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5章 邻村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很快, 杨奕钦和封霖就在村口见到了杨父说的大鹅。

    确实很嚣张。

    村里的大鹅向来是传说级别的恶霸,整个华国从南到北从不例外。

    禽类没有牙齿,大鹅自然也一样, 不过它拥有看起来相当狰狞的齿状喙,再加上凶猛的性格和聒噪的嗓门, 自然让村民避之不及。

    不过小时候的杨奕钦根本没当回事,仗着自己灵活又能打,曾经一个人追着一群鹅满村乱跑, 后来干脆带着一队小朋友一起满村追, 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他们这一帮小孩子, 最后还是被杨奕钦的外公拦了下来,告诫他再这么吓唬大鹅, 过年就不给他吃铁锅炖大鹅。

    因此,当杨奕钦看到那只跟狗一样大的鹅时, 不仅没觉得害怕,反而兴致勃勃。

    杨父看到他的表情,立刻拍了他一下:“你给我悠着点, 这大鹅暂时不能吃。”

    杨奕钦:“……暂时?”

    杨父:“你表姨自己说的, 毕竟是肉鹅。”

    杨奕钦:“……”

    也是, 末世里面太缺乏粮食,鸡鸭鱼鹅本来就都是食物。

    杨奕钦的表姨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 身高大约一米五左右,笑起来像菩萨似的。不过他们村子里的方言, 说话一快就气势十足,所以就算是看起来温和的人, 喋喋不休时也十分镇得住场子。

    那只大鹅站在妇人的身后, 凶狠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 时不时扑腾一下雪白的翅膀,一副要振翅冲击的模样。

    猫小六见状,顿时兴奋起来。

    ——猫逗鸟类是天性。

    杨奕钦管住了自己,却没有管住淘气的猫小六,对方朝大鹅冲过去的时候,再拦已经来不及了。只见猫小六速度快得只剩下残影,不过片刻就杀到了大鹅的面前,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扒着对方的羽毛骑上了大鹅的背,最后伸出两只爪子狠狠地卡住了大鹅细长的脖子。

    大鹅开始聒噪地喊叫,声音大的出奇,令周围的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就连狼青犬们也都俯下了身子,显然是不太喜欢大鹅吵架一样的叫声。

    不过猫小六丝毫不当回事,甚至在发现大鹅胆敢反抗之后,生气地喵叫了好几声,更加用力地卡住了对方的脖子。

    一分钟后,大鹅灰头土脸地败下阵来。

    骑在它身上的矫健黑猫获得了胜利。

    这时,村头的路口一共有八个人,每个人都领着一只动物,有猫有狗有大鹅,还有两只大公鸡。其他人都十分好奇地看向制服了大鹅的黑猫,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表姨笑着鼓掌:“哎呦,这是谁家的小猫啊?这么厉害?”

    杨奕钦开口:“我家的。”

    “你是……钦钦啊?”表姨认了片刻,才认出他来,“好多年不见了,昨晚你爸你说你回来了,可把咱们吓了一跳。”

    杨奕钦客气地打招呼:“表姨早上好。”说完,将身边的封霖拉了出来,“这是我男友,封霖。”

    表姨:“……”

    村里的其他人都沉默了。

    他们有些人根本都没听说过同性恋的事,一时间,众人的眼神流露出令人不适的微妙和审视。

    杨父站了出来:“日后封霖也是我家的儿子,你们就当钦钦的同辈相处就行。”

    尽管杨父和杨母一直都很开明,却不代表村里的其他人也是同样的情况。这些村民很多都在农村待了一辈子,固有的传统观念深入人心,甚至有些至今还摆脱不了重男轻女的思想,让他们接受这件事,显然比登天还难。

    因此,杨父只能表明自己坚定的立场和态度,逼迫他们早日习惯。

    反正他和铃兰已经接受了儿子的选择,其他人认不认可并没什么所谓,大家表面上维持好普通邻里乡亲的关系,共同抵御外面的危机就行。

    表姨早年也出去打拼过,一向跟杨母走得近,两人时常批评村子里的一些陋习,所以她只是诧异了一会儿,就马上笑说:“挺好的,挺好的,末世里有个伴儿是好事,两个人一起努力,才能好好活下去。”

    闻言,封霖礼貌问好:“表姨早。”

    表姨笑笑:“早上好,所以这只黑猫是你们两人养的?养的真好,大鹅已经很久没有被其他动物制服了。”

    “我们没怎么养。”杨奕钦与她聊起了家常,“主要是它的父母比较厉害。”

    猫小六虽然能压制大鹅,但它显然比较忌惮狼青犬,不然昨天也不会一见面就剑拔弩张,一猫一犬对峙了半晌。不过狼青犬的进攻性极强,或许并不是打不过大鹅,而是架不住对方不讲理还聒噪的叫声。

    这大概就是动物天性,总有互相忌惮的地方。

    杨父询问:“这个路口外面没危险?”

    “没有。”表姨说,“我们刚刚看完,没有丧尸和其他动物侵扰。”

    杨父点头:“咱们先去庙口集合开会。”

    所谓的庙口在村子的中心,有一个几百平米的空旷空地,周围是一圈面朝空地的蔬菜粮油铺、小超市、肉铺……都是村民自己开的。村子里丧事喜事唱戏摆桌,都喜欢在庙口搭建戏台子;每年赶集的时候,集市的中心也在这里,小摊贩以庙口为中心,沿着村子较大的街道往两边村尾延伸。

    现在的庙口早就没了往日的热闹。

    荒凉的街道上,交错着斑驳的落雪和冰层,房屋边缘的杂草和灌木枯黄,干枯藤蔓歪歪扭扭攀爬在砖墙和水泥墙上,为凛冬增添了许多萧索之感。

    此时,有几个人站在空地旁的枯木下,正在用方言大声聊着天。

    众人走过去,杨父说了句:“东街没有问题。”

    站立的人也开口:“西街也没问题。”

    村子东边有条小河,整个村子的主路是东西向,这条路往西是农田、往东通往河沿的南北马路,沿着河沿马路就坐落着这三个相邻的村子,以及周围大片漫无边际的农田。由于地理原因,三个农村都是南北短、东西长,所以早上的巡逻队也分成了两队,一队巡逻村东、一队巡逻村西。

    东西的主路尽头也都被堵住了,真正可以离开村子的路在南北两端,两端穿过茫茫农田间的马路,串联起三个村子,直接通往连通新中市的省道。周围的田地有的种上了小麦,有的满地都是压倒的玉米杆,再覆盖上厚厚的雪层,地势高低不平,能大幅度减缓丧尸和动物行动的速度。

    这样一来,如果发生什么危险,他们好防守也好逃跑。

    有人问:“现在快十点了?其他人还来吗?”

    “来。”其他人问答,“再等会儿。”

    过了片刻,又来了十余人,多都是三十到六十岁的男女,只有少数几名二十多岁的青壮年。杨奕钦注意到,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拿着杨父制作的弓箭和箭矢。

    看来杨父正在村子里普及射箭。

    村长站在中间扫视在场的人:“其他人呢?把他们也都叫过来,村子里来新人了,咱们今天有重要的事要说。”

    有人问:“郑奶奶、刘爷爷他们呢?”

    村长回答:“那三位老人就别叫了,大冬天别摔着。”

    见杨奕钦和封霖面露不解的神色,杨父侧过身低声解释说:“咱们村子挑选了一些人组成了巡逻队,每天都要来这里集合,大家分批查看村子周围的情况。身体素质一般的人都不在选择范围内,还有老人和小孩也不用参加,不过我们要经常去看望他们,确定他们的安全。”

    表姨也开口说:“而且村里还让每家每户都至少留一个人看家,因为之前发生有人村溜子跑到别人家偷粮食的事。”

    闻言,杨奕钦皱眉:“我妈会不会不安全?”

    庙口一共有接近三十人,看样子都是各家各户推出来的人,剩下的人独自在家,左邻右舍又没有,多少有点令人不安。

    表姨笑说:“别太担心,有你爸镇着呢。几个月过去,咱们村已经没人敢闹腾了,至于过去闹腾的人……”

    她没有继续往下说。

    没过多久,杨母等人也来到了庙口。

    一同前来的还有三个小孩子,其中一个小女孩只有五岁左右,怯生生跟在妈妈的身后。杨奕钦记得这个小孩子,她是自己的小外甥女,小女孩的妈妈就是杨奕钦的表姐,名叫刘莹儿。

    刘莹儿看见杨奕钦之后露出惊喜的表情:“真的是你啊,安全就好安全就好。听说你是乘坐直升机回来的,到底怎么回事?”

    杨奕钦:“说来话长。”

    闻言,刘莹儿面露伤容:“今年六月份开始,谁的故事都是说来话长。”

    她是一名护士,丈夫是位医生,夫妻二人在新中市的一家公立医院工作。他们平日里忙得脚不离地,终于有一个周末有了闲工夫,就开车带女儿回到乡下看望双方父母。

    没成想遭遇了末世,被困在了村子里。

    听起来算是因祸得福,可惜家里兄弟发生了变异,咬伤了亲人和她的丈夫,她情急之下抱着女儿逃到二楼,用柜子堵上了门,才逃过了一劫。

    现在家里只剩下她、女儿和一位妯娌了。

    这时,村长看向杨奕钦:“钦钦,你和你对象过来一下,跟大家说一下外面的情况。”

    其他人先是给让开了位置。

    随后,在看到杨奕钦身边的人是一个男人后,接连面面相觑,露出了难以言喻的表情。

    杨奕钦并不在意,直接跟大家说明了各处各地都有国家安全区的事。

    有人问:“咱们附近也有国家安全区吗?”

    “据我们所知,新中市往北一百多公里有一个安全区,但是太远了。”杨奕钦缓缓说道,“不过我们一路从北过来,其他方向都没有去看过,不能确定是不是有更近的安全区。”

    听了这话,提问的人有些狐疑:“可我觉得咱们村子挺安全的,又有水又有粮食,没必要冒险跑那么远去别的地方?”

    “就是,咱们一个村子才这么点人,粮食够吃好几年了,要是去了人多的地方,粮食会不会被其他人抢走啊?”

    “我怎么觉得杨家的小子这个时间跑回村里,就是为了把我们骗走呢?”

    “该不会他们大城市没有粮食了,所以打咱们的注意?”

    “仔细想想,普通人咋会有直升机,我就在电视上看见过,他们就是合伙来骗咱们的?”

    “而且出门打拼一趟净学人家‘先进’的思想,还和男人在一起了……”

    众人虽然是互相嘀咕,却没有刻意收敛自己的嗓音,用说悄悄话的神态大声密谋,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说到底,村子里就是这样,一有什么事没多久就能传遍全村,基本没有隐私可言,你如果在意就是你小心眼。

    因此,他们才这样有恃无恐。

    杨母倒是怒了。

    不过她向来有素养,只是一步走上前,笑意盈盈字正腔圆地说:“我儿子回来当然是为了看我和他爸,小封也是好孩子,担心我们的安全,如果不是我们两口子在这里,他们肯定不会回来的。既然他们连直升机都有了,还不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搜集多少物资就搜集多少物资,我们家粮食也不少,你们就别担心那些有的没的了。”

    那些村民脸上还有点不服气的神色。

    杨母不慌不忙,继续笑说:“要不这样,如果你们有这么多看不惯的地方,那不如我和他爸跟两个年轻人一起离开?这样对大家都好,谁也别看不惯谁。”

    杨母此话一出,那些人连忙换了一副表情。

    “别别别,杨嫂子你这是干啥,大家就是好奇。”

    “就是,咱们大家也就是随便说说而已,哪有看不惯他们的意思?”

    “咱们村现在可不能没有杨大哥……”

    要不是杨父联合众人建立了村子的防御系统,逐一清剿了整个村子的丧尸,现在他们可活不了六十多个人。而且这段时间以来,杨父不停打造新的弓箭,分发给每一个人,大家跟着杨父学习武术、射箭、打猎,才让自己的物资如此充沛。

    如果杨父离开了,村子的主心骨可就没了。

    村长这才继续说:“人家小杨从小就跟着他爸学习武术,他和他对象都年纪轻轻身强体壮,来咱们村之后,你们不占他们便宜就不错了,还怕别人占你们便宜?还管人年轻人的感情生活,你们要真这么有空,咋不想想扩大农田种植率的事?”

    杨奕钦双眼含笑,扫过那些说话的叔伯婶姨。

    他们都有些羞燥地低下了头。

    见众人安分下来,村长接着说:“而且村子里现在是很安全,可咱们更加不能掉以轻心,得做好多方面的打算,万一有危险了总要有个退路,你们想在这儿坐以待毙?”

    听到这里,那些村民终于没有再说闲话了。

    刘莹儿抱起女儿,看向杨奕钦和封霖好奇地问:“国家安全区大吗?”

    “不算小,最重要的是国家基地有武器、有医院、有粮食,能够抵御大型丧尸潮和动物潮的攻击。”杨奕钦描述说,“而且北市幸存者基地救了许多科学家,搭建了临时的实验室,正在极力研究丧尸疫苗,保证人类被丧尸撕咬后不会变异。”

    众人听到这里,都陷入了沉思。

    杨奕钦话锋一转:“不过我相信,就算我们不去投奔国家安全区,他们的人迟早也会找到我们,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村长若有所思:“总而言之,我们先过好眼下的生活。”说完,他看向封霖,“我听建国说,那架直升机是你的东西?”

    封霖点头:“没错。”

    村长态度客气地说:“你看,你能不能偶尔在四周转一转,找找附近有没有近一点的安全区?”

    “当然可以。”封霖说,“我们本来也有这个打算。”

    刘莹儿问:“要是有的话,咱们啥时候过去?”

    村长只回答了一句:“视情况而定。”

    村民了解完外面的大致情况,众人便开始分工劳作。

    早上,众人已经检查过村里各个“要塞”的情况,白天只需要安排几队人在不同的方向巡视就行。剩下的有人去喂养村里鸡舍的鸡鸭,有人去喂养猪舍的猪,有人帮老人家腌咸菜。

    村里的家畜现在是村里的共有财产,众人静心照顾,生怕它们出现什么问题。

    工作分配好,猫小六还扒在大鹅的背上,威风凛凛地扶着大鹅的脖子。

    杨奕钦朝它挥了挥手,将它招下来,它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跳下来,慢悠悠走到杨奕钦的脚边。那只获得解脱的大鹅也摇摇晃晃走到了表姨的身后,全程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动作。

    表姨笑说:“要是炖大鹅的时候也这么安静就好了。”

    说完,就带着大鹅去巡逻了。

    杨奕钦:“……”

    他的这位表姨有点吓人。

    杨奕钦和封霖被分到了杨父的手下,跟着对方继续熟悉村子里的情况,同行的还有村长和一位大伯。

    几人来到了南边主路口。

    这里跟其他村口一样,用石头和砖块等障碍物封堵、堆砌。只不过中间安装了一扇可容一辆货车通过的大铁门,铁门的前方立了许多水泥袋之类障碍物,两侧则挖了不少壕沟。

    要想从这里出去,得先打开铁门,再理干净障碍物。

    杨父解释说:“将水泥袋摞在一起,还能作为堡垒,躲在后方射击敌人。出门的时候虽然有点麻烦,但晚上大家睡觉时也能稍微放心一点。”

    “如果担心,可以多弄一道障碍。”封霖提议,“用钢丝网能绞死大部分丧尸和野兽。”

    “村里青壮年太少,没那么好弄的。”

    “我们可以帮忙。”

    “现在这零下的温度太磨人了,而且材料也不好弄……再等等,壕沟和障碍物暂时够用。”杨父摇了摇头,说,“我和村长现在更关心的是邻村的情况,大雪封路之后,汽车经常陷入水泥路的雪层里,我们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去看前后村的村民了。”

    听到这里,杨奕钦和封霖对视一眼。

    封霖说:“我们去看看。”

    杨父想到什么,问:“直升机?”

    封霖点头。

    杨父看向了村长。

    村长想了想,说:“这样也行,不过你们靠近的时候小心一点,先给下面的人说明来意,别被村里的人当敌人给打了,他们有人会射箭和投掷尖棍,准头很好。”

    要是弄坏直升机……那可就不好办了。

    方圆百里都不一定找到会修的人,到时只能自己摸索。

    杨奕钦开口:“别担心,我跟封霖一起去,邻村的幸存者里面有我认识的人吗?”

    儿时,他经常在三个村子间来回跑,应该有一些长辈还记得他。

    “当然有。”杨父说,“记得经常找你外公看病的张伯吗?”

    杨奕钦笑说:“当然记得,张伯住在前村村西边,他现在身体怎么样?”

    那位张伯是退役的消防兵,为人正派豪爽不拘小节,参与过许多支援救灾行动。他退役后,就在村里的小学当体育老师,经常找杨奕钦的外公看自己身上落下的老毛病。

    后来村子的小学拆了,小孩子都送去了县小学,没想到他还在村子里。村长说的那个会弓箭的人,想必就是张大伯了。

    杨奕钦自小就十分佩服对方,两人关系不错。

    “你张伯的身体越来越硬朗了,比起末世前竟然还好了些,挖壕沟、垒水泥袋的方法还是他教会我们的,他们村子现在同样有坚固的堡垒。”杨父语气遗憾,“然而你张爷爷张奶奶都是第一批发生变异的人,你张伯的儿女也在外地联系不上。幸好你张伯的妻子没事,可他们村……”

    村长接着杨父的话,继续往下说:“我们过去提醒邻村人的时候,他们还以为村民之所以咬人,只是因为得了狂犬病,带他们去看医生就行。制服‘病人’时有许多人被咬伤,他们也没有及时将被咬的人隔离,导致了第二波丧尸化。”

    “你张伯很难过,甚至有点自责。”杨父十分理解对方的心情,“他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乡里乡亲。”

    村长虽然也心有戚戚然,却很快回归了现实,严肃道:“其实这是不可避免的事,你不记得了吗?你当初第一次射击丧尸的脑袋时,差点被丧尸的亲人戳碎了脊梁骨,那家人怼到你和铃兰的家门口哭闹叫骂了好几天,要你们赔钱要你们偿命……直到他们被丧尸包围又被你救了一次之后,嘴里还是骂骂咧咧,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

    也就是如今事态严峻,动物和植物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类的生存环境越发艰难,那一家人才偃旗息鼓,接受了末世到来的现实。

    可这不代表他们放过了杨父。

    直到现在,他们还是觉得杨父“杀”了他们的亲人——尽管当时杨父只是为了救他们。

    杨父的语气十分无奈:“没办法,毕竟让大家接受丧尸这种事的存在,还是有点太难了。”

    封霖双眸渐冷:“他们只会无理取闹。”

    杨奕钦也深觉叹惋:“爸,您和张伯都已经尽力了。”

    乡下这些老龄化严重的地方,忽然遭遇丧尸的侵袭,后果可想而知。然而就算有些村民们无法理解现状,思维僵化胡乱指责,杨父和张伯这样的人也做不到见死不救。

    好人总在苛责自己。

    可笑的是,旁观者也总在苛责好人。

    作者有话要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