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0章 许愿就得失忆,哪门子的剧情!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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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这件事也是真的奇怪,在祁禄许完愿望女祭司解答后,之前心底的不爽突然消失了,好像自己干了一件很愚蠢的事,现在终于从中解放了一样。

    所以他因为自己被选中而产生的不满,更甚至引发的对女祭司各种挑剔,都是被一股莫名的气给压制住的关系?

    那现在没有这种感觉了,是不是表示他已经走完剧本,这里也没别的可做的事了,剩下要做的就是找个出口离开,身体力行证明自己许的愿望被实现了?

    “守护神已陷入沉睡,接下来你有两个选择。

    一是从来时之路就此离开,此举将会忘记许愿之事,包括你向神明许下的愿望,以及神明赐予你的答案,都将从你的记忆中抹去。

    失去记忆的你会选择重走这条路,向神明再次许愿祈求某事,亦或是径直离开当作未曾来过,那都是由你自行决定的事。

    不过只要你选择重新许愿,此刻的一切便会进入循环,你的时间从此与外界再无瓜葛,直至你再许愿后做出不一样的选择为止。

    “其二是从去时之路走出山洞,此举同样也会遗忘此处发生之事,但不限于我前面说的二者,还包括在洞中所遇一切,无论是人是物都将与你无关。

    除非他们在许愿那刻已离开此地,守护神之力难以对他们起作用,否则他们也将忘记关于你的一切。

    为何相识、为何相聚、为何成友人、为何来此地,他们并不会将其与你联系,日后有缘在洞外再次相见,你于他们亦不过是寻常路人,擦肩而过心中不会起半分波澜。”

    “所以不管我怎么选,都一定会失去记忆呗。”

    他忍不住哀叹自己的运气,被人连蒙带骗地拐到这种地方不说,强行要求走剧情才会回答自己的疑问。

    等自己配合着走完该走的剧本,庆幸自己总算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结果转头跟自己讲所有的事出去了就会忘记。

    好,如果是在经历普拉树那件事之前,他确实应该露出点吃惊的表情,不过既然现在已经有过一次经历,脸上带了点意料之中跟着说一句理解,那才是自己应有的表现。

    可惜他就是觉得吃惊,面对这种莫名其妙的设定,心头的火就是蹭蹭地往外冒,深感制定这个世界规则的生物莫名其妙。

    凭什么许愿的就得忘记一切了?要是这边实现自己的心愿,那边要把过去的事都忘了,这愿望不是等于就白许了?

    退一万步说这也是一种考验好了,那些当真是走投无路的不是很无辜,想尽办法结果最后救了一个丢了另一个。

    反正他是一点都理解不了,制定规则的不蠢就是恶趣味,横竖是逃不出这两种可能。

    “如果我走哪条路都会忘记,那选择留在原地又会怎样?

    是为了坚持不让自己的记忆消失,导致最后缺乏食物而饿死,还是急于见证自己的愿望实现,结果变得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不觉得纠结于这种选择,可比看人选择哪条路更有趣?

    虽然作为当事人的我,并不喜欢有人这么围观自己的戏,但若是身份变成看客的话,这出戏确实更加有意思。”

    喜欢恶作剧的人应该会跟他有同样的想法,既然是想看人如何在选择题上纠结,那可以多看一场戏肯定比少看更有意思。

    尤其这场戏其中一项选择,最终会关系到人的生死,那值得看的地方就更多了,不亚于围观面对致命危险时,救人还是救自己的重要抉择。

    人嘛不就是这样的逻辑,只要不是自己变成棋局中一份子,谁变成棋子谁遇上倒霉的事都无所谓,反正自己只需要蹲在棋盘前面,围观整出戏会怎么演就是了。

    “不,如果你在一日内得不出结论,这里所有的出入口都会关上,祭祀雕像口中之水会加速流进池水之中,不出半日此处便会被上涨的水淹没。

    我可以仰仗刺骨寒冰借由河道离开,但我踏出去那刻也就等于失去祭司身份,等着我的跟留在这里没什么区别。

    这是当初我跟村长他们约定好的,水淹没祭坛即意味着失去守护神的庇佑,我身为村里唯一的女祭司,必须为此承担应当承担之责,用自己的性命向神明表示忏悔。”

    他以前是听说过迷信害死人,可到底真正迷信的人没那么多,大部分也就信仰那般的存在,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拜一拜求个心安。

    能扯到这上面的大多都不正常,自己对生命看得异常单薄,离自己近的也是如此游说,总之是为了信奉的神明什么事都能做。

    不过给别人灌输为这种事死的他好像第一次见,感觉不管自己怎么评价这事,都好像欠缺了点很重要的部分,硬要说的话就是自己没经历过,除了抱以同情就干不了别的什么事。

    “你想过一件事没有?就算今天我选择哪条路离开,那也只代表我自己有此决定,不代表其他来这儿的人会有同样的决定。

    如果哪天有人出于什么目的,就是想留在这边等着水没过头顶,难道你真要为了这种人牺牲自己?

    我对你们村子里的情况不了解,不过我可不认为不在意你的人,会因为你牺牲自己改变对你的看法。

    弄不好你今天这番牺牲,在他们眼里会落个一文不值的结果,还有可能把发生的一切都推到你身上。”

    “不会的,村里人对我真的很好。从小到大什么好的都优先给我,也不要求我一定为村子做点什么。

    是我自己想回报他们对我的好,然后拼了命地锻炼、拼了命地吸收,结果害得村子再没有双属性的生物出生。

    我做了损害村子利益的事,他们还愿意给我女祭司的身份,让我成为村子独一无二的人,这点值得我花一辈子报答。

    所以如果真像你说的有这么一个人,我也愿意放弃自己的性命陪他,只要我能报答村子那就够了。”

    有一瞬间祁禄心里有点想放弃了,心里很清楚村里如何看她,结果还是坚持要报答村子的想法,确实可以称之为有一份赤子之心,但他更想把这样的人称为可悲可叹。

    也不会有人记得她的付出,只会把一切看成她理所当然要做的,这么坚持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要说能从中获得什么也就算了,可他其实什么都得不到,更像是在单方面讨好一般。

    不过无论他怎么气她固执,她自己坚持的话也没别的办法可想,最多也就是把大道理颠来倒去地再说几遍,看能不能劝她稍稍改变主意。

    这么一想他更觉得全身无力了,他做不到用同样的话对同一个人说教,那不符合他一贯的脾气性格。

    换套台词劝人不是不行,但不同的话颠来倒去讲同一件事,恐怕谁都能听出他的本意。

    能听出来就意味着会本能抗拒,一有这样的心情也就更加听不进去,如此循环怎么想都不是好事。

    既然是他肯定劝不动的事,费心费力自然也就没什么必要,与其把心思花在这个上面,还不如先操心下自己的问题,比如说他应不应该离开这里。

    其实他是真的想从这边离开,都已经知道结果肯定是好的,无论前面有怎样的危险,心里都没一点害怕的感觉。

    可还是原来那个问题,要是出去他不得不忘记所有的事,那他费力干这些有什么意义,就是为了给别人脸上增加点面子,让别人距离出人头地更近一步?

    他自认为自己没这么好的心态,至少现阶段来讲他并不想这么做,能让自己表现得像这里的人,总比被人误解成疯子好上许多。

    好歹越像这边的人越不会被人怀疑,遇到的人或恶魔全都把自己当恶魔看,讲话直来直往的做什么都会觉得舒坦。

    他过去是一介普通老百姓,现在是一个没野心的恶魔,什么都不想好好活着就已知足了。

    想太多可能会为难自己的麻烦事,这个世界恐怕也没谁会同情自己,除了那个把自己看得极重的人。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就是你这边不要抹除我的记忆,让我顺利离开山洞跟其他人会合,相对应的我这边承诺隐瞒所有的事。

    像是你骗我们走进山洞的事,整个许愿流程的规则,你和村里人的真实关系,以及山洞里住着弗里斯等等。

    这些我都答应会向其他人保密,祁千夷那边你也可以放心,只要没我的同意他不会告诉任何人。”

    让许愿者忘记一切的根本理由,是怕他们带着记忆出去之后,会把自己此刻看到的听到的往外说。

    毕竟怎么都是这个村子的隐秘,要是跑来许愿的人数量太多,难免会让欲望玷污他们的神明,讲不定还会让村子的厄运越发严重。

    可现在站在这里的他是恶魔,一个只会承诺自己做得到的事,不懂得夸张也不懂得隐瞒的恶魔。

    就算稍微修改下规则,应该也不会对最终结果有什么影响,除非身为恶魔的他们连同类都不愿意相信。

    女祭司在此时突然跟开窍了一样,对他做了一个阻止的手势,跟着又跳起之前那个他看不懂的舞,感觉像是在跟村里的守护神商谈着什么。

    尽管不知道他们具体说了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停下自己的动作,有些脱力地擦了擦额头的汗,对他露出一个颇为苦恼的表情。

    “你的话起作用了,守护神答应不抹除你的记忆,但希望你可以信守自己的承诺。

    如果你日后把秘密告诉给任意一个人知道,神明都必降下更严厉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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