轮后,大家就互相熟悉了起来,这才是岑谬他们想要的结果。    年轻人最大的爱好之一,就是八卦。老一辈的,明星的,朋友的……但凡有八卦,总是要凑上去听一听。熟悉起来之后,难免喝酒聊天,天南海北地聊。    “听说徐家老太太和初恋重逢了,才和徐老太爷离婚了……”    “卧槽,老一辈人的生活生活真刺激!”    “诶,这个算什么,你们知道陈家老大吗,他可是和老婆的闺蜜看对眼了。”    “还能这样的?”    秦培志趁着话题“深入”,适时地插嘴:“听说齐煌很喜欢第四任太太,还给她盖了栋楼,齐媛,是真的吗?”    齐媛没起疑心,只点头道:“是盖了一栋楼没错,不过……大伯他从来没去过那栋楼。”    “盖了从来不去?那不是没有纪念意义了吗?”    齐媛说:“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大伯要这么做,但是大伯其实每年都会去给四太太的扫墓的,也算是纪念了。”    秦培志:“你大伯第一任老婆也去世了,难道大伯每年也要扫墓?”    齐媛想了想,摇头:“不知道,但是……”    游林耳朵竖了起来,她预感但是后面有什么关键的话。    果然,齐媛顿了顿道:“江会长经常陪着大伯父一起去祭奠四太太。”    岑谬和江莱闻言,皆是一震……她俩以为江渠和齐家没有什么过多的往来,还求助江渠帮她们调查齐蜃。但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江渠分明已经和齐家熟到可以一起扫墓的地步了。    江莱握紧了拳,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父亲会做什么欺骗自己的事。如果江渠不可信的话,她之前的做法就是在把岑谬往火坑里推。    岑谬轻轻扶着江莱,她其实一早的时候就看出很多地方不对劲,只不过亲耳听见的时候还是会错愕。江渠不像这样的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必然会导致江莱从心底里厌恶他。所以他到底是为什么,要藏着掖着,宁可让江莱厌恶也不愿意说出来。    游林敏感地捕捉到关键点,问齐媛:“你大伯父和江会长是一直走得很近还是只是一起扫墓?”    “其实我们齐家和江会长往来不多,甚至说没有往来,只有每年祭奠的时候,会长才会来齐家。”    “诶对了,你还有个哥哥叫齐蜃对?今天来酒庄怎么不叫上他?”    齐媛小声说:“堂哥他跟我大伯父关系一直不太好……”说到这里,齐媛不愿意往下继续说了,这是齐家的私事,齐媛不便往外多说。    江莱却一直在回想刚才齐媛说的,江渠和齐煌一起去祭拜四太太的事。她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然后虚虚放在半空。    岑谬见状,在她耳边低声道:“想去找江叔叔就去,我等你回来。”    江莱颔首,起身离开。    齐媛连忙问:“江医生你怎么走了?”    岑谬拦着要去追江莱的齐媛,冷笑道:“江医生上厕所齐小姐也要跟着?”    岑谬讨厌姓齐的,一直忍着没给齐媛摆脸色,江莱刚离开,岑谬的脸就冷得像个冰窖似的。齐媛莫名感到了岑总监周身得的低气压,不敢再追过去,她重新坐回椅子上,心道偶像上厕所她都跟着确实太变态了,也就作罢。    秦培志看了眼岑谬,垂眸给自己倒了杯红酒,他还挺期待岑谬找上自己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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