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9章 失去并非失去,得到未必得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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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里双属性消失的问题,跟女祭司还有村民说的差不多,但也不能说是完全一样。

    最初诞生的那个先天失去属性的孩子,经过十几年连续不断的训练后,成年那天重新获得了属性,而且还是直接双属性接近全满那种。

    后来出生的孩子成年时,基本也都找回自己的属性,但每个人只拥有单一属性,作为弥补他们则在其他地方产生了变化。

    像是耳朵特别灵敏、视力特别好、能预感到危险等等,每个人身上都有属于自己的特性。

    女祭司就是那个最初失去属性的孩子,因为她通过训练找回自己的属性,整体实力又达到全村最高,村里推选她成为第一任女祭司。

    说的好听是对她的实力表示佩服,其实是想借她讨个好口彩,希望由她担任这么重要的位置后,可以改善村里失去属性的状况。

    既然不是村里原本就有的身份,当然也不可能让她手握很多权利,尤其是诸如左右村民的决定、改变村中的环境等等,别说是干涉了参与讨论也和她没有半分关系。

    要说她在村里能做点什么,严格来讲也就是门面功夫。

    什么有客商、冒险者之类的来到村子了,负责帮忙介绍村子这边的情况,安排人准备接风宴、引到他们前往许愿之地。

    要是有些人对村里的人事物感兴趣了,提出想要带回家或者买卖之类的,她又得跟他们作详细解释。

    行或不行的理由是什么,行的话需要注意点什么,不行的话又得注意什么,怎么样才能把不行变成行,还得劝服那些没能得到想要之物的,心服口服地下次再来他们村子。

    听起来好像有那么点委以重任的意思,但细想这种做法跟防着她没两样。

    不然一个属性失而复得的孩子,不说给她高于其他人的权利,也该把她的力量用在正途。

    现在这种明着推上别人坐不了的位置,却对她的双属性能力如同视而不见,安排她做这种谁都能做的事算什么?

    是说不希望她这个难得的孩子有事,所以尽可能避免动用她的能力,还是说根本从心底认为错在她,后面的孩子之所以没再出生双属性的,全是由于她把养分全吸收了?

    如果从小到大没有经历过什么,没有听人议论说起过什么,或许会相信理由就是前者,村里就是为了自己着想,才安排这种没什么危险的事让她做。

    可如果中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有谁当面或背后说过点什么,那现在这种不让她使用能力的活儿,就是村里出于什么目的刻意为之。

    对村民可能不到十成的恨意,恐怕也不是简单道歉就能原谅的,何况村里人还未必会对此道歉,只以为是她自己把事情想复杂了,存了想跟村里为难的心之类的。

    “我不恨他们也不怪他们,毕竟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如果不是我为了找回双属性,拼了命的锻炼吸收村里过多元素,后来出生的孩子还有魔物、动植物,就不会连单属性都难以拥有。

    不过有些事我也不认为是我的错,这里又不是因为我才存在的,中间那道屏障也不是我有意为之,许愿到底有什么条件也不是我决定,为什么遇上不能实现的就怪我!”

    他已分不清女祭司的话是吐槽还是抱怨,亦或者其实两种心态皆有,但就她脸上的表情而言,应该还是后者可能性更大。

    从小到大被灌输村里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长大了又被村里强行禁止使用能力,没有任何拒绝权利被冠以这样的身份。

    不用多说也能感知其中的情绪,一定是压抑、不满、怨恨等等混合起来,然后又得用没关系三个字催眠自己,让自己相信自己就是不介意这种事,是心甘情愿为村子做每件事的。

    “这话由我来讲可能不太好,可是我觉得你没必要这么做。

    这个村子不是你一个人的村子,双属性消失的原因没查清楚之前,不管是你还是村民都不该认定错在你,也许真就是村子自己的问题呢?

    你和那些曾经拥有双属性的人,以及后来只拥有单属性的人,或已经没有属性的生物, 哪个不是独立的个体了?

    他们既然可以享受独立个体的权利,那么你理所当然也有这样的权利,要不要使用的权利也握在自己手里,凭什么为了他们抹杀自己?

    “当然如果这是你自己的选择,那就不能用这个理论来讲了。

    因为是自己心之所向的事,所以就算选择的结果是不幸,那也是自己应该承担的代价。

    不过我觉得你心里并不这么想的,如果给你机会选择为了村里还是自己,你应该大概率会选择后者?

    我这话可不是批评你自私,只是以为被人那样不公平对待,心里产生了负面情绪很正常,生出想为自己活一次的念头也很自然,谁也没资格阻止你这么做不是?”

    以前他如此劝别人时,总是换来不解世事的评价,说什么这个世上不可能完全为了自己,因为人只要活着就得和其他人往来,和其他人往来就必须顾虑其他人。

    无论自己愿意还是不愿意,牵扯到利益问题总是要多注意的,也不能只顾自己不顾那些和自己有交集的人。

    但这里大环境就是只顾自己,所以他说这种符合环境的话应该没关系,或者说他讲这番话才正常,很容易就能让其他人听进去,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反过来说会处处顾及村民的女祭司,其实才是最不正常的那个人?

    明明整个环境里都是一样的人,却跑出放在原来的世界逻辑正常,放在这里就显得格格不入的她,不能单用一句巧合可以形容。

    他所能想到的最大可能性,女祭司跟他一样是别处来的,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记得以前的种种,但对事物的看法这部分确是保持原来的。

    不过也不能排除她就是这种念头,毕竟这个世界他还没有完全转过,并不能说就一定不存在这样的人。

    任何一个世界都有不按牌理出牌的,对于既定的事会生出和别人不同的想法,喜怒哀乐也都希望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万一女祭司就是这样的人,经历数不清的痛苦后,依旧选择从其他人的利益出发,甘愿放弃自己的喜怒哀乐呢?

    如果她真是这样的人,他似乎也不能说理解或是不理解,只能说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遗憾。

    他现在应该是这种心态?

    可怜她有这么无奈的命运,又被身边的人洗脑成那般模样,就算想插手告诉她这样不对,很多事又由不得她自己做决定。

    好,可能他最遗憾的就是她自己也不愿意,要是能做出不一样的选择的话,至少应该可以改变现在的局面。

    但换一个角度来说,这也应该叫作有得必有失。

    她身上的能力强到这种地步,所以相应地她必须付出代价,也就是被困在出生的村子,为村子一直做自己被委托的事。

    看这位女祭司没打算回答的样子,祁禄干咳一声后圆回自己的话。

    “反正我对你同情也同情过了,别的事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事,你要一定得按剧情走的话,那就陪你走一下剧情好了。

    不过我先把话说在前面,我是真没有什么愿望可以许,如果你一定要我许个愿望,那我只能用许愿的方式问你,能不能告诉我这边的一切?

    其实主要就是你瞒着我的部分,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的意思,也知道我许愿的话应该给我什么答案。”

    “你为什么就一定要问村里的事?

    我已经说了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再问多少遍我也是回答你同一个答案:我真的不恨他们,为什么你就是不信?

    我也不怕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守护神会看着村里每一个人,任何怀有二心的村民都会被放逐,永远寻不到回村子的路,身边也再没有会记得自己的亲人朋友。

    身为祭司的我心中想的只有村子,若我真有你说的想法,不需要你这个外人开口,守护神首先就不会放过我。”

    “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确实说多了。”

    要是真存在这么个守护神,每天盯着村里众人的一举一动,连心里的想法都能一一探知的话,有这种念头等于给自己挖了一个深坑。

    所以他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女祭司并不是没有这种念头,只不过现实情况不能让她这么想,要不是自己非逼着要弄个清楚明白,她未必会告诉自己这个秘密。

    “咳咳,”稍微清了下喉咙,他向女祭司拜了一拜,“伟大的祭司啊,今日有缘在此拜见阁下是我的福气!

    按说我不该做出有辱神明之举,对阁下恳求赏赐些什么的,但我心中实在存有困惑,所以还望阁下能把神明的智慧借助于我,告诉我魔王的收藏馆是否有我所需之物。”

    说完自己的愿望他又拜了一拜,努力装出自己虔诚的模样,还顺带摊开身上携带的东西,表示自己当真不是对神明不敬,然后等着女祭司会给出怎样的回答。

    女祭司闭上眼睛嘀嘀咕咕念了段文字,又在原地好像跳了段他不解的舞蹈,深吸了几口气扶着他从地上站起来。

    “守护神已将神谕传达给我。

    你所许愿询问之事,答案与你心中所祈略有不同。你将在收藏馆收获重要之物,它可改变亦可坚定你的决定,重要的是与之相遇时你的欲望为何。

    坚持自己的爱与执念,你的心会指引你前进的方向,你最希望得出的答案也将呼之欲出,无论结果如何于你都不成为前进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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